这片雪原,终于永远沉寂了。
……
“这算成功了?”安迷修问。
神近耀回答:“是的。”
而后又补充似的说:“谢谢。”
“啊……谢什么。”安迷修客气的随口回答。
谢什么呢?无非就是帮他结束几十年的无用功吧。
“因为他们都是没能得到‘他’的眷顾的,我的族人。”神近耀凝重的看着安迷修,“所以,谢谢你解脱他们。”
竟然是这样!安迷修一愣,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
看来是真的无力,但又怀揣希望吧。
“所以失败了会怎样……”安迷修汗下,有些后怕的摸着脸。
神近耀仍然是麻木的表情:“那就送你去给他们道歉。”
“!”安迷修吓得呆毛都立起来,还好成功了!
“大哥,”卡米尔声音小极了,“我……”
雷狮无奈的摇头,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
“没事。”雷狮丢下这么一句就闪身进房间,睡在床上还是舒服的。
卡米尔见雷狮并不想回答什么,于是压下念头。
大哥,那个人你很在意吗?
明明很简单的问题,可能本人都毫不在意,为什么自己就很难问出口呢。
也许是怕拯救他的明灯,再也不会照耀他吧。
“看来不收拾收拾他们,是没完了。”
“挑起我们内部的分裂,卡米尔这足够让我们与他们对立。”
大哥什么都不怕,说这话的时候也是。
但是其实他们早就于这个组织对立了吧?
起码大哥早就是这样。
大哥很护短,这谁都知道。
所以——那个安迷修……
他在厄流区流浪了很久很久,直到两年前,才见到雷狮。
至于之前的事,他不曾问过,雷狮也从来不说。
只是大哥每每看见骑士,都会评头论足一番:
“嘁,差远了。”
和谁差远了?他以前不知道,现在看来——就是那个安迷修吧。
空中一片灰色的月亮被一片灰色的云遮住,正如卡米尔的心情。
“阿嚏!”安迷修离开雪原没多久,这喷嚏打的实在有些离谱。
“不知道是哪位小姐在念叨在下呢。”安迷修自言自语道。
他在路上和神近耀聊了很多,包括亡灵师的覆灭,成为亡灵师的条件……
这都是作为必要的事情作为了解而已。
只有这样,脑子才能连轴转。不去想那些干扰心性的东西。
但是聪慧的人往往都是敏感的,月光并不明亮的夜晚,让人想了很多。
他有点庆幸银爵的出现,因为他和雷狮早就貌合神离。
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是想自己调查;表面已经放下的无所谓样子,实际比谁都想维系这段感情。
雷狮是这样,他也是一样的。
少年时青涩的美好爱情,终将埋葬于少年的成长。
看着手腕上雷狮留下的东西,心中的酸胀再次袭来。
世界上最悲惨的不是单恋,而是双向奔赴后,愈行愈远的不可挽回。
安迷修希望诅咒带来的持续钝痛再强烈一点,这样就可以掩盖心里的伤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