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宇回到屋内坐在床上痴痴地发呆,单文瑶端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去,郑青宇严肃地说道:“单姑娘,从今以后,你可莫要再跟别人说你是我的丫鬟了,我救你,不是让你给我端茶送水的。我答应过你父亲,要把你照顾好,等哪天找到了好人家,我便会把你送走。”
单文瑶蹲在郑青宇身边,盖住他的手,可怜巴巴地央求道:“自从那一次你救了阿瑶,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如果没有你,那天阿瑶早就被那些匪徒扰了清白,是你救的我,是你帮阿瑶保住了清白,阿瑶只想做一个跟你一起行走江湖的丫鬟,只要你不嫌弃阿瑶是个累赘就行。”
“单姑娘,江湖险恶人心,更是毒辣,我自己一个人闯荡江湖,也难以独善其身,身边多多少少都有朋友的照应。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女儿身,别人看到会说你的闲话的。”
“阿瑶不在乎,阿瑶只想陪着青宇哥哥。”
“单姑娘,罢了。那你日后莫要说你是我的丫鬟了,明白了吗?”
“阿瑶明白了。”
“这几天靠廖兄带来的药物治疗的情况,也算是好的 。还有半月就是武林大会,到时你同我一起去。”
“好的。”
子时——
王叶坐在中城的瞭望塔的塔顶,于制高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中的一切,中城一年一度的灯节正在举行。车水马龙的人群已然不受到宵禁的限制,王叶喝了一口酒,自嘲道:“今天被朱影军崇那老道一问,才突然想起,我身上好像没有你的信物。这么久了,我去身上没有一件可以用来思念你的物品。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那日的离别便久久难以入睡,是你将我拉出了阴影,到头来又因为你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和朱影军崇做交易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我都已经不在乎了,亲人已逝,挚友难寻,唯有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慰藉,我从来没有放下面子,和你说过暧昧的情话,以至于现在后悔也没有能与你相见的机会,你到底在哪儿啊?我王叶想你了。”
郑青宇和单文瑶在街上逛着,烟花扬起,嘈杂喧闹,单文瑶拉这郑青宇指着被烟火所染得绚烂的天空,“青宇哥哥,快看那里。”
郑青宇抬头望着,一朵朵的烟云中闪出夺目的炫彩,久违的笑容忠实显现,王叶的归来却是来与朱影军崇做交易的,其他的兄弟都未寻到,心中牵挂的恋人还未回到身边,单文瑶虽然乖巧听话但却不自己的心上人,武林大会在即,由于伤势未愈而拖延了习武的进程,与章医叔达成的约定不知是否能够实现,种种困扰在这一刻被抛之脑后,这一夜让郑青宇感受到了真正的放松。
廖胜正参加着金蟾吞食的比赛,一把一把地将肉包子塞到嘴中,灯节似乎让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两名在城中藏匿的区域通缉犯,在爆竹与喧闹声中,落幕在了子时。
……
……
次日寅时——
王叶早早就抵达了中城大殿,阳光还未洒入城内,王叶冷眼看着朱影军崇慢慢走入殿内。
朱影军崇笑道:“哟,王少侠起的如此早,是老夫贪睡了,早知便快些赶路来了。”
“朱道长不必如此,我只想知道昨夜占星的结果是如何?”
“王少侠,莫要着急,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办到呢。”
“武林大会要等半月之后才会举行,那时我还要这消息何用?”
“莫要动怒,莫要动怒,王少侠。老夫没有说不将信息告诉你啊,只是老夫担心……”
“你不必多心,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像董严那样,给我服毒,等事情办成之后再拿来解药。”
“哈哈哈哈哈,王少侠,我们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这样做,你这是太把老夫想得阴狠了。”
“那你想怎么样?”
“老夫想给王少侠拿件法器,让王少侠好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
“何等法器?”朱影军崇从衣袖中取出一只方盒,放在王叶面前。王叶面不改色的问道:“这是何物?”
