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羽起身离殿,喃喃自语,“拿着鸡毛当令箭,待王城主回来,定要你好看!”
戌时——
陈凝偷偷溜进鬼车,见被关压的郑青宇,心生歹意,“若郑青宇出逃,我现在没了魔兵令,那拈截的重任必然会落到死镰和鬼泪身上,若成功了朱影军崇定然会责罚于其二人,那便是我重归旧职之机啊。”说罢,便取出牢锁钥匙将郑青宇牢门打了开来。
“陈凝?是你,怎么,朱影军崇要你来杀我了吗?”郑青宇被惊醒,挣扎着身上的锁拷。
陈凝笑着上前解开束缚郑青宇的拷链,“怎么会,我是来救你的,我敬你是条汉子,待我解开后,你便化作青龙,飞出城去。”
“硬的来不了,就来软的?”郑青宇冷笑,“哼,我是不会屈服你等魔教中人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男儿志在四方,怎会贪生怕死?”
“哈哈哈,我就说嘛,不愧是郑先锋的独子,风范十足啊,”陈凝解开了郑青宇身上的枷锁,“快走!”
“若你真想放我,那我的枪难道不能一齐带走吗?”
“哎呀,郑少侠,你看啊,我现在身受重伤,无法近身伤你啊,你放心。至于你那宝枪嘛,应该在中城的‘聚品阁’里,那也魔兵看守,我也进不去。”
“少玩花样,”郑青宇端详一阵,惊然发现,“灭伤?你们去抓捕王兄了?他现在在哪!”
郑青宇一把拎起金凤羽质问:“快说!”
“郑少侠莫急,郑少侠莫急啊,那王叶武技高超,未落我等之手,与你一并关押的同行人中,也只有廖启天的儿子罢了。”
“什么!廖兄也被抓来了?快带我去见他!”
“好好好,郑少侠你能先松手吗?我要是痛昏了过去,怎么领你去见那廖兄啊?”
二人一并走到廖胜的牢门前,郑青宇抓着铁杆,急切寻问到:“廖兄!廖兄!快醒醒啊,廖兄!”
廖胜抬头一看,竭力问道:“郑青宇?你怎么在这儿?又怎么与这魔教中人同行?”
“此事说来话长,快随我出牢,杀出去找王兄他们。”
陈凝打开了牢门,解去了其身上的锁链,“快!你们快走!”
“陈凝!”一阵飓风从暗无天日的深牢中伴音而出。
陈凝吓倒在地,“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冲深牢中问去:“敢问是哪位高人,竟知晓鄙人的名字”
“背叛中城,罪重致死,你难道不知?”这声音威严而宏亮,似锋剑般直指人心,内力十分雄厚。
陈凝催二人赶快离去,郑青宇扶起廖胜,向她致谢:“虽不知你为何会放过我们,但这份恩情,鄙人定会倾力相报!”
聚品阁——
死镰正排兵布局,郑青宇将廖胜安置墙后,“廖兄,你身体尚未重愈,先在此地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郑青宇将走之时,廖胜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郑兄,洒家独来独往惯了,从不拖累兄弟,现在连移动都乏力,你一定要安全出城,不必在意洒家。”
“廖兄……”郑青宇蹲下握着廖胜的手,“放心,我们会安全地离开这里,我们将要行过的路还很漫长,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而死镰也已排好兵阵,“听明白就去驻守吧,”沙哑的嗓音如同糜烂的朽木一般令人惶恐。
郑青宇背靠砖墙,见死镰离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阁楼后方,“这位是新来的魔军统领吗?怎么是生面孔,不过这驻防的都是士兵,未曾见到魔兵,那入阁也许不算困难。”
兵卒见死镰走远,马上就懈怠了下来,“这新首领可真是严格,不比陈头领,真是累死俺了。”
“哎呀,我看这新头领也就这些天给军师做做样子罢了,你没看他那身体,比我家拉磨的驴子还干瘦,说不定还没那驴子的力气大呢”
郑青宇见众人聊得火热,一个箭布闪入门后,入了阁楼,“这么简单就进来了?是真的还是中计了?罢了,先找找穿龙枪吧。”郑青宇在第一层阁楼翻找着,“这一层楼便堆积了如此多的武器宝物,这王啸天看来杀了不少江湖义士啊,朱影军崇再可恨也不过是听人号令的走狗,只有杀了王啸天才能实现天下太平,这……这是?”郑青宇翻出一卷文书,上边画有一粒金豆,“这怎会如此眼熟,难道是廖兄与我出东城身陷尸穴时在棺中所取的金豆吗,这会是记载用法的卷轴吗?”
