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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商道斩敌寇

武行江湖

  “八卦•庚金。”金武天绘出太极,却不料竟被轻易的一拳打碎,三人被打飞数米,何居化在空中形幻成饕餮,将二人含入口中,独自一人承受倒地的冲击,巨大的轰鸣声,随着寺外地面的崩裂,饕餮应声倒地,吃力地吐出二人,经过降龙伏虎,十八铜人和武场的武僧,何居已然没了余力。破戒僧一个落地,如同巨石陨落一般扬起层层波浪,比头还大的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完全没有一副出家人的模样。

  几位大师连忙赶出寺门,六人合力绘出一道金光佛像,突然一名身穿黄白袈裟的白须老者,凌空挡在众人面前,“方丈。”竟是烛灯大师,宽念大师急忙说道:“破戒僧已然逃出,那三位少侠怕是性命堪忧啊。”而烛灯大师只是摇摇头,示意不准出手,只在一边观望。

  “罹横刻!”王玉锋蓄力挥出排山倒海的气斩,群树撼动,落叶飘零,破戒僧双手合十,身体周围护上了一只半透的金钟罩,与袭来的剑气相抵。

  金武天借助机会,连忙绘出火光太极,“八卦•离火,”赤流贪婪地吞噬着落下的新叶,顺着一路助长了火势,破戒僧被打得措手不及,连忙后退。

  “尔等伤我僧侣,今日,我要尔等死无全尸!”破戒僧怒斥着,声浪雄浑而有魄力,虽站稳的脚跟,却也被吹动的数米。

  金武天提醒道:“此人内力雄厚,单凭大吼便可以有如此威力,切莫小心。”

  “欲要攻其兽,必先斩马脚,我去吸引他注意,剩下的交给你了,”说罢,王玉锋一个飞踏,举剑直刺,破戒僧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又是一招佛光崩拳,王玉锋转守为攻,横剑格挡,“轩辕”被震得久久晃动难以平复。

  只见金武天踱步上前,一记扫堂腿,将破戒僧绊倒,巨大身形如泰山压顶一般即将扑倒在地,王玉锋将剑刃朝下,想要在腹背给予致命一击,不料破戒僧却在空中回旋身形,借着旋转的惯性,巨拳打在剑上,比火炮还要大的威力,轰砸在剑刃之上,瞬间被击飞数米,后背与树干相撞,也难以削减这般冲击力,手上的巨剑难以把持,沉重的剑身弹在身上给予了二次伤害,王玉锋吐出血箭,重伤倒地。

  破戒僧不顾金武天的匕首暗刺,即使小腿中剑,依旧发了疯似的冲向王玉锋,金武天双手一黑,将破戒僧拉入异界,“八卦•异界。”眼前四周的景物被黑暗吞噬,方方正正的结界之中,只剩下身后的金武天。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破戒僧长啸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密闭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吃我一拳。”巨手挥动,又是一记佛光崩拳。

  “八卦•庚金,”身体虽然看似庞大沉重,却依旧迅捷如风,在关键的最后一刻,终于会出金光八卦,挡下了这夺命的拳气。

  场外尽收眼底的烛灯大师,小声道:“是葛青鸿的徒弟,”折下一边的树枝,轻轻一挥,竟如此轻松地解开了结界。破戒僧见结界已开,象踏一般地冲向金武天。只见烛灯大师又毫不费力的摘下一片绿叶,看似只是随意一抛,却顺风正好落在了破戒僧的头上。

  金武天见此景,连忙聚气于右臂,“蒙多沙拉,神域附心……”血脉中涣散金光,似锦纱般包裹小臂,赤流回荡充斥着血脉,似若再多一分便要血管爆裂,金武天极力充脉,大力合掌见指尖中散出金气,高耀于空,膨胀四散,气冲全场。破戒僧不知为何,已定然不动,神拳已然打出,喘息之间,烛灯大师竟闪于二人之间,还未搞清状况的金武天急忙大喊:“大师,快闪开!”

  “阿弥陀佛,”烛灯大师逐渐张开涣散白光的双目,右手画圆,显现出一张金光太极。

  “是庚金?”金武天大吃一惊。神拳居然被轻易挡下,强大的冲击力吹起了烛灯大师的袈裟。金武天连忙拱手作礼,“敢问大师是?”