朱影军崇拄着手杖坐了下来,道:“王少侠自行打开便是。”
看到朱影军崇的笑容,王叶心存顾及,但最终还是推开了木盒上方的挡板,是一把二尺银棍。看上去只是没有花纹的,素素的普通钢棍。
王叶道:“朱道长应知道,我已有称手的兵器,况且这柄短棒实在是太小,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王少侠可不要小瞧了这棒子,你且拿起来,试试你那御火心经。”
王叶右手拿起,念道:“炎自修•覆火经。”只见那只短棒两头伸出赤焰。逐渐的,银白色的棍身上显现出了火纹的图案,而两边的火焰也逐渐化形成烈火状的延伸部分,棍上存有余热,而不同的使用方式会改变火焰的形状,延伸的距离可以自行调控,解决了战斗时变化莫测的情况。
朱影军崇笑道:“不愧是王少侠,这么轻易便熟练的掌握了这五行乾坤截的使用方法。”
“这法器难道只能与火属性相适吗?”
“王少侠有所不知啊。实际上,这天下气功也是分有属性的,就像你们王家的御火心经。此外,五行各分其道,固然还有御金心经,御木心经等等。这是气功一部分的五行区划,而这五行乾坤截,正是辅佐气功外加功夫的法器。这五行乾坤截,也是鲁义大师打造的一柄神器,当年落在一个二品上的悬赏犯上。可是依旧还是太年轻,妄想挑战王啸天王城主,一夜成名。可是后来便被王啸天十招之内就给杀了,夺了过来,王城主向来不屑于借助外物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这五行乾坤截便也在聚品阁中吃了不少年的灰,如今交与王少侠使用,说不定是为它寻得了一位真正有能力驾驭的主人。当然,王少侠善于棍棒,便可以化行为棍棒,实际上它的形状变化多端。只要能够熟练掌握,无论是刀剑亦或是锤斧,都可以通过气功的加持而变化出来。”
“那晚辈先谢过朱道长了。”
“不客气。”
“敢问朱道长,可否将金姑娘的消息告诉晚辈?”
“中城,聚仙楼。”
聚仙楼——
金莉叶自从看到王叶进了中城,虽然嘴上说着不管不顾,心底里却十分担心,怕误入了魔道,但又不愿出面调解,只得在中城多呆时日,而聚仙楼正是郑青宇和单文瑶休息的住所。
金莉莹去前台订备酒菜,却正好撞见了下楼结算房钱的郑青宇,金莉莹连忙转身,却被郑青宇一眼识出,“金姑娘。”
金莉莹只好转头应和,“郑少侠。”
“金姑娘,王叶找你许久了,你原来也在中城啊。”
“嗯,只是前来收拾些东西,马上就走。”
“那不如与王叶见一面再走吧。”
“我……”
“金姑娘,这里人多口杂,我们进屋说。”
“嗯。”
郑青宇带着金莉莹回到屋里,单文瑶兴高采烈地小跑向郑青宇,却看到了其身后带着的姑娘,又退了几步,鼓着腮帮子,小声地问道:“青宇哥哥,这位姑娘是谁啊?”
“这位是我一位友人。”并向金莉莹介绍道:“这位是单姑娘。”
金莉莹拱手作礼,“单姑娘。”
“嗯,”单文瑶显然是闹了小脾气,“我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你们聊。”说着便离开了,故意磕了一下金莉莹的手臂。
金莉莹一脸疑惑,郑青宇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金姑娘先坐。”
金莉莹站在窗边,眺望远景,郑青宇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的事情,王兄已经跟我讲过了。”
“所以呢,你怎么看?”