只见书卷上写着:“金蛊”乃鬼国稀植之果实,不生于石土之间,毋需水土,以人肉养之。食用之人即以阳寿为代价,便可通凡人难悟之武理。宿主身竭而亡,其印堂出根生果,汲取生前功力与修行,故一方人士能凭此夺旧主之力,代代传承,无药可救。宿主最长不过四十有五,须臾之时却能达无穷之能,应当扪心自问此是非也者。
“什么!”郑青宇着实一惊,“这般歪门邪道之物,那尸穴阴气深重定是因此而生,祸害一任又一任的食用者,似寄生虫般可恨。要尽快告诉廖兄,这等邪物还是尽早丢弃为好。”郑青宇将卷轴收入袖中。
鬼牢——
陈凝慢慢走向深牢,冲里头喊到:“是哪位高人啊?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大名?”
“陈凝,你可知‘天封玄龟锁’?”
陈凝听罢,小声喃喃:“天封玄龟锁?军师的镇仙法
器?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声音又为何如此让人回忆?”,又大声喊到:“敢问您是哪路神仙?可是被朱军师锁压于这深牢之中的?”
“朱军师?朱影军崇!那贼人老道倒是养了不少狗腿子修身啊,你可知那老道有政反谋权之念,囚灵锁神,欲将成仙?”
“晚辈不知,但前些日子,朱军师为上官释天祭天献灵,围剿昆仑,又杀了乐‘峰’与徐‘峰’,我们城主也出手与乐‘峰’对峙呢。”
“胡说八道,王啸天隐于江湖之中,怎可能出手伤及乐‘峰’?”
“小的亲眼所见,不敢胡说啊。那日乐食神带领着义勇军与我军交战之时,乐‘峰’出手排山倒海,又以一敌二,王城主天降神力与乐食神交手数回,朱军师见机出手重伤打退义勇军,最终乐‘峰’寡不敌众落荒而逃,后入皇城以身拦截,被朱军师斩死于大殿之上。”
“哼,王啸天?这老道可打的一手好算盘。”
“高人,你囚于这深牢,我长久以来未曾知晓,今日朱军师已出城行事,我才得以入狱,敢问尊姓大名。”
“你可知‘天封玄龟锁’?”
“这等上阶的宝器,我怎能拥有?恐怕是军师贴身带着的,高人,莫非就是这宝器压制住了你?”
“如若朱影军崇知道你放了那些狱囚,你可知该当何罪?”
陈凝吓得跪倒在地,卖惨的求饶:“大人高抬贵手啊,小的只是中城一名小门将,一生无得富贵,更无妻子女,我还不想死啊!”
