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荣鸢看着熟睡的祁彻,心中产生了很多忧虑,她本以为有了前世的经验,这辈子能好过些,但仔细想像自己也不过是多了四年的记忆而已,而且虽然有下过山,但是却没有真正接触过这江湖。
这尘世对于她还说未知的东西还是太多,卷入这次的事件,让她发现有太多不可控,她终究是怕出些意外的。
看着祁彻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柳荣鸢便走出了房间,走到庭院里看到那两匹马。
说来奇怪,她总感觉那匹枣色的马总是有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关奕跟她说过,这匹马的主人好像叫佘余……是个挺有趣的名字。
听关奕的意思,佘余养的这匹马很有灵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把马放回来,正好马也有识路的本事。
柳荣鸢便牵着这匹马,走到镇子外面,在马鞍旁的小包里放上了信,然后拍拍马背,说了句摆托,便任马往回跑去。
等她再回到客栈时,便看着孟峻的那匹千里良驹正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在埋怨自己不把它放走,柳荣鸢一憋嘴,好家伙,原来成精的马不只一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佘余的功劳。
柳荣鸢走到二楼,也不着急进入屋内,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天,自己刚才似乎把一匹马当信鸽用了,不过也不重要,她心中有些不安,那万师爷不会冲动做些什么吧。
明明都忍了这么多年……
万师爷有些丧气地看着桌子上摆的证据,大部分是那县官贪污的证据,但对于几十年前的冤案却是证据缺乏,而他最想做的便是为父亲申冤,他也曾拜访过父亲的故交,但多半让他放弃,毕竟那县官背后的人他惹不起。
万师爷虽然没有寻到帮助他的人,倒也从熟人提供的信息拼凑出大概原因。
其实县官还不是县官之前,只是个穷困书生,万师爷的父亲看他可怜,便让他府里谋了个活计,平时也就是打打杂,倒是不累。
万师爷的父亲那时正好遇到某件事,此事牵扯到一些高官,这件事若是查起,可能会性命难保,朋友们都劝他爹放手,但万师爷的爹比较耿直,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查下去,否则对不起百姓。
结果这一查,被那些人发现了,那些人竟然诬陷万师爷的爹贪污,那些人派兵上府查,竟真的发现了证据,万师爷的爹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自然不可能贪污,那些证据是被收买的县官干的,那县官也是因为帮那些人办事,才有了现在的官职。
万师爷恨县官恩将仇报,也恨自己当时只顾着学武功和找朋友切磋,忘了关注家里的事,最后只能通过打听才知道父亲的冤屈。
他父亲朋友虽帮万师爷保住了性命,但因为规定,像这样出身万师爷这一辈子都无法入仕为官了。
这便代表他不能走科举做官去调查并为父申冤,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可父亲的熟人们都有妻小,不可能为他得罪那些大人,他也只得去投奔他那准岳丈家,先养精蓄锐,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