  “大师莫不敢当,法号烛灯。”

  “烛灯大师?”金武天听罢,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恭恭敬敬的说道:“见过烛灯大师,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师得空听鄙人一言。”

  烛灯大师确实不紧不慢的端详了一下金武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施主,还是快带你那两位朋友入寺修养吧。”

  金武天一时激动,竟忘掉的二人,连忙感激,“多谢烛灯大师。”

  王玉锋和何居被几名武僧抬入后院,金武天正想跟上前去,门口的武僧拦下的他前进的脚步,“后院种地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两位高僧,这是我的伤友,我只是想进去陪同。”

  “没有主持的允许,不得入后院。”

  金武天无奈,只好转头,见烛灯大师站在远处,观望着自己,连忙走上前拱手作礼,“烛灯大师,我有要事想要和您商讨,不知可否借一部说话?”

  “施主,请便。”

  二人一同前往尊心房,烛灯大师说道:“你们便回殿掌事吧,我与金少侠说两句,”几位主持听罢,又回到各自的院落进行操练。二人入屋,烛灯大师微笑示意,“金少侠,请坐。”

  “烛灯大师,请坐。”

  “刚才几位主持便与我说了金少侠所来的目的,我想几位主持的回答已经不必再由老衲重述了。”

  “可是烛灯大师,我……”

  “哈哈,金少侠可喜欢品茶?”

  “什么?”金武天对突如其来的询问所感疑惑,“当……当然。”

  四面简陋的装饰与桌椅,并未摆有茶壶与茶杯,只见烛灯大师平掌在胸前浮游两道,四面聚集的气流经画出一只透明的茶壶,在桌上沏了两杯茶,茶水悬空,与桌面血一滴不漏。烛灯大师手握茶水,竟凭空显现出两只白玉茶杯,食指如蜻蜓点水般,在接触的一刹那,清澈的水便染上了茶色。

  金武天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烛灯大师说道:“施主,请便。”

  金武天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松筱贞萋晻曖芳,风弦岩麓奏琳琅。醉看楚鬓簪云碧,尝啖金鳞烹荠香。野色撩人延客路,岚霏出岫认村庄。梯田弥望青如滴,昂首茶芽颂小康。夏季的炎热被这淡淡的苦味所掩盖,迎来的是回甘后舌尖的缕缕清香。寒服姜茶,暑饮龙井,果真是好茶。”

  “哈哈哈哈,施主果然英勇大智,不愧是葛师傅的徒弟。”

  “你认识家师?”金武天激动地说道:“烛灯大师一定和家师交过手吧。”

  “哈哈哈哈,你师傅可是改变了老衲的一生啊。”

  “改变您?原来你们很早之前便认识了。”

  “那是自然。”

  “不过,烛灯大师为何如此确信我是葛青鸿的弟子?”

  “你的八卦•庚金对于平常弟子都是双手对称齐画而出,但施主却是由左手写盘,右手舞卦,构形得极快,与你师傅的手法如出一辙。老衲又见你使得邓施主的至尊神拳,却不见魔拳的辅助,怕是只学了一招,能让邓施主授技的人可不多,那必然与你师傅有所关联,这边让老衲深信不疑。”

  “不愧是烛灯大师,晚辈实在是倾佩。不过,那破戒僧……”

  “那破戒僧本是十大住持之一的弥勒佛殿的住持,几年前,去探望百佛门的僧侣,遇上了王啸天的屠戮,面对血流成河景象,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这便让他难以释怀。回寺后便苦心钻研,想要讨伐王啸天,出家人本应以慈悲为怀,而他却三番五次地破除界规,想要寻仇,不仅饮酒作乱,还出手打伤僧侣,被我们其他九位住持镇压在金佛塔下。今日,你那两位同伴出手伤了我们天龙寺的僧人,他便开始出现暴动之像,破门而出,我这才出关,将他压制重新送回金佛塔下。”

  “实在是不好意思,由于我们守护引得破戒僧出塔,扰了您的清修,我替我那位兄弟向你赔个不是。”