“那你便去找拿钥匙,否则别怪我松的口齿,你小命不保。”
“好好好,小的这便去聚品阁,看看有无要是来接这‘天封玄龟锁’的钥匙。”
陈凝连忙起身,冲出鬼牢,王啸天面如土色,披头散发,苦笑自嘲:“我王啸天竟然被这老道摆了一道,如今,六峰已有四峰被杀被捕,是我小看了这老贼。唉,兄长,我们何日才能相见啊。”
聚品阁——
郑青宇已寻得长枪,蛇杖和法宝,“这偌大的阁楼盗取了天下无数英豪的兵器法宝,我若取之一二算是窃贼之行吗?”内心摇摆不定的仁义困惑着郑青宇,“罢了,今日算是借的,他日如有遇见,我定当物归原主,”郑青宇在三层阁楼中翻找着趁手的法宝,目光锁定在一只苍蓝相间的龙纹手环上。
只见龙首微张显利齿,飞须点缀着显得更具威严,点点龙鳞间少留空隙,寒风从窗口吹进,微微颤动,发出金属丝鸣的响声,似拥有魂灵意识一般,发出龙吟。希冀着龙魂的诡秘手环,在岁月的洗礼下展现出了异样的光辉。这手环似深渊蛟龙喷吐而出的苍白业火,又如青天现虹前生水笼山的骤雨,苍与蓝的交织,酷似神龙鲜艳的鳞甲,兴许是权威的象征,又或许是不羁的载体。
郑青宇折返二层,寻查书卷,“这阁楼一层为武器,二层藏经书,三层置法宝,四层放丹药,五层锁灵身,六层摆武籍,七层却封锁难入,这些经书之中应有对法宝的介绍,有了!”郑青宇从群卷之中取出一只,上面绣着“万海龙契”几个大字,书卷展开,上边写到:
万海龙契,传说是哪吒闹海时所抽出的龙筋与四海龙王躯体上的护心鳞所铸,本由西海龙王镇守,后因神针被盗,祸及四海,顺浪流落人间,用主世代相传,于匈奴犯境之时丢失下落不明。
“乾坤混沌,转蛟化龙,封斩千锁,断魂重弘。”
郑青宇念着卷轴上绣着的心法口诀,手腕上的万海龙契顿时顺着手臂长出一片片苍蓝鳞甲,胸前显现出一只白鬓龙首,双目发出荧光,云纹印肩甲,浪符缀于胸甲之上,似龙尾一般的裙甲间挂着点点白班的宝饰,护腿后虽无风却飘飞着背脊银发,龙爪状的靴子闪得的发光,身后逐渐绘出一条云纹披风,威风凛凛,甚是俊美声浪随一声龙鸣将书卷震倒散落。
“什么人?”死镰闻声疾步冲到聚品阁之下,简懒散的卫兵呵斥到,“你们一个个自由散漫,放人入楼,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几个驻守于此,真没见到有人入楼哇。”
“净找借口,今日我不杀了你们以正军法,我便不配手握着兵令。”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众人下跪求饶,死镰却面不改色,手起刀落,斩首卫兵,拖着巨镰凝望着阁楼。
郑青宇将卷轴收入袖中,持枪收甲回环,“不好,这万海龙契竟会发出龙吟般的叫声,看来只能来硬的了,”说吧,郑青宇跳窗而下,旋枪如钻,幻化出龙首,坠向死镰,“天龙谴!”
“狂澜!”死镰双目赤红,选择挥镰硬扛,青筋暴起,全无开始时面色灰白的病态,枪刃相撞,金属嘶鸣,火光闪烁,郑青宇翻身至后,直穿一枪,不料死镰反身,脚踏枪尖,刺入地砖,提镰顺杆滑向郑青宇,郑青宇脱枪后退,从腰间拔出太乙阴阳剑飞掷而出,死镰提器弹开,双剑化龙撕咬镰刀,郑青宇乘胜追击上前脚勾长枪,回首后聚气冲枪。
“聚龙波!”死镰被强大的枪击打飞数米,落地负伤,郑青宇跃空欲刺。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抓开了郑青宇的胸口,定睛一看竟是鬼泪,“看来魔将又添了不少,这妖人又是何时出现的?”
死镰站起,身后的卫兵已然赶到,张弓齐指郑青宇,“放箭!”死镰一声令下,数十支利箭划破夜空,寒光点点,郑青宇转枪挡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弩兵从跪射直击下盘。
“龙须阵,”枪转如龙,气浪弹开箭袭,死镰见其未稳,箭步向前,下勾提飞长枪,另手重掌掀起尘土,郑青宇受击腾空翻身,后脚置地稳住身形,一口鲜血伴随疼痛直冲脑仁,衣袖中的书卷滚落而出。
“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是窃书的盗贼,看来郑依隐郑先锋的儿子是个不知廉耻的混小子啊,你这是在给你爹蒙羞,”死镰嘲笑道。
鬼泪一个瞬闪,突进眼前,“郑兄!”廖胜忍痛催动仙道渔鼓,一记蟾王诀顶飞了鬼泪,“你先撤,我来断后。”
“那怎么行,我还有一战之力,廖兄快走。”
“可真是兄弟情深啊,”死镰托起巨镰,斩落碎地,廖胜神行(仙道渔鼓的技能)绕后,拾起长枪,掷回郑青宇手中,鬼泪爬起,又是瞬闪上前,廖胜故技重施神行将其按倒在地,“朝那小子放箭!”
