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早上好！”乔治翻身在妻子海莉额上轻吻。
阳光透过洁白的窗帘洒进来，在墙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耳边隐约可以听见街上人们欢庆的声音。
“今年你会想要什么礼物？”乔治已经洗漱完毕，此刻正在床前整理外衣的扣子，“你一直想要一串海蓝项链，是吧？公主，离这儿不远的梅森商店应该会有——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当然，即使卖光了，我挑任何礼物你也会高兴的，对吧？”乔治再次俯身吻了海莉。
他整理好外衣，在屋内走了一圈，伸了个懒腰：“说实话，屋内的空气挺闷的。”乔治走到窗前，拉开帘子，刺目的阳光射入，街上人们欢呼的声音更加清晰。一阵轻风拂来，乔治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忽然表情一变，语气厌恶地骂道：“杰克，那个蠢蛋，昨天跟他打招呼时你猜他说什么？他竟然想今晚来我们家过圣诞，那个穷鬼、单身汉，我想他应该是连火鸡的钱都出不起了。不过，照他那嗜酒的脾性，我想明年我们也许不用再见到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乔治望着街上盛装的行人，晕眩的阳光使他眯起眼睛，他盯着人群中巨大的雪橇，上面坐着圣诞老人，正在给过往的人扔礼物。
“不过，亲爱的，那个杰克，”乔治趴在窗边，目光紧紧盯着雪橇：“那天他喝了酒，醉醺醺地找到我，想跟我讨些酒钱，我刚准备给他一拳，他突然坏笑着跟我说：
‘你家里似乎有股怪味。’当时他看起来神智错乱，不过，我敢保证他说这话时一定是清醒的。
我听后马上就惊出一身冷汗。杰克，那个老狐狸，看见我的模样，马上又凑过来，轻声对我说：‘就像我在臭水沟遇到死老鼠时，会闻到的。’我简直不敢再多呆一刻，匆匆给了他酒钱便跑掉了。”
乔治抓着额前的卷发：“我其实不该这么紧张的，这样肯定会给他察觉出什么。”他目光又移到远处的钟楼，“不过，我想他应该不记得这事了，那家伙，一喝醉便会把事情忘个一干二净。”
乔治转身，妻子仍旧睡在床上。他拿起桌上的面包，“那么，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走出公寓，街上张灯结彩，到处挂着“圣诞快乐”的彩幅。
乔治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一边走一边快速吃完面包。
梅森商店在大概两百米外，乔治穿梭在欢乐的人群中。几个人热情地塞给他一些礼物，都是些不足眼的小摆件。
乔治胡乱把东西塞进口袋里，道了声谢谢，急匆匆地向商店赶去。
“人可真多啊。”乔治望了眼长长的队伍，耸耸肩，无奈地走到队伍最后面。
旁边有一个报童，乔治招呼他过来：“一份报纸。”
“五美分，先生。”
乔治从口袋里摸出两角，一起给了他：“圣诞快乐。”
“你也是，先生。”报童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他，随后深深鞠了个躬，走开了。
乔治低头看起了报纸。
“圣诞来临——肯尼迪祝词美国人民。”
他跳过了这一则新闻，他想找一些海莉感兴趣的内容，以便晚餐时可以分享。
时间等得真够久的，直到乔治不得不把自己最不感兴趣的新闻也看完，这才轮到了他。
“需要些什么？先生。”
“一些彩灯，两个横幅，还有……对了，你们这儿有项链吗？海蓝色那一款。”
“稍等。”眼前这个发鬓斑白的男人在身后寻找了起来，很快便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先生，给你。”乔治接过盒子。
“送给爱人的吧。”店员突然说到。
“是的。”
“我想她一定很幸福，祝你们圣诞快乐。”店员一遍帮乔治打包剩下的东西，一边说着。
“谢谢。”乔治心情愉悦。很快，他提着两大包物品，往回走去。
“她见到这个一定很高兴。”乔治心里想着，购物花了近两个小时，他加快步伐，希望尽快赶到家。
转过街角时，他遇见了一个小乞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缩在墙角冷颤。
乔治上前，打量了一下他，男孩低着头，似乎睡着了。乔治摸遍全身，掏出剩下”的全部钱，一共十美元，给了男孩。
男孩如梦初醒般，抬头看了看乔治，一脸难以置信，很久才说道：“谢谢您！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愿主保佑你！”
“愿主保佑你。”乔治说完这句话，匆匆离开。
打开门，阳光已经铺满了房间，一股恶臭传来，乔治却同无事般放下礼物。随后他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亲爱的，起来了。”
一群苍蝇受惊逃窜，床上只剩一具苍白腐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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