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典站在场上思索着:钱程此行要么真的是来踢球要么就是为了唯一的目击证人李寺,真是来踢球那就不用考虑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他是来加害李寺,如何加害?这大庭广众的?凶手能把人用琥珀包起来,用意念就能发动能力?曹典认为不可能,这跟前一起案件马鸳的执念力不同,马鸳是控制内裤移动,能力并不会在内裤上产生新物质。而人形琥珀的能力很明显是产生了新的物质,曹典推断这种能力至少需要直接接触或者通过媒介接触产生,如果真能凭意念完成这么简单,那么估计李寺早死了。所以,保险起见最好不要让钱程接触李寺。
可踢球怎么会没有肢体接触?而且李寺是我方后卫,钱程是对方前锋,还特么对位接触!
于是乎,场上出现了极其无厘头的场面,身为中场的曹典和中卫安打像看对方10号一样寸步不离围在自己队友李寺身边,任对方谁来都不去防守,可一旦钱程拿球靠近李寺,两人就像疯狗一样嗷嗷上去瞬间就把李寺挤了出去。
不知道的以为李寺是对方球员,钱程欠了曹典二人不少钱…
好在两人踢球水平都不低,虽然把场面搅的有些混乱,但球技在那其他人没好意思说什么,倒是李寺急的在最后大喊:“你们围我干嘛?保持阵型!保持阵型!包围持球人啊!”
李寺踢得难受,曹典二人也不快活,果然话痨第一天的狐臭是李寺身上的,二人顶着李寺的狐臭坚持了两个多小时…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沉入地平线,夜色渐渐接管地表热气,球场上的人们陆续下场收拾行头。
“踢得不错,二位。”不管是对手还是队友,经过都夸了下安打和曹典,只有钱程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就是乱了点,可能意识理念跟我们不同。”李寺小声补充了句,众人纷纷点头。
安打和曹典被熏得头还有点晕,不好意思的向众人道歉。
“不过…”安打缓过劲后低下头小声对曹典说:“钱程的身体真不像三十多岁的人,爆发力、耐力都强的离谱,身体还壮如牛,我们刚开始几次撞他都没占什么便宜。”
“要不是因为任务,我真认真踢,完虐他。”曹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认同安打的观点,大家都是踢球的人,三十多还能有这素质确实不太常见。
“相比之下李寺这小年轻身体素质还没三十多的钱程好,不过意识还行,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把阵型搅的一团糟,李寺到后来就一直喊阵型、阵型…都快被我们逼疯了。”
“我们哪里舒服,那狐臭…啧啧,我差点看到走马灯。”
“你说他对阵型是不是有强迫症,一直喊啊喊的,乱一点都不行。”
“我管他,我又不真来陪他踢球的,管他爽不爽。”
“他都快哭了好吗,哈哈哈,逼死强迫症,咋们到底是来保护人家还是整人家的?”
“……问得好……保护,走。”
没聊几句,看到李寺收拾行头准备回家,曹典立刻拉上安打跟住。球场没机会下手,那回家这段夜路便是钱程最好的下手地点。
借故顺路,安打和曹典继续忍受狐臭“护送”李寺回家。
这个点后街还很热闹,下班经过的,踢球回家的,出来吃饭的,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曹典心放下半截,不过余光还是时不时瞟眼后方,钱程一直远远跟在三人身后,直到家楼下才没了身影。
曹典长舒一口气,阿弥陀佛,安全!
回家洗个澡,继续监视,至少过了今晚曹典才能彻底放下心。
直到话痨下班回家,四人再次讨论起钱程此行的目的。
“他就真的只来踢个球?”话痨表示无法接受。
“动机没问题,行为也正常,人家就是来踢个球,甚至连正眼都没看李寺一眼。”曹典无奈回答。
“就没啥异常的地方?”笨蛋也百思不得解。
“非要说异常,他一个三十多快四十的人,身体素质好的有点异常。”安打回答。
“怎么讲?”
“三十多快四十的人,比二十出头小伙子身体还好。”
“比你俩呢?”
“那比不过,我两好歹一个军事训练一个警校毕业,他比一般普通小伙子身体强。”
“只是你们对老板的固有印象,觉得老板都是膀大腰圆,其实现在年轻老板都很注重健身和养身,钱程这个我觉得正常。”笨蛋表情略显失望。
“那他此行就真的没啥问题了…”
“有异常!”话痨突然蹦起吓三人一跳。
“我问你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突然死了,你还有心情踢球?”
“不然呢?”
“难道钱程为竞争对手的死应该痛不欲生?”
“对手死了就不过日子了?”
话痨轻蔑地看了三人一眼,“一看你们就不懂经商之道,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做生意就是这样,钱程应该趁对手混乱之际加紧扩张自己的奶茶店版图,超越对手。这时候像个没事人一样来踢球,要么没有上进心要么就是有问题。”
“看钱程对自己的身材管理,不像是没有心气的人。”听话痨这一通分析,三人表示认同。
“看来钱程这条线还得盯着。”
“话痨你挺懂做生意的啊。”
“说了我是少爷命,本少爷累了,现在要休息,剩下的交给你们,跪安吧~”
“谁用尿滋醒他?”
“我来,我尿黄。”
……
钱程的嫌疑不能排除,曹典揪着的心无法入睡,干脆继续值守。
漫漫长夜,疲惫的身体,紧绷的神经,曹典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警察这份工作的艰辛。随着天边鱼肚白泛起,晨鸟的鸣叫声结束了这一夜的煎熬。
无事发生,看来钱程今天确实没有行动,至少对李寺没有,曹典的心暂时踏实。
……
放下手里的活,曹典几乎沾头就睡,这一觉就到中午…
蝉声轻鸣,烈日当空…慵懒的午后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被徐徐打破。
话痨满头大汗冲进门,一把拽醒软绵绵的曹典。
一看表,1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