  “金少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想要的答案,便不必再过问了,如若施主想要留下陪同二位兄弟,老衲不会让僧侣们阻拦。但过些日子的武林大会怕是赶不上了,去留一念,全由施主自行决定。”

  “既然烛灯大师如此坚决,你晚辈也不再无理了,那便请前辈费心照顾我二位兄弟,晚辈先行告退了。”

  金武天见烛灯大师点了点头,便出门离去,身后传来一句话,“金少侠,寻寻觅觅,莫问缘由,蓦然回首,怯场景生,道念沉心,难搁其旧,一路保重。”

  金武天回头望向屋内,烛灯大师已然不见了踪迹,桌上的茶具也随风消散。出寺观望,又重归一人之行,他日武林大会便是这群少年的重逢之时。

  押匪山道(中城与帝都连接的官道,用于押送重要的犯人)——

  烈日炎炎,头顶的树荫难以掩盖由内而外发出的炽热,郑青宇和廖胜干了不久的路才到达这里。信鸽落在郑青宇的肩上,摘下背上背的信桶,“帝都以陷,武林大会。”

  廖胜问道:“这帝都都沦陷了,这天下还有救吗?”

  “看来我们需要改变路线了,眼下的武林大会,也许是集结武林各帮人马,抗魔的好机会。”郑青宇将鸽子放走,把纸条揉成一团,摁进沙土之中,“这样一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潜心修炼,只有那时崭露头角,才可有话语权。”

  廖胜倒在树荫下,道:“哎呀,武林大会这种东西二十年一届,上届的武林盟主是谁来着?”

  “地府门神,周晨枫。”

  “周晨枫为何叫地府门神?”

  “廖兄有所不知,这周晨枫本是中城周县长的哥哥,后来那县长被一名江湖人士所杀,他便习武入魔,他的灵身是千古难寻其二的异种。”

  “为何武林人士会让他做盟主?如此邪魅一人,岂不乱了大局?”

  “武林大会本就以实力的高低划分选手,江湖中人不能不讲信用,既然他力压群雄,独占龙首,便都认他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连六峰也不能治他?”

  “六峰是不能竞选武林盟主的,武林盟主是每一届都要通过比武来交替的,但六峰只要不主动退位让贤,或是被他人杀死,便是终身的名号。”

  “不过话说,到底是何等凶恶的灵身?既然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我也不从知晓,只听几位前辈说过,是地府的门神,凶神恶煞,血腥无比。”

  “哈哈哈,他再厉害,能有夸父厉害?”

  “不是我说你啊,廖兄,你吞下金蛊,未免太草率了,那可是会削减寿命的啊。”

  “洒家自幼就是吃百家饭的,如若不为这天下做些事情,造福百姓,那岂不枉活这二十多年?”

  “虽如此说来,罢了,早知道就不把那书卷带出来了。”

  “哎呦,洒家吃都吃了,现在啊,趁着还能动弹,多干些好事,说不定还能得道成仙呢。”

  “想要成仙,那可是要去蓬莱修真的,你这般鲁莽,是很难得到认可的。”

  “那洒家就不成仙,反正吞的金蛊,摧毁了中城大殿,到时让洒家好不痛快,哈哈哈哈。”

  突然一列商队走过,郑青宇观望着,推了推一边的廖胜,“前面有商队,好像是卖酒,卖炊饼的,咱赶的这些日子油米未进,去看看?”郑青宇刚起身,廖胜便已迫不及待的冲在最前端,拦下车队。

  “大爷行行好,我们只是小本买卖,没有银两可劫啊,你且拿些酒,莫要伤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啊。”行行的,中年男人央求地看着廖胜。

  廖胜还没搞清楚情况,郑青宇连忙上前说道:“我们不是街道的,只是想买些酒喝,吃点炊饼。”

  “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那男人连忙示意后面的驴车停下,这才看清楚这一列车队全是老弱病残,后面的车板上还坐着一位全身裹满麻布的病重老妇人。那中年男人虽年纪不大,却也满脸皱纹,不知这一行人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苦难。“几位爷要吃多少?我这边去拿来。”

  “十张炊饼,一坛酒。”

  “好好好,二位爷等着,我去拿来,我去拿来。”看着他颤颤巍巍的走着,郑青宇于心不忍,上前搭了把手,“爷,您可真是好人啊。”

  “老人家,你们为何如此落魄?话说回来,如此炎热的天气,这卖酒应是极为赚钱的,怎得如此?”

