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啊!你有你的苦衷,我又何尝不是,你若当面告诉我你的实情,夫君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你把维儿留给了我,将来维儿没有你在的日子,我该如何是好。”
星辰从地上慢慢站起,屋外的星维还在哭个不停,家里缺少了一个人,星辰感到很不适应。
“娘子希望我们还会有见面的那一天。夫君就按照你书信的方法,暂时不告诉维儿吧。”
星辰走到屋外,抱起星维,擦了擦星维脸上的泪水。“维儿不要哭了,娘亲留下了一封书信给我们,爹爹念给你听。”
星维大大的眼睛看着星辰,止住眼泪,抱着星辰。“爹爹,书信是什么,是好吃的吗?娘亲为什么要留下书信给我们呀。”
星辰也不知道如何跟星维解释,淡淡的忧伤写在脸上,“维儿,书信不是吃的,而是我们写在纸上的一种文字,就像你娘亲每天都让你早晨念书一样。至于你娘亲为什么要留下书信,爹爹猜想可能是你娘亲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星维失落的表情写在脸上,“那爹爹,娘亲在书信上写了什么呀!维儿能看看吗?”
星辰放下星维,拿起书桌的书信,递给星维去看,“维儿你认识书信里面的字吗?你娘亲在书信中写了什么,能念给爹爹听听吗?”
三岁大的星维看着书信,如同看天书一般,里面的内容根本不像苏馨苑让他念‘三字经’一样,星维只认识苏馨苑三个字。
“爹爹,维儿不认识书信里面的字,只识得娘亲苏馨苑三个字。书信里面娘亲究竟写了什么,爹爹你念给维儿听好了。”
既然如此,爹爹就念给你听,听好了,爹爹开始了。
我的维儿,娘亲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就能找到娘亲了,以后没有娘亲在的日子,维儿你要好好听爹爹的话,否则娘亲的戒尺交还会再来的。
星维听到戒尺,浑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手藏在背后。
“爹爹,娘亲在书信中说,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地方是多远呀!比得过维儿经常带黑仔去小溪边哪里玩还要远吗?娘亲还说,等我长大了,就能找到了,维儿现在还不够大吗?”
星辰摸了摸星维的脸蛋,没有开口说话,走到屋外把野猪拿了进来。“维维爹爹要忙了,娘亲说的话你要记住了,以后就听爹爹的话,爹爹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今天去把功课做了,等爹爹把饭做好,爹爹带你去镇上把这头大野猪给卖了。”
星维独自拿着书本,坐在青石上发呆,小脑袋不知想着什么,独看天空和云彩。
从前有娘亲,黑仔的陪伴,每天开开心心的,现在一个人好无聊啊!星维用力踢了一脚踢向空中,发泄着闷气。
“ 唉哟!”一下不留神星维踢向空中的右脚,左脚因支撑不住身体的重心,一下子摔倒在青石上。
“ 好痛啊!”额头上的鲜血滋滋冒着泡,不一会铺满整个青石,星维痛的眼泪汪汪,声音哗啦啦的响。
星辰忙着处理野猪肉,耳边听见星维的哭叫声,连忙跑到屋外,正好看见星维摔倒在地,额头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脸颊和地面。
星维整个身体趴在青石上,手指捂着受伤的地方,哇哇大哭喊叫着星辰,“爹爹…爹爹……”星维拼命的喊叫,没注意到此时星辰已站到他的面前。
星辰抱起星维,一路小跑说着,“维儿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擦破点皮吗?爹爹现在就带你去山下看大夫。”
其实星辰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面心痛的要死,自己的孩子,受伤了,哪有不心痛的。
星维止住眼泪,用力抓着星辰的衣服,“爹爹你好凶,维儿想娘亲了,我不要跟你去看大夫。”
星辰发现星维额头上的伤口,血液止不住的冒着泡泡,心中惊慌不已,也没心思再开口说话了,用出此生最大的力气,一路飞奔十余里,终于跑到山下来到王大夫的居所。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谁啊!还让不让人中午睡一会了。”屋内传来不满的声音。
星辰望了一眼星维,心痛的要死,看到星维脸色发白,嘴唇呈现出不是常人的颜色,半闭着的眼睛,呼吸弱小而无力,哭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维儿你千万不要出事啊!刚刚都是爹爹不好,只要你能醒来,以后爹爹再也不对你大声说话。”
可惜星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张了张了嘴,没有声音发出。
星辰用力的拍打王大夫家的木质门板,“王大夫求求你快开门救救我的孩儿,快开门啊王大夫。”
王大夫听着屋外悲痛欲绝的喊叫,也顾不上穿戴整齐,大步的走到门口,打开屋外的门栓。
“是你?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大夫看着星辰抱着孩子,血染红了衣服也不知晓,明知星辰此次前来乃是让他救人。
星辰抱着星维,猛然弯下腰,膝盖重重的跪在地面,砰的一声。“王大夫我给你跪下了,当年的事我知道你还记在心里,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她吧。”
王大夫摸着小山羊胡,似有所思,“想让老夫救你孩儿也行,当年的事,我可以考虑暂时放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星辰立马说道:“我答应,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王大夫笑了笑,“如果我让你去死,你也答应吗?”
星辰看了一眼星维,泪眼婆娑的放下,猛得站起身,冲向王大夫家的厚重的墙壁,砰的一声,尘石飞扬,星辰的额头血迹斑斑,流下的鲜血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本来面目。
星辰嘴角流出鲜血,有气无力的说道:“王大夫这下你满意了吗!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说完栽倒在地。
王大夫稀嘘一声,“真是父子情深啊,想不到堂堂人族,竟也有如此有情之人,既然你肯舍下命都不要,也要让我救你孩子,我也不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