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
困,很困,周围都是水声,水没过洛晚凉的头,迫使他闭上双眼,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从那个让他窒息的家里逃了出来,无尽的争吵,破碎的玻璃,让他喘不过气。
他的人生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晚凉,没有光亮只剩荒凉。他想,或许他就该沉沦在这片海域。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一双修长手从他眼前晃过,他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始终做不到。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清秀的少年,他脸色苍白,紧闭双眼,就像一个纯白的雕塑,周围的护士报告着他的心率指数,而在少年身旁却端坐着一个男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男人,就像男人本就不存在一般。
男人拉着少年的手,少年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手镯,手镯是透白色,散发着一丝丝光,男人抚上少年的脸,轻轻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他弄碎。
洁白的窗帘被风吹动,阳光透进,男人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在少年的床边,只留下一片寂静。
“我不会……再弄丢你了。”
在无尽的黑暗里,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沉,他无能为力,但似乎,也觉得,就这样沉下去也挺好。
他的17岁,就如同路边的野草,被人踩的粉碎,但这又有谁会在乎呢,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早就习惯了……
“大师兄!大师兄!今日是回宗门的日子,快些起来了。”
洁白的床幔微动,账中的人缓慢的从床上爬起,伸出手揉了揉酸痛的头,才睁开双眼。
洛晚凉只觉得有些吵闹,眼前一片明亮,但没想到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他有些疑惑,面对的不是洁白的病床却是眼前这番场景,不过他也很快接受了,或许只是梦吧,就算不是梦,那也都无所谓了。
拉开床幔,对上的是一个木桌周围摆着小木凳,他伸手推开距离自己不远的小窗,映入眼帘却是古色古香的集市,望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他顿时有些头疼,还在思考的他却被门外的喊叫声拉回。
与刚才不同,这回是一位女子的声音:“洛竹歌!你还不起?宗门大典要开始了!”
洛晚凉从未想过一位姑娘的声音会如此之大,但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他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估计是原主还未散去的感觉吧。
无奈下,他只能应付的回道:“快了,快了。”
他倒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也没有什么可惊慌的,毕竟总归不会比以前更糟糕吧。
穿好了衣裳,随便找了一个发簪挽好了头发他便走了出去。
门外
楚思雨都准备踹门了,不过被一旁的云笙拉住了。
楚思雨有些气愤的说道:“他是真能睡!都日上三竿了,还记不记得今日的大典了!”
云笙在一旁劝到:“师姐,师兄兴许是累了,昨日捉拿噬魂兽师兄可是废了不少劲呢,再说了,长老那么疼爱师兄又怎么怪罪于他。”
“是是是,你们都宠着他,什么时候把他宠坏了都不知道!”说罢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