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信封里有两份信件,一个是“巫使洗濯同意书”,另外一个就是前往祭坛的地图。
前者关键的就是所谓的巫使。
巫使和旧时代的巫师女巫或者魔法师有很大共性,除了他们在超自然领域有过人天赋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具有更为强大的能力——巫之原力。
反过来说只要身上出现“巫之原力”的人都可以叫做巫使。
目前人们对“巫使原力”这种不知是福是祸的天赐的强大能力还是一无所知。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至少在汤泽这里是是不幸的。
不然汤泽也不会被要求执行“巫使洗濯”,并且强制性加入审判兵团了。
至于另一个关键词“洗濯”。
这是教廷为了抑制巫之原力的一种硬性手段,目的防止有人暴走,或者用这力量为祸众生。
据小道消息说“洗濯”这一过程非常的不人道。
除此之外教廷似乎一向对“巫使”和“原力”持有否定态度,近些年才好些了。
对此他们那些人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超出认知的强大力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同样也是蛇的诱惑。”
而另外一种声音则表示“巫之原力”是天赐的恩泽。
大体意思情况都了解完毕了,但看似最简单的看地图环节可把汤泽难倒了。
地图就牛皮纸一张,都快要被他折腾破了还没搞清楚该朝那边走。
“哪面是东?上北下南,好像拿反了……”
本来就不想接受什么“洗濯”,加入审判兵团就更不用说了。
原本他小时候就受够了格斗体术这种无趣的东西,长大了,能自己做主了还要去从军?!
做梦吧,不可能的事!
早上在姐姐的一番安慰下,好不容易舍弃了其他东西,准备听天由命,但这地图还要这么麻烦。
他妈的,这么一搞更不想了。
汤泽立即做了他这辈子最潇洒的一个决定。
“要不逃走吧?”扪心自问,汤泽是实打实的不想加入那个臭名昭著的审判兵团。
一不做二不休,汤泽这还没走出小镇就往回走去了,可一回头就遇到了小鱼。
还是素净的衣裳,只是看上去有些单薄,秋天了容易着凉。
他和小鱼已经一年没有见过面了,这一回头就见着汤泽一时间还不到该说些什么。
好在小鱼化解了这尴尬的四目相对,她先在远处向向汤泽问候。
“小泽,我地图找不着了,你的给我看看。”说着就接过了汤泽拿倒着了的祭坛地图。
刚才是远处的小鱼,有些陌生感,但当她走进了后发现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变化不大,还是单眼皮,看上去凶凶的,但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不会那么觉得了。
其他地方唯一的区别就是头发的长度,以前她是齐肩短发,显得英气。
现在这个样子看上要温驯柔和一点,没了假小子气,坦白讲就是更像女生了。
一年未见,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算小别,也不是什么久逢故人,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对于十四五岁的他俩来说可不一样了,毕竟这个年纪的人原本一节四十五分钟的国语课都嫌长。
汤泽忍不住问些有的没的,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小鱼也好奇她不在的一年里,小镇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瞎扯半天,小鱼原来也收到了教廷的信,不过她与汤泽的态度完全不同。
看着天的颜色是越来越亮,时间早就不早了,小鱼劝了下汤泽,让他和自己一起去。
“就算不为你的未来考虑,那也想想
再三考虑下,汤泽还是满脸不情愿的跟着小鱼去了,他可不想一辈子以“非法巫使”的身份活下去。
还是向教廷势力低下了高傲的头。
“不开心吗?垂头丧气的。”说着小鱼从手里凭空变出了一朵透明的玻璃花朵。
“哇哦!”