  “爷有所不知,这押匪山道本是由官府所执掌的商道,本来我们一家人也经常通过这里来得到官府的庇护安全送货。可是自从新的天子即位,对地方的管辖越发松弛,以至于这官道上的劫匪猖獗无理,肆意妄为。我去官府告上一书,结果不但没有得到相应的保护,还收了我的宅子,以至于现在身家全部被收缴充当国供,现如今只好做些小本生意。”

  “既然这地带如此凶险,为何还要途经这里?”

  “之所以这里能变成先前官府的商道,就是因为这里通商方便,可以节省路费。若不是我要为我那老婆子治病,我怎会犯险于此啊?”

  廖胜听罢,暴躁起来,“哼,帝都沦陷是必然的事情,这狗娘养的还做天子,洒家做都要比他做得好。”

  “什么,帝都沦陷了?”那商贩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满眼充满惊恐,“那岂不是更让那些匪徒为非作歹的吗?”

  “那狗皇帝即位的时候,都让老人家里过得如此凄惨,现在倒了也不会改变什么。放心,有洒家在,会还你清白的。是哪儿的官府?这便带洒家过去,让洒家好好看看是哪个狗娘养的如此不公?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多谢客官,我想着等我老婆的病好了,一家人就一块住进山里,避世不出了。”

  “既然老人家如此说来,那边听你的吧。”廖胜只好作罢,将两三个炊饼,三两口地吞咽下肚,牛饮酒水。

  郑青宇问道:“多少钱?”

  “十文。”

  “来,这个你拿着,”郑青宇直接递出一枚银锭,放在商贩的手中。

  “这怎么行啊?爷,”那商贩大惊,想要还给郑青宇。

  廖胜狼吞虎咽,“郑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咱哥俩不缺钱。”

  “爹,”身后不远的女子小声地说道,“咱还是收着给娘治病吧。”

  “好好好,那边多谢二位爷了,”商贩连忙合掌谢过,将银子递给女儿。

  灼热的微风吹掉了女子头戴用于遮掩的麻布,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一双晶亮的眸子在烈阳下却那般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墨发侧披如瀑。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郑青宇羞涩地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这位是小女单文瑶。”

  “见过二位客官,”细腻的嗓音掺杂着一丝娇气,听得让人酥麻。

  廖胜畅饮一口浓酒,问:“你女儿这般妙龄漂亮,为何效用这麻布裹得如此严实?还是这大夏天的,不怕惹出病来?”

  “正因如此,才需要遮掩,如果被劫匪看到,那小女的安危就难以保障了。”

  “在下郑青宇,这位是友人廖胜,您方才说您姓单?”

  “是。”

  “你们难道就是忠诚的巨贾,单于老先生?”

  “那只是以前的虚名罢了,现如今只想带着我老婆子和小女多赚点钱,早些避世,如今连帝都都已经被占领,天下大乱是迟早的事情。”

  “老先生,帝都沦陷之师,我们也是方才才得知,我与廖兄近日暂无他事傍身,便护送一程吧。”

  “那可真是多谢二位爷了,他日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二位。”

  突然,一支十数人的马队冲了过来,手持利器,向车队奔来。单于大惊,“是马匪!”

  郑青宇拔出长枪,亮出一道紫金耀光,“先生,莫慌,我去去便来。”

  “快啊,哥几个,前面又有商队,咱干完这一票,回山里喝个痛快!”那领头的手持大刀叫喝着。

  郑青宇马踏飞燕,凌空便是一枪直穿心脏,“我请你喝大的,”两边的马匪哪见得这般状况,将郑青宇围住。

  “臭小子,敢伤我们老大,今日我看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

  旁边的单于连忙推攘着廖胜,“那马匪凶残无比,你不去帮帮他吗?”

