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憋闷了一路,此时赶紧逮着机会舒展手脚:“再说这里已经不是大唐地界,我为何还要守大唐的规矩?”
礼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阿诗勒隼给抬手拦下:“由她去吧。”
得,俩正主都不在意,礼官觉得自己再提醒就着实显得多余,反正这位可汗和公主都是不拘礼法不在乎身份的人,他们爱咋咋地吧。
眼前一马平川,茵茵绿草延伸至天边,衬着蔚蓝色的天空,无端让人觉得心境开阔。
远离故土,再难得见长安的失落情绪,好像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李长歌眯眼感受着草原难得柔软的微风拂在脸上,阿诗勒隼走过来站到她身旁:“你怎会知当时我是假死?”
数月前,为了引出挑拨大唐和突厥关系的幕后幕后黑手,阿诗勒隼故意被人射了一箭。
李长歌抱着他的“尸体”痛哭的样子深深印入他的脑海,如今想起来仍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心疼。
当时真想抱着她好好安慰她......看着她泪如雨下,自己只有极力忍耐才能防止心思泄露破坏了计划。
之后李长歌心如死灰满脸平静地守在他墓前,幕后黑手所派的刺客却悄然而至。
他因幕后黑手制造的假象而离开片刻,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回头才发现刺客的匕首已逼近李长歌的后背。
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而看上去沉湎于悲伤中、对外界无知无觉的李长歌却骤然转身,一掌卸掉刺客的匕首,将兵刃压在了刺客的脖颈之上。
那时的李长歌,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华彩:“怎么,以为这样就能偷袭我?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经事?”
直到看见“死而复生”的阿诗勒隼,她眼里最多的情绪甚至不是惊喜,而是一种早有所料的笃定和释然,只说了简单的四个字:
“我就知道。”
后来因为忙着处理剩下的杂事以及求亲,那个重要的问题就一-直忘了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假死?
李长歌把手背在身后,迎着草原的微风,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隼,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但是你吐血的样子实在.....假、了。”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所有谋划。这也难怪,谁让他们总是这般心意相通。
“软,隼。”李长歌忽然叫他,“来和亲前,我许下一-愿,你可知是什么?
“应该不止一愿吧,"阿诗勒隼说:“若是与社稷有关,那自然是边境无战乱,大唐得安。
“唔,这的确也是一愿,但不是我跟你的。”李长歌说:“劳碌了这么久,我总该操心下自己的事。”
阿诗勒隼说:“我知道。”
“你知道?”李长歌挑眉,有些怀疑他真能这般清楚自己的心思。
阿诗勒隼转眸望向她,笑着道:“有如梁燕,岁岁常见。”
以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以后让我陪着你,不论天涯海角,我都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