“无论如何?上一代的恩怨不能成为影响我们这一代的隔阂,金姑娘,我相信你与王叶这么久走来,不可能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所说的我都懂,可是当年执行诏书的是他的父亲。”
“那也是迫不得已呀。”
“那为何你爹却能为了心中的仁义而抗旨不遵?哪怕身败名裂,也要守护正道。”
“每个人都不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王叶他爹没有这么做,可能你们今日都难以相见,甚至连认识都不可能了。”
“四十二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在了王正心的手上,你爹是侠义之事,而他的父亲却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可以妥协伤害无辜者的凶手。我那时还小,没有记住那个人的名字和脸,我的叔叔为了不让我抱有仇恨,所以没有告诉我实情,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终于还是知道了,那个杀千刀的却不由我亲手宰了他,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可悲可笑。”
“金姑娘,那说到底,王叶是无辜的呀。他那个时候和你一样,只是懵懂的孩子。”
“懵懂?”金莉莹转过朝着窗外的脸,双目染红,却看不到一滴泪水,情绪激动地说道:“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也只是懵懂的孩子,可是他可以吃着昂贵的饭菜,穿着奢侈的衣物,有着高贵的地位,读着全城最好的私塾。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他爹是当官的。而我爹只是平民百姓,给别人打工,任劳任怨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生活变好了,有了一点盼头,最终还要被所谓的功名利禄,而成为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这公平吗?”
“金姑娘,你冷静一下。”
“郑青宇,我为什么会同意跟你来讲这些话?那是因为你爹做的让我敬佩的事情,我为什么会离开王叶?是因为他的父亲做了令我作呕,憎恶的事情。我来这里不是看在王叶的面子上,就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很感动,那年你爹为了仁义而罢免官职,以至于让你的家世也变得如此落魄。我很同情你,但我也很同情我自己,王正心终将是我的杀父仇人,而王叶始终是我仇人的儿子。你要知道,按照我的性格,他早就应该死一千遍一万遍了,把他挫骨扬灰,都难解我心头之恨。可是造化弄人,偏偏让他和我了这段孽缘,我没有找他寻仇,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仁慈。还有我怎么样,难道要让我开开心心地躺在杀父仇人儿子的怀中谈情说爱吗?我做不到。”
郑青宇沉默了下来,金莉莹慢慢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道:“以后不必再来找我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说完便转身开门离去,迎面撞到的在门口的单文瑶,单文瑶看着眼睛红润的金莉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慢慢挪进屋里,将房门反锁。
“青宇哥哥。”
“单姑娘,没事,你先坐会吧,让我冷静一下。”
金莉莹一路快走,到前台说道:“退房。”王叶正好赶到酒楼,金莉莹看到王叶顿时一惊,将身上的一锭银两放在前台说道:“不用找了。”
从王叶身边快速走过,被一把拉住,“莉莹。”
金莉莹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你松开。”
“莉莹,我们坐下来谈谈,行吗?”
“这位少侠,我与你素无瓜葛,还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莉莹。”
“放手!”金莉莹转头怒视着王叶,王叶纵使心中有千万不舍,无法用言语表达答,也无法留住眼前去意已决的金莉莹。
金莉莹骑上马,一路飞驰出城,郑青宇连忙上前,想要叫住王叶,却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叶由于长期失去睡眠,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戌时——
王叶疲倦地睁开双眼,郑青宇站在床边,累得摇摇欲坠,王叶起身拿上五行乾坤截,便要离开。郑青宇拦下王叶,又看了看趴在桌子睡着的单文瑶,小声的说道:“你要去哪?”
“郑兄,谢谢你把我送到这休息。但是,我必须去找她。”
“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遇上赏金猎人必死无疑。”
“相信我。”
郑青宇看着王叶坚定的眼神,最后只能罢免,长叹一口气,“诸事小心。”
“嗯。”
郑青宇看着王叶急忙地翻窗离开,走到桌边,将单文瑶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双眼一黑,感觉全身麻木,颤颤巍巍地将单文瑶放置好。却不知为何,单文瑶的唇齿里自己距离接近不差半豪,眼前这迷人的睡容,自己的喘息微微吹动她的眉毛,而单文瑶的呼气轻轻的拍在自己的脸上,让郑青宇乱了心神,连忙回过神,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而房内的单文瑶张开双眼,紧张地用手护住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中城大殿——
两名魔兵单跪在地,说道:“禀报朱军师,发现王叶拿着你给他的令牌,骑马出城去了。”
“去做什么了?”