  廖胜不以为然的啃着炊饼,“他可是武艺高超的好手。莫要担心,就算再来两只马队也伤他不得,老人家,你姑且在这看好吧。”

  郑青宇拔出腰间的太乙阴阳剑,投出直刺马颈,两名马匪随着马嘶声倒地,其余几人皆下马,众兵齐砍,郑青宇用肩扛枪,在身前回旋一圈,“龙须阵,”狂风怒吼,将几人的兵器全部聚集升空。几人赤拳上阵,郑青宇扫堂一枪,将内圈的马匪接连绊倒,随后腾空,脚踩飞落的兵器直窜数米之高。外围的马匪在下方等待降落,试图以人数的优势拿下郑青宇,却不料枪头向上一掷,郑青宇脚踩枪尾,“天龙谴!”随其落下,痛贯天灵,马群被惊散逃窜,剩余的马匪也为之胆寒。

  “如若我再发现你们有伤天理之事,莫要怪我赶尽杀绝。”

  “大爷饶命啊,大爷。”见无法逃脱,几人连忙跪地求饶。

  “滚!”郑青宇话音刚落,几人便抱头鼠窜开去。

  单于连忙夸赞:“少侠好功夫啊。”

  “老人家,我们快些赶路吧,这地段还不知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车队呢。”

  “前面姓郑的给我站住,”又一道声音传入几人的耳中,郑青宇回头一看,又是一列马队,却只有五人,都带着斗笠与面纱,四人手持一致的弯刀,腰间揣着飞爪。领头的却手持一把巨斧,胸前有一枚铜钱的标志。

  “又又又又是马匪?”单于惊吓的后退。

  郑青宇却严肃了起来,“是赏金门的人。”

  “赏金门?也干这劫车队的勾当?”廖胜抽出蛇杖,摆出架势。

  郑青宇道:“看来我们是登上野赏了。”

  距离虽不近,但已有两只铁爪呼啸而来,郑青宇舞枪弹开铁链,一两只铁爪被拖回,廖胜上前,蛇杖压住一只铁爪,聚力将铁爪那头的人拽了过来,一名刺客被拖下马,廖胜一个抽取,直接把刺客拉到身前,巨手摁住他的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致使颅内出血,当场暴毙。

  另外一只飞爪趁其不被勾住了蛇杖,郑青宇飞枪斩断铁链,箭步上前拾起长枪掷出,又一踏地跃起,空中取枪,坠向马队。那领头的摘下斗篷,一脸奸笑。只见他两只手烙上了铁爪,握住袭来的长枪,金属的嘶鸣声惊扰了马群,其他三名刺客径直向廖胜冲去。

  “鬼魅血爪,你是赏金十大刺客?”郑青宇一惊,枪身已被铁爪活活扣住,难以拔出。

  鬼魅奸笑道:“你们这般三品的悬赏令,当然不能用,平时那些手下对付,你们两个人的项上人头可值不少钱啊,嘿嘿嘿嘿嘿。”

  郑青宇干脆脱枪,一脚踹其面门,却不料那人反应迅速,一只铁爪紧紧地扣住脚面。锋利的利爪已然刺入皮肉,郑青宇强忍着疼痛,运气召回双剑,反手刺向鬼魅,铁爪抛开长枪和脚板,握住两剑,郑青宇后脚踏马,惊扰的黑马后背弹顶,将二人腾于空中。郑青宇化剑为双龙,落地拾起紫金穿龙枪,空中双龙已然纠缠住鬼魅,投掷夺命一枪。长枪贯穿,鬼魅胸腹已然出现血淋淋的窟窿,两龙拾抢,飞回郑青宇身边,盘于腰间,重化双剑。

  鬼魅却奸笑一阵,身上的伤口开始重愈,背部逐渐长出血色的尖刺,扎满全身,还挂有红色的长毛,后部伸出三尺长尾,全是银针,四之行变成赤色的利爪,面部逐渐畸形,类似猪首,却满口獠牙,双目翻白,龇牙咧嘴,像是刺猬与疣猪的结合。

  “居暨兽(山海经北山经中所记载的梁渠山中的兽类)?”郑青宇一惊,“他竟然有灵身。”

