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渊与巫溪忙碌起来,多日未见人影。
反倒是秦九霄,跟个闲人似的日日跑来与赵妧玩闹,每每忘了时间,都是周子舒过来逮他回去的的。
赵妧还是那么喜欢往高处爬,她总能算好周子舒来的时间,叫唤着让他接住她。
半月匆匆过,赵妧该回三白山庄了。
蝎揭留波等人,也早在城外等候。
在晋州与赵妧交好的人都来送她了。
刘瑛似乎苍老了不少,她抓着赵妧的手,紧紧地拽着,满心不舍,却一个字都说不来。
“此番回去再见便要一年之后,到时候颜月就真的是个大姑娘了。”景北渊似在感叹。
“北渊哥哥此言差矣,颜月如今已经大姑娘了。”赵妧娇笑一声。
“路上小心。”巫溪板着一张脸,眼中却是忧心忡忡。
每一年回去,都是如此,赵妧难免总要安慰一番。
“巫溪哥哥放心,咱们明年见。”
秦九霄是舍不得赵妧的,但他们之后要做的事情危险至极,她回去也好,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周子舒姗姗来迟,他一来就抓过赵妧的手,把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
随后便站到一旁,不去看她。
赵妧心中奇怪,还未来的及问一句,就被婢女扶上了车。
她撩起车窗帘布,隔着幂蓠的黑纱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马车缓缓而行,帘布也随之落下,经年一别,五载过。
五年间,她生辰那月依旧是在晋州度过的,可每次见面,晋州的故交们都会觉得赵妧变得愈发不一样了。
而这五年,亦发生了不少事情。
赫连翊在晋州的地位愈发稳固,周子舒为了能更好的为其效力,以四季山庄旧部为底子创立了一个暗探组织,专为其处理无在明面处理的事和人。
周子舒等人自是不会在赵妧的面前说起这些,都是她从他人口中旁敲侧击而又分析得来。
终究,四季山庄还是沦为权利的鹰犬。
今年,赵妧十八岁了。
按理说,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可赵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将所有来提亲的都婉言谢绝,而那些来提亲之人都先后生了或大或小的病,或是外出时遇到了各种无妄之灾,小则失财重则摔胳膊断腿。
渐渐地,她在外的名声便诡异起来,没人再敢来提亲。
可那是在太湖,若是在晋州,刘瑛便是要为她拒亲也绝不会用这种损害她名声的计俩。
而在晋州,有这种想法的大概也只有赫连翊了。
好在赫连翊这几年为了大业一直没空管这事儿,不然也够刘瑛头疼的了。
这一日,她又该回去了。
蝎揭留波这次有事给耽搁了,不能来护送她回三白山庄,但他派了一群人来护送,想来路上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偏生,意外就来的这么突然。
待景北渊带着人马赶到时,只有一地的尸体和破碎的马车。
赵妧,不见了。
一听闻此事,刘瑛急火攻心,一下背气过去,晕了。
在明在暗,多少人在找她,可偏偏三白山庄却在装个样子找了找之后没了动静。
倒是那神秘的毒蝎,暗自涌动,到处打听赵妧的消息。
看着手里的密报,周子舒面色清冷,将那密报放于烛火之上燃尽。
颜月…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