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气呼呼地转头看向圆脸长者:“七叔,忘机简直……简直是……荒唐至极!”
这都多少年了,忘机还为了那个死去的魏无羡自戕!昏迷中还口口声声地唤着那人的名字!这岂是君子所为!简直是荒唐!
倘若当年他们还可以自欺欺人地以为忘机和那魏无羡仅是好友至交,如今再看,分明是动了真情!两个男子如何能谈及儿女之情!荒唐!这天下能般配忘机的女子虽然不多,可也绝对不少,哪里能轮得到那个可恶的魏无羡!简直是岂有此理!
蓝七长老摇了摇头:“荒不荒唐又如何,谁还没年轻过?忘机也不过是还没转过弯来而已。再说了,论起这痴傻的,也不止他一个。你们兄弟当初又好到哪里去?你现在不也是一直单着!”
“七叔!您,您这……怎么又扯我头上了!”蓝启仁一愣,紧跟着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
蓝七长老双手背在身后,瞪了蓝启仁一眼:“我看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姑苏蓝氏多出情种,你又不是不知道。忘机会是实心眼,还不是遗传自你们。男女又如何,不过是业障罢了,等再过些时日,忘机许就没有这般难以割舍了。再者说,人都已经没了,你还不许忘机发泄些许?!”
“可……”
蓝启仁梗着脖子想要再辩,蓝七长老却摇着手,叹气道,“如今先不说这些,当务之急,如何善后才是大事。明日长老殿上众人问起来,你可有想好对策?”
“还想什么想!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蓝启仁仍是气不过,一拂袖,愤愤地道。
“当?拿什么当?命?八年前那三十三戒鞭没要了他的命,你不甘心是不是?”一提起这事,蓝七长老也怒了,指着蓝启仁的鼻子骂:“蓝启仁,我看你年纪不大,脑子先糊涂了!我跟你说,忘机这孩子,你不要我要!”
“不是!七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过那样的事。”蓝启仁险些气得一个仰倒。
“你要”和“我要”有区别吗?不都是叔父、叔祖父?
每次都这样,要说护犊子,这个蓝老七最是好赖不分,对错不管,只管护着忘机。当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是暗自欣喜的。
忘机是他的亲侄子,更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他怎么可能会舍得要了他的命。八年前那三十三戒鞭,曦臣和七长老从中做了手脚他不是不知道,不也帮着掩盖过去了?可如果再不给忘机教训,将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再闯出什么祸来!
想到这里,蓝启仁又是一阵气闷。这个魏无羡就是个祸害,活着的时候祸害忘机还不够,死了也让忘机不得安生!
不等蓝启仁把话说完,蓝七长老拉长了脸,道:“当年你们抽也抽了,没要了这孩子的命,那就是揭过了。我只问你今日这事如何处理!”
思及库房中面色迥异的众人,蓝启仁不免头痛:“人多口杂,只怕已经落了口实,若是执意牵扯起来……”忘机这事儿太过突然,想要遮掩是遮掩不过去的。
“不过就是喝了点酒,干了点不雅的事,有什么大不了?他们爹不在了,老子还在呢。醉酒违反家规,等忘机醒了他自然知道去领罚,其他的,没门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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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