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

二十一

杀掉……

「你是不该存在的存在」

“求求你了，不要杀了我。”

黑乎乎的枪口让男孩瑟瑟发抖，他看着面前与他有着同种发色的少女，想不明白。

“我姐姐已经被他们杀死了，你也是我的同族呀！为什么要杀我！”

眼泪汪汪流下，他咬着牙，一边询问一边悲愤，但迎接他的只有枪响。

明明，他是看到族人开心的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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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

“你们没人告诉我是来奥罗拉星。”

架在腰间的匕首有些松动，卡米尔听着她稍带委屈的语调，回想了一下，昔拉的确没有参与会议，除了雷狮的单独“训练”，这几天在没有参与什么，还是来奥罗拉的当天才通知的她。

这么说……似乎是我们的错。

不。

“跑出来是做什么？那个人又是谁？这些你都还没回答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出来，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同族。”

“你杀了自己的同族。”

“是吧。”

少女的表情和语气如出一辙都带着恍惚，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卡米尔皱皱眉，将匕首收回，忙站起了身，先前他们两人的动作还一直没变。

“走吧，先回飞船与……”手放在围巾上，话又未完，地面又是一阵抖动，接着就是失重感，地面无故多了一个洞坑，而且是一瞬间。

“呃……”

变故措不及防，两人都面朝大地背朝天，发出细小的痛呼声，卡米尔坐起身抬头看去，坑还不浅，大概是……三个佩利的高度。

“这回又是什么……嘶。”

刚站起身又跌倒在地，脚腕处的痛让他垂眸，和上回同一个位置，脚腕已经肿起来了。

“洛基的决定，我母亲提起过。”昔拉揉着脑袋也抬起头，她胳膊处的伤口又裂开了，大片的鲜血涌出，快速染湿了斗篷的一边，半个身子倚靠在坑墙上坐在卡米尔的不远处。

“洛基的决定”黑色森林中的怪事之一，指一块土地平白无故消失，不定期不定点，消失的土地会在不同的时间后回来，如果掉入坑的不幸者没有出来就会被活埋。肉垒的不定期出现也在其中。

听着解释，卡米尔沉默了一会，然后冷冷的讽刺了一句，“不愧是不幸的猫头鹰。”

爬是爬不上去的，两个人都有伤，而且黑色森林的土不仅带着湿度，还有种滑感，越底层越明显。

“你应该还有问题的。”昔拉仰着头看天。

卡米尔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过我知无不答，不是吗？”昔拉再一次开口。

卡米尔的眼睛微微睁大，脑中回想起前几次的对话，难怪她每一句都乖乖回答了，原来是在信守约定吗。

“卡米尔，听过奥伊季斯吗？伊尔一族的信仰神。”

卡米尔依旧注视着昔拉，他有一些印象，他曾看的一本古籍中记载过，不过那应该是一个灭亡的组群。昔拉侧头看着他的反应，就清楚他知道，继续说道：

“没有灭亡，现在我在。”

伊尔一族在古籍中只是昙花一现，他们有着「神」的恩宠，奥伊季斯就是「神」专门赐予他们的信仰，可初次之外「神」再也没有回应过他们，他们被抛弃了。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困意席卷而来。

“卡米尔，你觉得象征着厄运的我与你的相遇，到底是厄运的开始，还是好运的来临。”

“如果你会给大哥带来风险，我不介意将好运变成厄运。”

她今天的话似乎格外的多，是因为回到故乡了么。

“昔拉。”

卡米尔靠着双臂朝昔拉靠近了点，接着摇了摇她的肩膀，没有回应，她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妈妈……”

少女微弱的声音从半开的唇间流出，卡米尔的指尖一顿，那股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涌入心头，像个小木棒是不是戳戳他心中最软的地方。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她死。

他取下自己的围巾，去绑昔拉肩膀处的伤口。

“一切……都是为了大哥的决定。”

警惕心到底是怎么慢慢消失的呢。

是同情心作祟还是信任的打动，亦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一样不被认可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