无赖这种东西在惊喜面前不值一提,汤泽见着小鱼这近距离的“魔术表演”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玻璃花出现得好生神奇,明明刚她手里还是一团白色的光,但一眨眼就成了琉璃般的秀丽花朵。
光穿过棱角时,它折射出好看点绿青色,如水流的波澜起伏与光融为一体,交相辉映,相辅相成,最后在花蕊中心绽放,好似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烟花。
“送你啦。”
小鱼见着他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泛起一点小骄傲,转手就把刚才手中变出的玻璃花给了汤泽。
美丽的事物总能燃烧掉坏了的旧心情,汤泽当然是欣然接受。
注意力转移过后他傲气的头低得没那么厉害了,他一路上都在手里把玩着小鱼变出来的玻璃花。
从前认为所谓的“巫之原力”都是些恐怖至极的邪恶异能,巫使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可能是教廷的洗脑式教育太过根深蒂固,汤泽在首次得知自己也被归类到巫使里的时候就像患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
今时不同往日,看着小鱼可以随意变换玻璃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是人的原因,也可能根本这就不是什么倒霉能力,反而神奇极了。
看过摇曳的花朵就会明白风的温柔,汤泽也顿时对他那从未施展过的原力有了些许期待。
两人一路唠嗑,朝着地图上的祭坛方向走去,汤泽他们小镇四周都被森林环绕,而像祭坛这种神秘的东西也肯定在森林里。
西边的森林据说豺狼虎豹猛兽居多,汤泽是第一次来,不清楚这些,但小鱼见识要广阔一点。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汤泽跟紧自己,并且嘴里诉说了她外出这一年的见识所长。
“据坊间传闻说,巫使的出现教廷之所以觉得是不祥之兆,除了占卜师们的预言外还有其他原因。”
在她说话的时候正前方的灌木丛不时沙沙作响,里边有什么东西,动静不大不小,汤泽明显的感觉到了的。
但小鱼没长眼,明明双眼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前方,但却还雷打不动的均速朝那灌木丛走去。
小鱼还在所述她听过的那些东西,汤泽半信半疑。
“其他的原因呢就是与巫使同一时期出现的还有另一种可怕的生物,据说它们头上长角,青面獠牙,吃人肉,喝人血,就和传说中的鬼怪妖魔没什么区别。”
越说越悬乎,当她说到“吃人肉,喝人血”的时候,汤泽一把拉住了她。
也在这时候她才停止她那荒谬的鬼故事,“大白天的讲什么鬼故事。”汤泽说完准备拉着小鱼换条路走,不要和那灌木丛正面刚。
她后面的灌木丛已经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了,但她还是一脸淡定的继续和汤泽贫嘴,“不是鬼故事,是真的,我还没说那怪物的名字呢。”
同时在汤泽的视角看来后面的树丛里探出了个青色的脑袋。
由于光线较暗,依稀间来看好像长大了的嘴巴里还有一排锋利的牙齿。
感觉那怪物下一秒就会朝小鱼扑来,一嘴咬下她的头,本能的危险反应是他拉着小鱼撒腿跑。
但小鱼甩开他的手说了一句,“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见一下那种怪物。”
汤泽不知所措,搞不懂小鱼为啥突然就脑子不正常了,但这危机关头也和她说不懂,只能默默祈祷了。
刚才视线重心完全放在那灌木丛里,全然忽视了她手中已经凝结好了的玻璃片。
小鱼手一挥,两片玻璃瞬间向那灌木丛刺去,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
这尖叫声突破天际,响彻云霄,但汤泽居然觉得有些熟悉。
小鱼听到这声尖叫眉头一皱,“是人啊?”
在原地顿了一下,见缝插针,汤泽趁机把小鱼拉走,他俩一起躲在了树干后边,而矮树丛里探出一个脑袋。
原来汤泽刚才看见的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是一顶帽子彩色的帽子,那帽子上还插着两片玻璃碎片。
硕大无比的帽沿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大大的眼睛,可惜是男生。
他脸上惊恐的神情,还有头上略显缭乱的银白色头发,倒霉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汤泽差不多大,还是相伴十年了的邻居儿子,菓铭。
汤泽和小鱼几乎同时摆出一脸触了霉头的样子说了句,“是你啊。”
他们仨认识,还同一所学校的,但倒霉的是都被教廷强迫放弃学业,要求接受洗濯后加入审判兵团。
小鱼手一挥,菓铭头上的两片玻璃片飞回手中,并且重新在手中化为虚无。
看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惬意,反而还显然是觉得有点可惜,中二病晚期的她做梦都像见一见传闻中的怪物。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又有人见你头发要抓你呢?”小鱼说着话倒也不是为了挖苦菓铭,记得一年前他乌黑的头发一夜间就变成了银白色。
还真有没见过世面的人因为他与众不同的头发想把菓铭抓去教廷领赏立功,好几次都是小鱼的好身手救下了他。
这事情汤泽也有所参与,不过他练体术也属实是没那个天赋,所以一直都是挨打的那个。
小鱼则是三人组的武力兼门面担当,他俩被打,小鱼出头,童年就是那么简单。
小鱼说这话只是一年未见的特殊打招呼方式,但谁知菓铭用力的点头,直呼有人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