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人松了将柳荣鸢困在水缸上的绳索,将柳荣鸢拽了起来,还没等柳荣鸢站稳,便拉着绳索,拖着柳荣鸢向外走去。
柳荣鸢被这一拉差一点摔倒,心中想着一会如何揍着两人,面上却做着功夫,泪眼婆娑,哭唧唧惨切切。
虽然是作戏,柳荣鸢却感觉,这眼泪掉得估计比她前世受委屈时掉得还多。如果她像陈清清般对着祁彻卖惨,祁彻会不会心动呢?
柳荣鸢想到自己拉着祁彻的胳膊,朝着他哭着说自己好难过,你都不爱人家……就不由得起鸡皮疙瘩,虽然祁彻比自己大上一岁,但他入师门晚于自己,自己浅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做姐姐照顾人的,这样撒娇卖萌,真的是做不来。
还好这一世不打算从祁彻那里得到什么,便也无需再为此苦恼。
柳荣鸢被拉着走在尘土飞扬的山道上,旁边有茂密的青草,高耸的绿树,阳光有些往山中行去。
他们似乎离那乌云镇越有越远,柳荣鸢不时向后望去,那茅屋已是看不见,更不用说那乌云镇了。
走了一会儿,便听见那路上有马蹄声,两人忙将柳荣鸢拉到道旁,躲在树后。
只见几人缓缓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骑着一匹枣红大马,样子好不气派。
几人路过近前,柳荣鸢轻咳两声,引起了注意。
“谁在那里?出来!”
男人的手下立刻围住了柳荣鸢几人,两个拍花子无法,只好拉出柳荣鸢,然后跪倒在地。
“大人,小民乃是附近庄子的人,前几日娶了这婆娘,穷人家只求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没想到这婆娘竟是个安分的,跑到那镇上去偷汉子,被同乡逮个正着,先捆了来要带回去处置!”
说着说着,这拍花子竟委屈得像个真的,柳荣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既然如此为何要躲起来。”
“这个,因为小人有些害怕……”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小,小人胆子小,只觉得大人威武,所以心生敬畏……”
这拍花子倒是个会说的。
只是柳荣鸢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觉得拍花子拍马屁得太过了。
这坐在马上的人并不高大,微胖的体型,眉宇间倒也有些亲切。
柳荣鸢低下头,以为这男人听了这恭敬的话,信以为真,必然会放这他们走。
可她却没想到,那人竟然勒紧了马,严肃地问道。
“那你说呢,小姑娘?”
柳荣鸢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眼里还有她硬挤出的泪水。
“大人,小女子并不认识他们,小女子本在镇上卖布,却不想遇到这几个歹人,将小女子掳来发卖,求大人救命!”
柳荣鸢倒是不肯下拜,只得捧着泪眼,可怜地望着马上的男人,拍花子马上起身,怒道:
“大人,这贱人惯会扯谎,您可不能轻信她!”
说罢便想一脚踢过去,却被男人手下拦了下来。
“她若真是你妻,为何你们的打扮如此不同,刚才便鬼鬼祟祟的,分明有鬼,还不如实招来,再敢骗吾,便将抽上你们几马鞭,押送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