  居暨兽在地上灵活地爬着,说是迟那时快,蹿于眼前舞动利爪,扑向郑青宇,“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说罢,身上开始长出青鳞,无论居暨兽如何爪击都不得伤得,身后的影子逐渐巨大化,面部长出苍须,双手化出龙爪,将居暨兽按倒在地,身上的鳞片逐渐叠加在一起,青龙之象立于眼前,腾空抓起居暨兽。四面的云朵不断聚集,炎热的天气逐渐因凉起来,席卷狂风,晴天霹雳,居暨兽痛苦的尖叫。

  “不好,我的内力还未完全修复,这灵身维持不了太久,”青龙将居暨兽咬住,抛掷于空。在空中变回原身,居暨兽乘机四爪扎入其胸口,郑青宇疼痛难忍,一枪刺入居暨兽胸腹,如同穿云箭一般,破开阴云坠落地面,激起层层灰浪,云烟散去,鬼魅现形。紫晶穿龙枪贯穿胸口,定死在原地,郑青宇拔枪离去。

  “赏金门不会放过你的……”。

  郑青宇顾不上那么多,负伤前行。三名刺客骑马在廖胜身边来回旋转,逐渐缩紧的包围圈,与廖胜保持着蛇杖的极限距离,而无法触碰,突然三只铁爪接连飞出,抓伤扣住了廖胜的双臂和腹部,三人一起用力将廖胜拉于空中,伤口逐渐被拉开。廖胜使出怪力,将三只铁链拉拢在一起,三人妄图用力遏制,却不及廖胜力道的半数,都接连被拽下马。廖胜一阵怒吼,掀起声浪,三人耳膜震裂,马群四散惊逃,廖顺又用铁索将三人还住,利用身体的优势,拖拽到马车边,毫不在意的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又一口痰吐在刺客的脸上,“他奶奶的,还真有两下子。”三名刺客被压在脚下,“说,你们门主为何找我等麻烦!”

  “廖兄小心!”郑青宇见一名刺客飞掷暗器,廖胜急忙闪躲,那一镖却正中单于的心脏,倒地流血不止。

  廖胜大怒,手起杖落,送三人去了黄泉,单文瑶跪倒在单于面前,痛哭流涕道:“爹,爹,你不能死啊,爹。”

  “丫头,别哭,你过来,爹和你说。”

  “我听着呢,爹,你不要抛下我,爹。”

  “阿瑶啊,以前爹爹只知道为你创造良好的成长环境,想要把你打造成琴棋书画的大闺女,所以一直对你都很严厉,直到家道中落了我才发现,忽略了这么些年与你的陪伴,才是我老头子最遗憾的事情。爹爹日后怕是没有办法保护你了,你要带着娘去看好病,躲到山里去,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不要,我不要爹爹走,我要和娘一起陪爹爹避世,爹爹,不要抛下阿瑶。”

  “郑少侠,”单于嘶哑地喊着郑青宇。

  郑青宇上前握住单于干瘪的手掌,问道:“老先生,我在。”

  “郑少侠一表人才,武艺高强,看在这份酒饼的份上,托你小女了。”

  “爹,别这样,我不要你离开阿瑶。”单文瑶逐渐泣不成声。

  “答应我,”单于紧紧握着郑青宇的手。

  郑青宇见单于靠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自己的回复,只好应道:“好,老先生,我答应你。”

  身体随着话音一同落下,单于没了气息,单文瑶站起,走向身后车板上的母亲,却也没了动静,掀开被褥,却因顽疾缠身与单于的死而失去了生的希望,一同离去了。单文瑶跪在家母面前,亲人的离散,生活的困苦已比不上这般心碎,单文瑶突然冲到炊饼桶一边,拿起砍刀就要往身上挥,郑青宇艰难的起身,用手捂住刀刃,砍刀陷入皮肉,郑青宇的手掌划开血痕、顺着刀面低落在单文瑶的脚尖。

  “为什么?”单文瑶双目已被泪水所浸透,楚楚可怜地问道。

  郑青宇夺过砍刀,丢弃一边,有气无力地说:“活下去……”便昏厥倒地。

  单文瑶被吓的小退了一步,廖胜见状冲了过来,“郑青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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