“去找一名姓金的姑娘。”
“哈哈哈哈哈,这王少侠可真是执着啊。”
“我们还发现他和逃犯郑青宇见过面。”
“先不要打草惊蛇,王叶现在正处于消极状态,如果这个时候出兵围剿了郑青宇,反而会对我后面的计划大打折扣。但是如果金莉莹死了,会让他狂怒无比,到时候只需要老夫稍作蛊惑,便能让他归于我的手中。到时候武林大会一个亮相,让他们兄弟几个自相残杀,那岂不是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击垮他们那帮混小子。我手上的魔将大部分他都已经见识过了,如若让魔将们出手,肯定会被他所察觉。”朱影军崇冲殿后说道:“正好张毅将军已经出关了,张毅将军,请吧。”
从大殿后,走出依然没了神色的张毅,“军师。”
“张将军啊,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张毅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如同一句行尸走肉。
“杀了赤带软鞭,金莉莹。”
“是。”张毅双目逐渐被墨色所填满,走出殿去。
一炷香之后——
王叶骑马在林间奔走,忽然一边的野客店发生了爆炸般的声响。
王叶在远处观望良久,想:我不是匪徒抢劫?罢了,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金莉莹,别人的生死已经与我无关了。“驾!”
没走几步,王叶又折返回来,“算了,顺手解决一下吧。”
客店内——
张毅从浓烟中走了出来,小二上前询问:“这位爷,请问你是住店呢还是退房呢?小的见你好是眼熟啊。”
张毅如同木头一般,地问道:“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姓金的姑娘?”
小二睡眼朦胧的,终于看清了张毅将军的脸,“原来是张将军啊,是有一位姓金的姑娘。”
“她在哪个房间?”
“张将军,这事小的可不能说。”
小二看着张毅机械地扭过头来,一剑捅死了看店的小二,金莉莹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从二楼出门一看,竟与张毅对了个正眼。
“张将军?”
“金莉莹!”张毅如同杀戮机器一般,开启了屠戮模式,双目被血色灌满,手中的利刃发出了红光。
金莉莹见状不妙,立刻抽出软鞭,锁在张毅颈部,飞身跃下楼,跳到张毅身后,一把匕首刺入颈部。张毅不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反而用手拉住了绳索,转过身,利用强大的手劲,将金莉莹拉到面前。金莉莹一脚踹在其腹部,却如同踢在的铁块身上一样坚硬无比,“怎么回事?难道说他已经死了?”
张毅握住金莉莹的脚,甩到一边,摔碎了桌子。同样在店中住的两户客人走出来说道:“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张毅扭过头看着他们,几位客人都立马认出了张毅,“张将军,是来抓捕罪犯的吗?”
不料,张毅如鬼如魅,闪到眼前,不留半点躲闪时间就拿刀捅死了他们,侥幸没有刺中要害的一名幸存者,连忙向门口逃去。张毅如同鬼影一般,飘了过去。金莉莹忍痛拾起软鞭,上前骑在张毅头上,用绳索套住颈部,向后用力拽住。对那人吼道:“还不快跑,愣着干什么?”
“谢谢女侠,谢谢女侠,”说着,便连滚塔爬地跑了出去。
金莉莹又掏出一把匕首,刺在颈部,伤口处散发出诡异的紫光,张毅扬声大吼,身体如同一枚炸弹一般爆裂开来,金莉莹想要脱身,却已经来不及了,被冲击到墙上,吐出鲜血,艰难地从废墟中爬起。
散落的尸块却重新融在了一起,一片片盔甲,如同烙铁一般挂在了皮肉之上,张毅竟然又重生了。
“看来他已经不是人了,”金莉莹抹去嘴角的血。
张毅发出恶鬼一样瘆人的尖叫:“格杀勿论!”