郑青宇疾步欲助,死镰横扫拦下,枪镰摩擦出火花,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廖胜起身催动法器,不料鬼泪拖住右足,箭影闪过,二人中箭,廖胜新旧伤口刺痛如钻心,瘫倒在地,郑青宇怒吼:“廖兄!我要你偿命!乾坤混沌,转蛟化龙,封斩千锁,断魂重弘,现!”万海龙契展露灵甲,郑青宇挥枪唤龙,“九龙·乱舞春秋!”死镰连连后退,九龙腾飞,扬起气浪,光艳刺眼,尘土飞扬,卫兵受其波及被震飞出局,鬼哭化作一道浓烟消散。
“万海龙契?这小子压箱底的货到底还有多少,”死镰跃起,“狂澜,”二人来回斩防,昏黑的夜色下,金属嘶鸣与四溅的火星,让围上前的卫兵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鬼泪又不知从何处进入包围圈,完全没有受过伤的痕迹,一记爪击撕裂了郑青宇胸口的龙甲,却又在喘息中重铸修复,“这妖人竟然没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泪是具有不死之身的怪物,你一介凡人怎能轻易消灭,”死镰后退令道;“上!”包围的卫兵将郑青宇封的水泄不通,刀剑挥砍,枪法了得却不及人多势众,郑青宇负伤行动受阻,龙甲的庇护虽免受的伤害,体力却在不断流失,无数次的横扫贯穿,迎来的是一批又一批的援军。“任你一身傲骨,枪法精妙,龙甲护身,我中城的卫兵可是源源不断的。”
“逐日!”一道金光乍现,照亮的昏晚,廖胜竟有一次催动了灵身。
半炷香前——
郑青宇受击腾空翻身,后脚置地稳住身形,一口鲜血伴随疼痛直冲脑仁,衣袖中的书卷滚落而出。廖胜捡起印有金蛊的卷书,见其中的介绍,大为震惊,“这虽是邪物,但在必要时刻也能助洒家一臂之力。”
现在——
廖胜见郑青宇深陷敌营,取出金蛊,“他奶奶的,洒家和你拼了!”毫不犹豫地吞咽下肚。
“逐日!”夸父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巨拳轰炸掀起气浪,卫兵部队被震飞,见着眼前的巨人,颤颤巍巍地连连败退。
死镰和鬼泪退出受击范围,手足无措,“这小子被军师如此折磨还有余力唤出灵身,真叫人匪夷所思,现如今军师不在城中,到底如何是好。”
廖胜神人合音,拍飞众军,“我今日便要踏平中城,王啸天,朱影军崇,出来受死!”
