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的第二天,张起灵就醒了过来,看到张灵灵没事后,把从张家古楼带出来的圆环给了裘德考。
张灵灵是在第三天醒过来的,醒了之后,就和张起灵说在放着张瑞桐棺椁的那个屋子里看到的信息。两人这次进入张家古楼想起了一些东西,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一些地方看一看。
胖子嘻嘻哈哈的来找两人,说:“小哥,大妹子,胖子以后就准备呆在巴乃了!”
张起灵和张灵灵没有说话,看着胖子兴奋的在那里说云彩的事情,说他准备怎么把阿贵说服,然后把云彩娶回家。看到胖子眼里浓浓的欢喜,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下了一个决定。
晚上,两人找到了云彩,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张起灵说道:“不要再做那些事了。”
云彩听到后脸色一变,还是强撑着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灵灵直接像逼供金万堂一样,按住了云彩的头维穴,忽然用力。云彩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头骨打出了即将爆裂的声音,疼的近乎崩溃,张灵灵还是面无表情,手指不断用力。
接着,张起灵又问:“是谁?”,云彩还想说谎,却发现在这种剧痛之下,自己根本没法思考,在行人无法忍受的剧痛之中,她万念俱灰,把塌塌肩的事情供了出来。
后来云彩带两人找到了塌塌肩就跑了,两个张起灵看着面前这个,只是名字叫张起灵的张起灵,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最后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可是张起灵却动了杀心。进去找张家古楼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便在后面跟着两人,准备伺机而动。
结果还没动,我们的张小灵同学,就察觉到了后面跟踪的人,直接一小黑金甩过去,塌塌肩张起灵——扑街!
第五天,张起灵和张灵灵正在收拾东西,就看到吴邪被人抬了出来,大喊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看向吴邪,张起灵淡淡的说道:“没有时间了,已经到尾声了。”
“你们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吴邪道。
“我们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最后的步骤。”张起灵道,“我们没有时间了。”说完便继续收拾东西,放进自己的背包。
吴邪看向边上的人:“你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作为医生也不能让病人就这么草率地走了吧。你们老大呢?这俩人知道好多事情呢,让你们老大过来,把他们绑起来严刑逼供!”
“他们已经无碍了,身体比你好得多。”那人又叹了口气,说道:“而且,我们老大已经……毕竟年纪大了,时间很快就到了。”
“裘德考已经得到他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了。”张起灵拉近两人的背包道:“他终于可以安静的离开了。”
“什么东西?”吴邪问。
张灵灵道:“两个环,人有的时候并不会只追求长生,也会追求死亡。”
吴邪不理解,两人也不准备解释下去,吴邪大吼了一声:“胖子你死哪儿去了?这俩人他娘的要跑。”
“没用,他已经来过一次了,那胖子已经妥协了。”那人说道。
“后面的路,你们已经没有办法和我们同行了,太危险了,而且这件事儿和你么也没有关系。”张起灵说完,就背起包裹,拉着张灵灵朝外走去。
张起灵和张灵灵离开之后,开始寻找遗落的记忆,这一寻找,就找了一年八个月。
两人先后去了东北张家,江苏泗州古城,广西上思张家铺,云南镜儿宫,西藏康巴落,墨脱喇嘛庙,金沙河沿的黑彝村寨。有的地方还有建筑,有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废墟,还有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两个人一路走下来,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随着记忆越来越完善,张起灵和张灵灵来到了他们的最后一站,北京新月饭店。
张起灵和张灵灵来到新月饭店之后,并没有因为上次跟吴邪和胖子大闹这里而被赶出去,反而被恭恭敬敬的请上了三楼。然后两人见到了,曾经张启山张大佛爷的副官,张日山。
张日山没有问两人的来意,直接安排了两人就坐上茶,之后就开始娓娓道来,他们这一代共同约定烂在肚子里的那个秘密,以及当初他们没有守约的事情。
张起灵和张灵灵听完后,问道:“这次的青铜门的十年,轮到谁来守?”
