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完

　　《长生》

因着我和念风毕竟是在战场上真的厮杀过的，我答应了每个月指导一个人，月末的一星期就留给我们自己。

白栀每天都来得很准时，几乎我们刚准备好她就到了门口，如果小栀子还在的话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我没修无情道，自然不可能忘记我亲手带大的孩子。

白栀见我看着她发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前辈？」

今天念风出门处理公司的事急匆匆走了，所以家里就剩下了我指导白栀。

「没什么，你饿吗？要不要吃点柿饼？」

白栀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了过来。

「真的吗！那麻烦您了！」

和小栀子一样爱吃柿饼。

「不麻烦，以后如果有时间我希望你能常来玩，我很喜欢你」

即便不是一张脸，但她们太像了。

「好啊，我也很喜欢前辈」

眼前的女孩和记忆中的小丫头重叠，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小栀子最喜欢阿爹啦！」

「前辈？」

回过神，白栀递过来了一张纸，表情有些担心。

我摇摇头拿着柿饼让白栀坐在了我旁边给她讲起了小栀子的事。

「我以前受人所托，养了一个孩子，我看着她长大，出嫁，一声声唤着阿爹」

此刻我才真正让白栀有了违和感，一张年轻的脸上满是不舍和沧桑。

「后来呢？」

她轻声开口。

「后来，她死了，被人活活打死的」

「她从山上捡回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却因为嫉妒她的孩子有娘恩将仇报，活活将她打死了」

白栀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

「就因为嫉妒杀了恩人？」

我点点头，这次眼中满是淡然。

「那孩子被野狗拆吃入腹了，虽然有些可惜，我没能亲眼看见」

「那你是....」

「是怎么知道的？是风说的，我给她找的夫家不是善茬，当晚反锁了那孩子的屋子放狗咬死了他，他连全是都没留下」

「但是，我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

白栀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静静地吃着柿饼，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口询问。

「她也爱吃柿饼吗？」

我看着她应了声。

「她也叫小栀子，送你的平安福是我当年亲手刻的，那孩子死后她的夫家搜到了这个，差人送到了我手上」

白栀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她没觉得晦气，也没害怕，手上紧紧握着护身符。

「其实，我是孤女来着，是被现在的养父母带回了家才有机会完成梦想，她一定像我感激养父母一样感激你」

也许吧，至少她离开时是体面的。

念风回来时我坐在沙发上在平板上画画，画上的是一个美人，尽管完成度很低，但念风还是一眼看出了那就是小栀子。

「你放下了？」

我抬头看他，其实我也不知道。

念风抱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哥，你太善良了」

善良吗？念风又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可是杀了一群山匪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善良呢？

但我没开口，既然他觉得我善良，那就这样吧，也挺好。

和尚日记，我看着身边睡熟了的念风关上了灯。

念风还真是健忘。

——张长生 日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