此时陈凝从鬼牢中出来,见眼前夸张的景象目瞪口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耀眼闪闪的圣光,让中城的店面主和狼人隐士都被惊醒,“是夸父灵身!”“是啊是啊,中城到底怎么了?”“王啸天到底收押了多少灵身。”“中城不会吧要大乱了吧。”“王啸天是谁啊,六峰怎么可能治不了这个。”“罢了罢了,今晚看来是没好觉睡了。”
大殿——
夸父如履平地地一路闯到中城主殿,身后都是坑坑洼洼的废墟,势不可挡。“神威!”只见夸父右手举于空,遮天蔽月,掌中如同烈阳一般的光辉竟盖过了月光,“坠日!”右手向下一挥,一束光出将四周照亮得与白天无差,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中城大殿被轰穿出一只大窟窿,尘土飞扬。郑青宇一路跟随,扬声说道:“廖兄,我们是时候该撤了,若是朱影军崇和王啸天回来了,便不好收拾了。”
夸父点头理会,将郑青宇托起,巨力抛掷出城,又一高跳,跃出城去,恢复原型,一并逃入了深林。
……
……
空吾门——
朱影军崇与上官释天坐于主殿的左右席位上,上官释天这边站着上官逸臣,朱影军崇身边带着猎风和恶凯。朱影军崇问道:“上官门主近日可好啊,多天未见,气色看上去倒是不错啊。”
“哈哈哈哈,朱道长,老夫有今日之成还是依仗你的才智啊,王啸天看上你做这中城的军师,可真是他的福气啊,哈哈哈哈。”
“上官门主言重了,老夫不过是略施小计,这围剿华山之策,真正能与廖启天打得上对手的,可还是您啊。”
“哈哈哈哈哈,朱道长果然还是谦虚啊,不过老夫还有一事好奇。”
“都是自家人,不妨直说。”
“为何围剿昆仑也是没有王城主助我的一臂之力呢?我闭关之前便听闻他收你为中城之师,后来出关听我儿逸臣说王城主出城游玩,成闲云野鹤去了,为何今日还未归来呢?”
“王城主执掌一城之事,长久以来确有疲惫,一时玩性大发,在外漂泊有玩不着归,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如今六分钟,徐峰,乐峰,廖峰,都已被我等诸灭,还控制了西城,东城帝都,江湖中也封锁了消息,这天下之事,恐怕马上就会交于我等之手,这武林唾手可得啊!”
“上官门主所言极是。但昆仑之战之前所逃离的窫窳还不知去向,那昆仑王所产的子卵,被我封锁在聚品阁中,那姓郑的小子和廖启天的独子,已被我控制关押在鬼牢之中,老夫还需要上官门主助我擒拿王叶一行人。”
“那是自然,你助我恢复功力,这点小忙,我怎会不帮?”
“那便先谢过上官门主。”
“不过,朱道长,我也着实好奇,你身为中城之师,为什么要寻这帮江湖小子斩草除根呢,他们不过是江湖中奔走的浪人,既没有师出名门的武侠奇才,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功为,更没有对中城造成任何威胁,不知朱道长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哈哈哈哈,不瞒上官门主了,老夫知晓一些占星仆命之术,那王叶一行人,正是老夫的死劫。”
“死劫?朱道长莫不是过于小题大做了,几个毛头小子,你出面分分钟如同蝼蚁一般碾死在脚下的江湖鱼虾,又怎可能是诛杀之劫呢?
“我本不在意这些,可是见到那姓金的小子,在英才大会上一举夺魁,我便重返中城反复占星,那混小子的的确确的是我的死劫。”
“如此说来,那金武天不知师出何处,又得酒魔亲传,的确是个危害,不过那王叶不过是个富家公子,听我儿逸臣所说,在英才大会上没怎么见过,娇生惯养又怎具威胁?”
“不瞒你说,那王叶我一开始也为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先杀了那旧朝中郑依隐的儿子郑青宇,未曾想前几日本在帝都设下的埋伏,让那小子突破进入了元神灵界,竟被祝融附了身,我那是功力未复,只好先行撤退,这下那王叶也成了不小的威胁啊。”
“朱道长,我这到有一人,说不定可以替你完成这桩烦心事啊。”
“哦?那就有劳上官门主引荐引荐了。”
“不知朱道长可知上古凶兽,犼(出自《山海经》异兽,犼 本北方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骘猛异常,食龙脑。)?”