向金莉莹飘来,张毅手中的断剑重铸,变得更加锋利扁长。金莉莹不所畏惧地迎面冲了上去,张毅横扫一斩,金莉莹滑铲从下方寻找破绽,甩鞭抽在张毅的脸上,绕到其身后,空翻拔出间拔出衣袖中的匕首,刺入张毅的天灵盖。张毅像不知疼痛一般,拉住金莉莹的束腰,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剑刺了下去。金莉莹翻身躲过,一记扫堂腿想要将其绊倒,却从中晃过,张毅居然是飘在空中的。
“是鬼魅吗?”还未等金莉莹想出对策,又是一剑刺来,虽然回过神来闪躲,却也划伤了衣物,左边的衣袖全然被刺穿,金莉莹干脆扯掉了,挂在手臂上的布匹,从衣袖中想要掏取什么,“不好,鬼影面纱交出去了。”
张毅向自己飘来,金莉莹身上已没有多余的匕首,长剑刺入挡在身前的手臂上,金莉莹痛苦地呻吟一声,张毅又一拳将其打飞到二楼,还未等金莉莹站起身,张毅象踏在金莉莹的手上,拿剑刺了上去,所带来的痛苦不断刺激着金莉莹的神经,尖叫与呐喊已然不能减轻身体上所带来的伤害。不断的重击把金莉莹逼上了绝路,金莉莹用另外一只手支撑起身体,双脚勾住张毅的脑袋,摔在了地上,又一空翻站了起身。刚想上前补刀,张毅在喘息之间就飘得起来,打飞到阳台上,闪现到面前,用手掐住颈部,无法挣脱。
“叶,下辈子来娶我。”金莉莹眼角留下一滴流水,慢慢地合上双目,回想起往日温馨的一切,客栈王叶的无礼,东城的拥吻,离火山的守护,让金莉莹坦然地面临即将穿透身体的利剑。
眼前突然一道火光闪过,王叶及时出现,一棍便将张毅打倒在地,王叶手掌一升,金莉莹面前出现一道火墙,将其保护在后。“剩下来的交给我,”王叶大喝一声:“祸斗!”灵身显现,一口要在张毅的右臂,王叶的怒火助长火势的延伸,手上的五行乾坤截,延伸出八尺长棒,抡动火棍,将张毅打飞在墙上,祸斗死死将其按住。王叶一步步走上前,身后的烈焰逐渐变得越来越炽热,一脚蹬空,重棍劈首,激起数丈火焰,将客店直接烧出了一个窟窿。张毅又一次被打散成零散的尸块,张毅又一次拼凑起了残破的身躯,王叶见状,又补上了一棍,却被飞来的利剑挡开了,是会逐渐像蠕虫一样攀爬到身上,重塑的身形,冲王叶大吼道:“格杀勿论!”
