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干培训班结训仪式上总部首长亲自宣读了授衔命令。所有的红牌学员肩章都被换成了绿色少尉的软肩章。来自各个武·警部队的预备指挥官,又即将返回自己的老部队,为基层武·警特战分队带回新的火种。
临行前一天,指挥学院在食堂准备了一个聚餐欢送会,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全员聚会,谁又能知道特战队员的明天呢?领导默许他们可以喝酒,但是谁都没有多喝,长期全天候的战备值班,让他们养成了随时保持头脑清醒的习惯。第二天早上,他们相约集体再出一次早操,纪念为期一年的骨干培训班时光。
操课完毕,他们收拾行囊准备奔赴各自的岗位。此时,电视机里传来了玉树地震的消息,所有人放下背包,围站在电视机旁,沉默不语。那些高原藏民们淳朴而无助的面容牵动着每一名武·警军官的心,对于有过驻藏经历的张晨初,这样的场景更让他揪心。
他转身去找学院领导,请求参与救援,并说明自己有过高原生活,可以很好的适应高原气候,完成救援任务。又一个新晋少尉也来请求参与救援,所有的新晋少尉都来请求参与救援。考虑到他们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能力和极好的忍耐力,指挥学院决定派他们去抗震救灾一线,但是为了保密身份,所有人都换成士官军衔,编入甘肃当地武·警部队统一调用。
随着国家救援队的专机,他们抵达了离灾区最近的机场。在飞机上,救援专家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培训。好在他们都是特战队员,对基本的急救知识技能都有很好的实践经验,培训结果十分令人满意。
以最快速度到达灾区后,他们来不及休息,直接投入救援行动中。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裸露的钢筋混凝土上染着斑斑的血迹,哪里还有生命的迹象,哪里还有人亟待救援。掀开一块压在地上的石板,生命探测器显示有生命的迹象,张晨初用手扒开瓦砾,石块,听见有微弱的求救声。他回应着求救的声音,试图定位伤者的位置。
一问一答中,晨初发现伤者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时而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时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自言自语着“哥,你答应回来给我买好吃的,为什么天这么黑,你还不回来,我好想睡觉,高三好困。。。。。。”一定不能让她睡着。
张晨初略带沙哑的声音向内喊去,“我给你买好吃的,你快别睡,天还没黑,哥跟你闹着玩呢,把灯关了,你快别睡,等哥把灯打开,给你拿好吃的。”小女孩听着张晨初的答话,继续撒娇道,“哥,你骗人,你早上还凶我,说这个季节没有卖冰糖葫芦的了,你晚上不会给我买好吃的。”小女孩的语气微弱,话断断续续。已经被压在石板下的废墟里两天了,而他的哥哥被巨石砸伤,已经不在了。
营救人员一边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一边鼓励伤者。终于扒开了碎石,看见一块石板砸在小女孩的腿上,她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为了减缓震动对她内脏造成二次伤害,营救人员本打算将她的腿锯掉,然而经过检查她的生命体征已经不明显,承受不住截肢手术。晨初继续陪她聊着天,同时试图把石板抬走。
“哥,你真的买到糖葫芦了?你说6月份站在考场外陪我考试,还算数不?你还说要带我去南方找爸爸妈妈……”小女孩的意识涣散,说了最后一句话“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你来找我了。。。。。。”
因为伤势过重,张晨初他们把小女孩抬出废墟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张晨初用手纸蘸着矿泉水瓶里的水珠,给她把脸擦干净,女孩的脸不像藏民那么黑红,弯弯的眉毛,慢慢的在晨初手下舒展。强忍下内心的酸涩,晨初和营救队员们继续寻找生还者的迹象。黄金救援72小时,还没有到,他们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