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来时,世界都远了,我需要,最狂的风,和最静的海。
——《世界和我第八个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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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药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病房内是绝望的死寂。
就在刚才,那在我看来有点像白衣绘子手的医生用放轻的语气,照着手里的報告,告诉我,骨折留下了后遗症。
有那么一瞬,我期待今天是愚人节,而这只是愚人节的一个冷笑话。
医生和护士试着缓解我的情绪,说还好只是骨折,没有生命危险,我属于幸运的一批。
这算哪门子幸运。
我舔了舔干涸的唇,苦笑着“我,是乐团的,钢琴首席。”
准确来说应该是前任钢琴首席。
以前家中的许女士提起这个头衔都会觉得满满的自豪以及自信,然而现在她应该再也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头衔是我用童年以及青春换来的,一切归零只用了短短一夜,我告诉自己我应该释怀的,不管是这个头衔还是我为此所付出的泪与汗。
他们的神情渐渐染上悲伤,以及我觉得最没用的情绪,同情。
护士见我干咳,说她去外面拿杯热水给我,我点了点头。
在她拿着水杯走近的同时,我拿起床头的手机,一开机,大量的短信湧入,以及各种新闻。
指尖一顿,那则关于我受伤的報道顷刻霸佔了屏幕,加粗的醒目标题刺疼了我的眼。
我看向护士。她將手里还冒着熱气的水杯推了过来,示意我喝,我没接过来,转而开口。
忧“我这样算不算跌落神坛啊。”
没有受伤的右手无意识的攥紧手机,骨节泛白。我盯着标题反复地看。
——「NIGHT钢琴首席独奏途中遭事故 左手骨折 料告別乐坛。」
即便是护士,也不太会安慰此刻的我,她和医生对视了一眼。
然后她说。池忧,至少你还活着。
我疲惫的挑了挑嘴角,对她的话不予置否。
——
语者开这个坑是为了送自己一份生日礼物。
语者也是,纪念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