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消息发出来,任贺在车上,没有看到。
南九及时按了撤回,她在担心任贺是否看到了。
看了一眼许千夏,还在一口口的喝着酒,脸红扑扑的,现在虽然人不多,但路过的男人都侧目看她们两个。
最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个看着很刺头的男人,慢慢的走过来,直接上手摸许千夏的背,“美女怎么自己在喝酒啊,我们陪你怎么样?”
许千夏经常来喝酒,对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想随便打发走的时候,看到有点害怕的南九,厉声开口,“滚远点。”
“呦,小美女脾气还挺大,看你这眼神,那个也是你朋友?身材不错啊美女……”
另一个也欲将咸猪手伸向南九。
许千夏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用力甩开,“我他妈说滚远点,没听到吗?”
“草,我今天还偏不滚!”
男人被惹怒了,想打她。还好匆匆赶来的任贺看到,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握住那人的手。
任贺冷冰冰的看着他,淡漠磁性的嗓音响起,“动我的女人?”
任贺身高腿长,比那男人高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刚开始就直接碾压。
许千夏在后面皱眉,他怎么来了?
“南九,带她出去。”
许千夏眼皮一跳,出声阻止,“任贺,你别冲动。”
他笑了一声,仿佛还是十八岁的那个少年。
“我有分寸。”
南九把许千夏拉出去了,但她还是频频转头看任贺,她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五分钟后,任贺出来了,里面两个男人躺在地上哀嚎。
南九自觉的退开几步,把空间让给他们。
许千夏低着头不说话,但其实特别想问他有没有受伤。
“许千夏,抬头看着我。”
“我不要。”
“你在跟我生气是吗?”
“你又不接受我,我有什么资格跟你生气。”
“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少喝点酒?”
许千夏不能控制的就能想到很多,抬了头看他,“是说过,但你一次都没来找过我,今天也只是因为我带了南九过来喝酒,所以你才会来的吧?”
任贺又愣住了,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南九。
“许千夏,我们两个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扯南九?”
许千夏笑,“是怕我玷污你的女神是吗?你就当是我无理取闹吧,任贺,分手吧。”
“许千夏,每次你喝酒的时候,你都不接我电话,你手机总是关机,我每次想找你,但你却总是失踪。”
“找我做什么,跟我提分手?”
“我从没说过要和你分手。”
“从没说过,但句句意思都是让我离开你,现在我想离开你了,你该成全我了。”
任贺还想说什么,但突然想到,确实是自己次次要推她离开的,他去拉许千夏的手,被她挣开了。
“任贺,我总是一个人哭,你知道吗?我总说不后悔,但你每次推开我的时候我都很难受,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无端让我觉得是因为南九。就当是我想太多管太宽了,不适合你,就这样吧,我放弃你了。”
任贺今天愣住的时候真的太多了,他好像挺剑的,把对自己那么好的人,一点一点推远了。
他眼眶发热,把人手腕一抓,“先上车,分手的事情后面再说。”
“任贺你放开我。”他用了大力,许千夏这次挣不开了。
“你不上车那我就亲你,反正这是我初吻,你不亏。”他一本正经的威胁。
“可是南九——”
“你再提南九,我在这里就亲你了。”
许千夏不说话了,任贺笑了两下,关上车门。
他走到南九跟前,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我先带她回去了,有点事情要谈,你自己可以回去吗?”
南九点点头,问道,“任贺,你喜欢千夏吗?”
任贺一顿,低声仿佛在喃喃自语,“没有不喜欢,是我配不上她。”
南九听到了,笑了,“大胆爱一次吧,你才二十岁。”
从同学会那天结束后已经五天了,任贺整整想了五天,终于想清楚了。
没见到南九的两年确实经常想到她,毕竟当初喜欢了三年。那天晚上除了有些不舒服,再无其他的想法,其实见到南九后,看到她有了自己的爱情,任贺没什么想说的,连那些情绪都可以说很淡很淡。
他在公司里住了五天,失眠头疼的那些晚上,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想到了许千夏辛辛苦苦的照顾自己。任贺却除了尽所谓男朋友的义务,嘴上关心关心她,没做什么事。
也许他已经释怀了,但见到南九前他也不确定。
任贺从来不会当男朋友,同学会的晚上,他看着南九等顾沈,其实是想死心的,当看到两人抱着,心里短暂的不舒服后,掐灭烟他就撇开头去看睡着的许千夏了。
那天,他应该就想通了。
直到今天,任贺见到南九,什么男女之情真消失完了。他现在眼里只有许千夏,对南九只有友情了。
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想的这么透过。
当他想要去爱千夏的时候,又发现自己伤她太深,自己根本配不上这么好这么细心的她,所以才会说让她离开自己,去找一个爱她的。他当然会偶尔撞见一个人偷偷哭的千夏,现在想起,他心疼的很。他这个人渣,怎么配得上许千夏。
今天他去医院见了母亲,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很渣,但为了母亲,还是厚着脸皮来找千夏了。
任贺上了车,“先回家,我有事情跟你说。”
“在这里说,我不想回你家了。”
看她很执着,任贺只好在车上说,他苦笑,“我今天去看我妈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她这次应该挺不过来了,其实前几天情况就开始恶化了。她说想最后看一眼我们俩,千夏,最后一次,这次之后你想提分手,我不拦你。”
许千夏明显惊讶了,她这才发现任贺瘦了一圈,黑眼圈很重,他现在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情况恶化?你怎么没告诉我?”
“因为你这几天生气了。”
“但是阿姨的事你要告诉我啊,别回家了,现在就去医院!”
虽然她一直只在医院里见任贺的母亲,但老人家很喜欢她,对她很好,把上面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玉镯子给了许千夏,按道理是要给任贺的,可她给了千夏。
玉镯子沉甸甸的,许千夏每次都随身带着,她手上不喜欢带很重的东西,但绝对会带着,拿出它,一直摩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