张日山道:“是吴邪,这也是他能从新月饭店把鬼玺带走的原因。”两人听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许久,然后便起身离开了新月饭店。
张起灵和张灵灵离开新月饭店之后,去了北京潘家园,和胖子约定了三件事,三件有前置条件的事。他们不知道,不知道吴邪会不会被卷进这个跨越一个世纪的计划当中,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他们能想到的。
没有和胖子叙旧,两人交代完事情之后,便启程去了杭州,准备去和吴邪告别,不过等两人来到吴邪的铺子时,吴邪并不在这里,只看到了王盟,张起灵说道:“我们找吴邪。”
“老板还没来,应该一会儿就到了,要不你们先等等?”王盟道。两个人没有说话,开始看吴邪铺子里的拓本。
等到吴邪骑自行车绕着西湖骑了一圈锻炼身体回来之后,进店就看到,铺子的角落,站着两个人,正在翻阅出售的一些滞销的拓本。
这两个人的身影对于吴邪来讲,相当的熟悉,但是那一霎,吴邪没有认出来,他们穿着一身蓝色的连帽衫,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背包。
“小哥,小灵。”两人转过头的时候,吴邪认出了他们:“你们……怎么……怎么回来了?”
张起灵和张灵灵淡淡地看着吴邪,很久,张起灵才说道:“我们来和你道别,我们的时间到了。”
三人在楼外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天色很暗,阴沉的多云天气,乌云一片压抑,似乎很快就会下雨。张起灵和张灵灵一如既往的沉默,吴邪自己一个人点完菜,就看到两人默默地看着窗外。
为了避免冷场到两人离开,在西湖的冷风中吹了五六分钟,等到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吴邪点了根烟,问两人:“你们的事情,完成了?”
“嗯。”两人点点头。吴邪意识到是真的,两人的眼神中,之前那种执着的气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根深的淡然。不同于他们失去记忆的那个时候,这种更深的淡然,是一种极度的心灵安宁。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吴邪问到。
“结束了。”张起灵答道。
“那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又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吴邪问到。
“我们得回我们应该去的地方了。”张起灵道。
“你们应该去哪里呢?远吗?”吴邪问,张起灵拿起筷子,默默给张灵灵夹了一口菜,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来……”吴邪说。
“我们来和你道别的。”张起灵道:“这一切都完结了,我想了想我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没事,你们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打字你不熟,写字你总会吧?”吴邪道:“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张起灵和张灵灵都没有反应,继续吃菜,他们的动作很轻,似乎是轻的不需要使用任何力气,这其实是他们手腕力量极大,以及对于自己动作把控力极端准确的原因。
(PS:小蘑菇:快吃快吃,要不十年吃不到了,大蘑菇:不应该是十年不能宰吴邪了吗?,小蘑菇:这么说也对,快吃吧你,大蘑菇:委屈屈~)
“说吧,你们准备去哪里?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常联系就行了。”吴邪道。
“我们要去长白山。”张起灵说道。
“哦,那是很冷的地方啊。”吴邪道:“江南多好,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我们只能去那里。”张灵灵说。
张灵灵这句话说完后,几人就没有在对话了,在安静中,几人默默地吃完东西,两人同时放下筷子,看着吴邪,同时说:“再见。”
说完,张起灵和张灵灵站了起来,张起灵背起包拉着张灵灵往楼下走去,还听到吴邪在身后喊了句:“咱们菜还没吃完呢。”,也没有回头,出了楼外楼便向车站走去。
两人去汽车站坐上了开往北京的汽车,然后在中途的收费站下了车,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镇,等到去往二道白河的车,便上去了。
等到了二道白河,张起灵和张灵灵刚走出车站,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们,回头一看是吴邪,两人有些许诧异,然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吴邪裹着冲锋衣就跟到了两人的边上,三人一起往前走,吴邪问:“你们该不是想到这里来自杀吧?”
两人看了吴邪一眼,也不知道吴邪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摇头,继续往前走。吴邪道:“那你们准备来这里长住?你们为什么选这么寒冷的地方?”
两人看着前方,过了很久,见张起灵没准备回答,张灵灵指着前方地平线上耸立的那连绵的雪山,说道:“不是这里,我们要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