王叶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一棍塞进了张毅的口中,“火崭!”火焰顺着棍棒在其口中爆发,瞬间七窍生焰,却依旧不死不灭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王叶。王叶将祸斗召回身边,大喝一声:“红莲冥犬!”祸斗顺着手臂,附上了身,赤焰袭来,熔岩巨犬直击面门, 炽热的高温逐渐融化了张毅的耳鼻,王叶痛击小腹,将其钉死在墙上。回想起金莉莹身上的伤疤,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消解,将棍棒插在地上,赤手空拳,覆上烈焰,如同暴风雨一般的组合拳打在张毅身上,不断重塑的尸骨还未融合在一处,便被烈火烤得焦烂,身后的赤焰逐渐显现出了祝融的模样,王叶的头发凌空飘在了火焰之中,直到四面的尸块已经无法支撑这副残缺的身体重塑,王叶蓄力轰拳,将墙面砸出一只大窟窿,支离破碎的尸体在黑夜之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火墙收起,金莉莹依旧冷冰冰的看着王叶,夜晚的微风刺骨的拍打在脸上,王叶面无表情,将手中的武器自然地丢在地上,一步步的走上去。
金莉莹连忙避开与王叶直接对视的眼神,“我还……”
还未等金莉莹说完,王叶便一把抱住了她,王叶无法安慰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面难动容,内心却百感心疼,脑子一热,一口吻在了她红润的唇上,金莉莹还未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却也来不及挣脱,王叶坚毅的双眸,在晚风地推波助澜下,显得更具温情,金莉莹脑海一时闪过二人那夜酒馆,那日东城的片段,往日一次次的挣扎化作今日迎合的温柔。那段悲惨的童年,一个人闯过如同火海刀山般的日子,在这一刻,不再成为她抵触眼前这个深爱之人的软猬甲,日日夜夜内心的挣扎,让她终究是放下了身上的枷锁。金莉莹陷入在王叶的怀中,一点点吮吸着她的唇舌,眼角留下的热泪在二人的唇齿间尝得微咸,不时的抽泣像银针一般有一点点扎在王叶的心口,环住她的腰部抱得越发用力,金莉莹也慢慢地抱紧了王叶,缠绵在一起,无论寒风是那般的刺骨,也难以消减二人的炽热。二人拉开距离,渐渐张开双眼,唇齿间藕断丝连,深情地注视着彼此。王叶将金莉莹抱起,走入房内,轻轻地将其放在床上,金莉莹面露桃红,不再给予排斥的行为。二人意犹未尽地再次拥吻在了一起……
她是他在坠入谷底,亲人永别时投怀送抱的慰藉,是他受伤昏迷,兽性大发时而细心照料的温暖;他是她独闯江湖,深陷困境出身守护的偏爱,是她身入敌营,无计可施而无畏赴死的英勇。
次日后中城聚仙楼——
郑青宇早早起身,在屋外靠着门酣睡了一晚上,着了些凉,咳嗽了几声,便下楼取了早点,放在屋内。
单文瑶睡眼朦胧,软绵绵的娇喊:“青宇哥哥,你起这么早吗?”
郑青宇点了点头,“嗯,早点我已经拿上来了,快些吃吧。”
“我们一起吃,”单文瑶拉住郑青宇一同坐下。
郑青宇喝了一口粥,长叹一声,问道:“单姑娘,你觉得如果你有心爱之人,你会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一切,包括家人,朋友。”
单文瑶听后笑了一下:“如果那真的是你非常喜欢的爱人,那我觉得为了她放弃全世界都是值得的。”
郑青宇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单文瑶鼓着腮帮子,一脸吃醋的模样问道:“那位,你昨日带来的姑娘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为何她那日出来,眼睛红红的,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她只是我以为再普通不过的朋友,那天只不过她情绪激动了些。”
“怎么了?不会是你拒绝了她的告白吧?”
“单姑娘,莫要瞎说,她是我朋友的恋人。”
“那他为什么还来找你呀?这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
“单姑娘!”郑青宇突然严肃了起来。
单文瑶只好失落的低下了头,满脸委屈的说:“阿瑶只是关心青宇哥哥,不想让你被别人伤害,被别人说闲话。”
郑青宇感觉自己的语气貌似重了些,摸着单文瑶的脑袋,道:“是我说话过重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我作为一个中间人,没有办法劝阻他们,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我算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没事的,青宇哥哥,”单文瑶握住了郑青宇的手,“这不怪你,阿瑶觉得青宇哥哥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的,只要你不难过,那就是好事,如果让你难过了,那都是坏事。”
“吃吧,等我的伤势有所好转了,我们便离开这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