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轻轻擦过朴智旻的鼻尖,撩拨得他心里痒痒的。
如果时间就此定格该有多好。
姜盛意嗯?
姜盛意怎么不回答我?
再回过神来时,姜盛意已经站直,正歪着头看他。
朴智旻微微垂眸,有些小孩子做错事被抓的促狭感,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对啊,明明答应过她的。
他听见对面传来了轻轻的叹息声,下一秒就被对方搂进怀里。
他此刻坐着,挺直了背也只到姜盛意的下巴,要抱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姜盛意算了。
姜盛意以后难受的话,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姜盛意难得软下性子来安慰人,更别提像现在一样,温柔得一塌糊涂。
姜盛意和朴智旻。
本身就是不同的两个个体,只因为有了医生和病人的身份,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
起码对姜盛意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许多人,许多事,都在按着命运的轨迹移动,他们还会相遇吗?
如果不是,褪去了这层关系,该拿什么当借口继续留下来呢?
他根本不敢想。
或许是神的旨意。
(△重点:番外会考)
巨大扭曲的黑色深海中,命悬一线之时抓住的稻草,除了感恩,还会有什么。
朴智旻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姜盛意松开他,直到周围的空气重新带着凉意的时候。
朴智旻我们开始吧。
手指微不可闻地抓紧了座椅扶手。
朴智旻治疗开始吧。
姜盛意嗯。
姜盛意乖巧地点了点头,安稳地躺下。
可能是昨晚太晚睡,姜盛意几乎没有接受太长的催眠时间,非常快速的人睡了。
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朴智旻心里莫名的烦躁。
对于自己的心意,他再清楚不过了,几次预备计划好一切告白,一抬眼见她,又马上卸甲而逃,得,又泡汤了。
好几次失败跟人喝酒解闷,死党李龙馥都指着他骂道:
李龙馥我说你他妈行不行?有那闲工夫功夫逃跑,估计现在孩子都抱上了。
李龙馥你是真不怕小美人跟哪条狗跑了啊?到时候可别来找你爹我哭诉,见一次打一次。
朴智旻每每听到,都只会闷声灌自己两杯酒,心想醉了才好,就该借着酒劲逮着姜盛意啃两口。
可到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又千叮咛万嘱咐,让李龙馥千万注意自己,防止他真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你说说,就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醉倒前还想着别伤害人家姑娘,迟早得被自己憋死。
偏生姜盛意最不会察言观色,处的来处,处不来就拉倒,性格跟个老爷们儿似的,见人就知道兄弟长兄弟短。
长得又一副妖艳贱货的样子,外人见了直说冷,没几天熟悉起来了,又感叹这么好相处一姑娘,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啊?
一来二去,身边围绕些桃花,好的烂的都有,姜盛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心中自有一杆称,不暧昧不吊人胃口,朴智旻知道了,几天都冷着张脸,一到周末,又他妈跟没事人一样笑着跟姜盛意聊天。
她已经自动把朴智旻归结为安全人员了,大脑里那根警戒线以内的地方都没朴智旻的份,硬是连机会都没给。
愁得朴智旻几天没好好吃饭,不舍得让姜盛意瞧见自己的哀怨,治疗时间一到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光临。
喜欢到这种地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用李龙馥的一句话来说就是:
李龙馥没见过你这种傻逼,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情人节早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单里了。
没人知道,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热情都被消磨殆尽,不过是想给她最好的罢了。
—————咖啡馆—————
金泰亨同学,为什么这么说?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姜澯熙伸手拨开额前几缕碎发,表情冷静克制,略微有些不屑。
反观金泰亨,满脸笑意,有的净是礼貌疏离,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姜澯熙事到如今,你装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给谁看。
两人虽面对面坐,中间却像隔了楚河汉界,水火不相容的煎熬,谁都不肯认输,谁都不肯服软。
金泰亨低头嗤笑了一声,看人的眼神平白多出些狠劲,隐藏在上挑的眼尾下,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
金泰亨同学。
金泰亨你在说什么。
金泰亨我怎么听不懂啊。
一字一句,捏准了姜澯熙的燃点。
姜澯熙被他气笑了,从容又淡定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兜。
姜澯熙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姜澯熙金泰亨,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