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他。那个神一般的男人,果然……
即使是神,也难逃于死亡吗?看来,长生,又有何求?
—— ——
“你……不恨吗?”
他问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他不懂,永远也不会懂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抛弃那个权威至上的宝座,竟是把那千古来多少人去争的你死我活的天下让于陌人。若是故人,此迷好解。若是陌人,此举,怎解?
“无恨。这天下本不是吾的,吾只是物归原主罢。”男人笑着。
“何意?”
“吾……”他停了手里的笔,看着院子里那棵盛开的桃树。
“吾不想江山因吾而去罢。”他回眸一笑。
我越来也不懂他,江山怎会因他而去?如今我懂他的……也只是他那迷一样的微笑……罢了。
怕是所以人都是如此认为,无疑。
—— ——
“您,我该如何称呼?”少年长大了,拖去了稚气的皮囊。
也洗礼了他的稚嫩与纯真。
“吾怕是比这宫中任何一人都要久远呢。”东方·欲晓笑笑,每日初晨都要饮上一壶的苦茶自是不会少。
“您,年岁?”往日纳言见眼前这漂亮的人竟是皇帝见上他也要敬上三分,也只是以为他的身价极高罢了。
“几万了吧,可信?”东方·欲晓笑笑,想着自己也是活足了,便也没了长生的欲望,可怕是想死也死不了的,也只有他了。
“您……玩笑了。”
—— ——
那日,只见漫天飞舞的雪花。
“您怎穿的如此单薄?”
“感觉不到了,穿的多了也是浪费。”他苦笑。
砰!
东方·欲晓手持的茶杯摔到地上,碎了。
“您这是?”纳言抓住他的手,“可是伤着。”
“无碍。”东方·欲晓笑笑,“人老了,持不住了。”
纳言看着怀里的人,他曾经从未注意,他素色的衣裳里的身子竟如此苍白。
“您要走了吗?”
没有人回答。
只是那漫天飞舞的雪化作桃树上落下花瓣儿。
“冬了,桃花开了……”
—— ——
“你可想找他?”是一个人,满身黑衣。
“嗯?”纳言横抱着那本就不曾有过体温的遗体。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不过,那是未来。”
“不了,我可以等东方·欲晓,等到万花凋零,白花尽谢。”
只不过,纳言,他此刻不知道,怀里的人早早在一月前死过一次。
是啊……他又怎能见过……
“白尚辛,哥哥,他还会回来吗?”
白尚辛看着眼前哭的跟泪人一样的女人,怜惜道:
“汝独守这空坟多年,怎不肯放下?”他苦笑,“吾又何曾不是日日念他?”
“莫哭了,吾会娶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