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昀辰觉得身上暖和极了。
哇,我是不是死了。
好暖和好暖和好暖和。
嗯,死了也挺好。
正享受着,突然感觉到耳朵一疼,他立马蹦了起来。
我去你大爷!
杨昀辰身手灵敏地从跑满温水的洗手池里跳了出来,因为没刹住,他直接掉下了台盆。
“哎!”杨昀辰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接着他的少年好像松了口气。
杨昀辰感受到自己被捧在温热湿润的手里,被慢慢抬起来。
陆只白清澈但又习惯性冷冰冰的眼神对上了圆不溜秋的兔眼。
哇,比我看过最漂亮的妞都好看。
可惜是个男的。
小兔子杨昀辰没有自知之明地想到。
“还看我,你差点就摔下去了。”陆只白一边嘟嘟囔囔,一边自顾自的用粉毛巾给杨昀辰擦身体“话说,小兔叽会摔死吗……”
“小兔叽”???杨昀辰听到这软萌得令人发指的称呼时,在兔毛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个称呼配上这张x冷淡的脸,违和感可真强。
陆只白人长得非常……
一言难尽,不是丑,只能用好看形容。
那种有点大众的好看,简单点来说就是把他放小说里绝逼分不清哪个是男主哪个是他。
但是没有什么一汪春水的眼睛,他的眼睛只能说是清澈的冰川。
但是没我好看。杨昀辰任由他对自己揉圆搓扁,只看着他的脸。
啧啧啧,要是这人冷得再彻底一点,标准美男。
陆只白满意地看着他细腻的茸毛,系上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我去你妈了个逼的,劳资是男的!不兴戴小姑娘子戴的东西!”杨昀辰用超分贝的声音吼着,当然,陆只白听不到。
鼻子蹭过细软的兔子毛,陆只白的心情明显很好:“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某小兔子还在恶狠狠地瞪着他,大力地挣脱那个羞耻的粉色蝴蝶结。
去尼玛的蝴蝶结!
杨昀辰对女装特别反感。
大概是因为长得女气的关系,他从小就被人当成白斩鸡,小娘炮,甚至被妈妈套过小裙子。
不过他从把那个经常开不怎么好笑的玩笑的人揍了一顿之后,就同时当上了校草和校霸。
反正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任何人都不能说他娘炮,就算长得比吴彦祖还帅也不行!!!
“嗷呜!”杨昀辰一口咬在了陆只白的手指上,留下了两个青青紫紫的牙印。
“!”陆只白猛地松开手,让杨昀辰自己吊在他的手指头上。
就这样僵持了两三秒,陆只白的脚依旧前后距离十厘米,另一只被咬的手依旧优雅而不失质朴地举着。
他大力地把小兔子的后颈肉提起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陆只白一脸空白。
“…哼…哼?”小兔子被无情地提着丢进了粉嫩的兔笼子。
这人什么意思啊?!
陆只白就坐在笼门前的小凳子上看书,连头都不带抬一下。
杨昀辰一脸愤愤不平地站起来扒着铁制的笼子:“喂!小子!看清楚了!你爷爷我不是宠物兔子!我可是兔子精omega!稀有物种!受法律保护的!”然并卵,不过陆只白好歹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清澈的溪流掠过,但是……一如既往得冷。
“你也要看吗?”他把书本放平,撑着下巴闷闷地问道。
“不!我不要!我要回家!妈妈救我!”又是一通无声的咆哮,陆只白只自顾自地读了起来。
“人心是妄念,贪欲和阴谋的污地,梦想的舞台,丑恶意念的渊薮,诡诈的都会,欲望的战场。在某些时候你不妨从一个运用心思的人的阴沉面容深入到他的肚皮里去,探索他的心情,研究他的思绪。”陆只白读书的样子很好看,眼睛垂下去,睫毛又覆盖在上面“在那种寂静的外表下就有荷马史诗中那种巨灵的搏斗,密尔顿诗中那种龙蛇的混战,但丁诗中那种幻想的萦绕……”
他读到这里,顿了一下,笑了笑:“小兔子可没有烦恼,小兔子可不知道什么叫悲惨世界,”
陆只白平躺在笼子前的阳光普照处。
笼子旁边就是阳台,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冬阳的光亮。
冬阳撒在陆只白生硬地笑着的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杨昀辰明显地愣了一下,原本直立着的兔耳朵耷拉了下来。
此刻真的很宁静,客厅里只有呼吸的声音。
他们睡着了。
一个是因为太舒服了,一个是因为太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