“自然识得,传说那犼本为一个强悍无匹的神兽,是与女娲、昊天、伏羲同被称作四大古神之一,之所以被称作是神兽,主要还是其样貌、其智慧与神兽无二。同时犼是一切神兽,恶兽的鼻祖。自然也是最强的神兽。它的地位无人能及也是无可撼动的,毕竟犼是盘古额前骨头所化,拥有刀枪不入的身躯。就连一同存在的昊天、女娲和伏羲,想要破开犼的躯体,都需要花费番大力气,更何况是其他的神和神兽。犼不仅身体强悍,而且以龙为食。同时,也有还是僵尸始祖的始祖。贏勾、后卿、旱魃、将臣,而这四大僵尸王的形成与犼密不可分。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犼趁此时祸乱人间,伏羲女娲一同出手将犼封印。女娲怕犼破开封印后,报复人间,便与伏羲一同将犰的灵魂抽出分裂为三分。分裂后的灵魂迅速逃离,让女娲和伏羲都束手无策。而四大僵尸王中赢勾、后卿、旱魃是犼的灵魂融合而成,而将臣是犼的身体和一颗神树融合而成。”
“不愧是中城之师啊,看来朱道长对《山海经》一定精通熟识吧。”
“这前人的古典妙传对我等而言,可是一生之宝,现如今灵身元神已不再是传说仙人所得的稀缺之物,自从穹撰嵻(凡人羽化通仙的圣地)的灵障受损,无数神兽鬼怪流落人间,千人之中便有一二,若不知晓二三,怎能面对这般灵身啊。”
“老夫也是幸运罢了,这帝江虽称不上是什么一鸣惊人的神灵恶兽,却也助我颐养天年,现如今重回江湖,万不暴殄天物啊。”
“不知上官门主所说之人是……”
“旱魃(四大僵尸始祖之一)。”
“旱魃!上官门主说的可是四大僵尸始祖的旱魃?”
“正是。”
“我倒想见见,拥有如此灵身的宿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进来吧,孙新。”
只见她穿着一袭深天兰乘云绣双鹤双桃缂丝软缎和宝蓝上手细袖季绢蜀衫,穿了一件茄红米字针璇玑图锦凤仙裙,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石头色挖参针金雕缎子裙,耳上是冲压汉白玉耳钉,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堆丝黑曜岩手镯,腰间系半月水波束腰,轻挂着绣双喜纹杭缎香袋,一双绣玉兰花宝相花纹云头鞋。晕红的尖下巴,一双黑漆漆的美目,浓密柔润的秀发,却是冷颜相对,身后背着一把火铳,走入殿内。
“这姑娘果真是旱魃的宿主?怎得如此眼熟。”
“朱道长想必是贵人多忘事。”
“上官门主说笑了。”
“她正是英才大会上榜眼,孙新。来,给朱道长介绍一下。”
孙新拱手说道:“小女子孙新,字诗筠,见过朱道长。”
朱影军崇微锁的眉头缓解下来,“原来是孙女侠啊,恕老夫
眼拙,一时没认出,换了一身衣服,可真是美丽动人啊。”
“哈哈哈哈哈,”上官释天笑道:“这下你可放下了吧,朱道长,有她替你办事还怕解决不了那几个毛头小子?祝融算什么,她可是旱魃啊,哈哈哈哈哈。”
朱影军崇拱手作礼,“有劳上官门主替老夫着想了,那边麻烦孙姑娘替老夫走这一遭了。”
从门外又走进了一名身着青黑的男子,发带蓝长,右手上是用蛇皮抱着的手套,白脸秀气,看不出一点胡渣,背上背着一把一-米长的墨红弯弓,弦用猫.须,鱼鳞粉,树脂结合,要上挂着牛皮箭袋,带中都是三尺长箭,不可数。
“这位是程晨,是我聘请了的常驻杀手。”
“那边谢过上官门主了。”
三日后离火山——
王处真对金武天说道:“既然玉锋没有想同我回山的意愿,那便只好交于金少侠好好关照了。”
“王掌门放心,王兄技艺过人,对兄弟也是两肋插刀,一身侠胆,更是胆识过人,不必担忧。”
王玉锋上前说道:“爹,你一人回山,路上多多保重。”
“哈哈哈,果然玉锋是长大了,知道关心你爹了,你娘要是还活着,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爹,你放心,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来,玉锋,你过来一下,爹有事要和你说。”
王处真将王玉锋领到一边,从衣袖中掏出一只木匣,打开一看,里边竟放有一本武籍,上边写着:“残岚空蝉诀”
“爹这可是掌门才能学的秘籍啊,这……”
“锋儿,爹这些年没有怎么教育你,更没有花时间好好的照顾你娘,实属惭愧啊,如今江湖险恶,我本意是想让你和我上山,将我派剑法一一传授于你,可如今你也长大了,学会选择自己的道路了,既然你去意决,要和金少侠他们一同联结各派,共敌魔教,为父也是很担忧啊,这简谱你得拿着,或许日后能助你一臂之力。”
“爹,事成之后,我一定亲自上山,重回冥魂山界。”
“好,爹,等你的好消息。”
“嗯。”
王处真在远处望向金武天,“金少侠,事成之后若又意来我冥魂山界,我定会好好招待各位,我们后会有期。”
金武天拱手谢过:“那便多谢王掌门了,后会有期。”
三人一并前往徐大刀的山洞,何居嬉皮笑脸地问道:“你说这徐‘峰’就会耍那一把大刀就可以登顶六峰,到底是何等的厉害,没有元神的辅佐,也没有兵权宗派为他撑腰,却可以与其他五峰平起平坐,我倒想和他过两招呢。”
“挂魂金九环,断首徐刀‘峰’可不是江湖戏言,外家功夫了得,六峰之中能和乐食神巅峰时期打得有来有回的高手,一人独闯帝都,以一敌千,后来不知是何许原因,被皇帝恩赐六峰之名。”金武天感叹一阵,“听我师傅说,这徐大刀原名唤徐白尊,一生未娶,却对亲养的一株茉莉颇有好感,除了‘刀痴’名号,还被冠上了‘花痴’的戏称。曾有弟子去拜师学艺,一切本安好发展,不知为何,有一天怕是照料不周,那株茉莉花萎了,徐白尊发狂似的杀死了所有在场的弟子,其他弟子也都落荒而逃,此事一经传出,再无弟子愿前去拜师学艺,算得上是个奇人。”
王玉锋补充道:“那朵茉莉是徐白尊的初恋情人寄放在他那的,我小的时候听乐师叔说过,乐师叔对小孩都很亲近,经常和我们说一些在外面游历的故事,他曾于徐白尊大战三天三夜难分伯仲,最后二人对酒当歌,畅聊往事。
十七年前离火山——
乐食神(三十八)徒步游历于此,四面炎热难耐,满头大汗,
“哇,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突然眼前一亮,见远处竟有一山洞,兴奋至极,三步并两步,大步流星躺了进去,取下腰间的酒壶,大口畅饮,“啊,没想到这离火山还有如此阴凉的庇护所,就让我在这偷个懒吧,师兄应该不会怪我吧,哈哈哈哈哈。”
“你是何人?”一名持刀的年轻男子上前质问:“为何进我白尊阔府?”
乐食神懒洋洋地教训道:“白尊阔府?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还有个叫白尊阔府的地方?哈哈哈哈哈,可真是滑稽,你个毛头小子,要懂得尊老爱幼,我见外面炎热难耐,这四下无店也无洞穴,进这什么白什么府比一下暑怎么了,怎得,你还要把我赶出去不成?真的是”
“哼,等等由你好看的,你等着!”
“哟哟哟,我倒想看看你这毛头小子还能怎么着我了,去去去,别打扰我的清静,让我歇会。”
不一会,便领了一名手持青铜九环牛纹刀的中年男子走来,男子指着乐食神向其告状:“就是他,私闯我白尊阔府,还出言不逊,就是他。”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这小子是去搬救兵了啊,”乐食神起身打量了一番,“哟,你就是替他们出头的?怎么,你要替他报仇?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
“好大的口气,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敢动我的弟子我也要你死无全尸。”
“好大的口气?我看你是好大的脚气吧,我劝你在我生气之前滚远点,负责别怪我刀剑无眼。”
“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铜刀迎面而来,乐食神拔剑提挡,震起巨浪,随身的弟子被气波冲到在地,九环震动,与铜刀碰撞发出巨响,近距离的颤音,让乐食神短暂失聪,又是一刀,势如破竹众斩剑身,强烈的颤动让乐食神手指发麻,直踢一脚,退出山洞,笑道:“好家伙,看来你并不是江湖杂鱼烂虾,有两把刷子,报上名来。”
“徐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