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接近尾声,正是结束前最后一个小高潮,穿着黑色背心的魔术师将手伸进礼帽中,从中拽出一长串彩带,彩带挂在了小丑杂耍时踩着的高跷上,开出了朵朵鲜红的玫瑰。
“那玫瑰漂不漂亮?是不是很像我们花园里的那种……”国王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这么说道,一转头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玫瑰,我的玫瑰呢?”国王慌了,迅速站起身,朝着直通看台的路看去,只见王后正朝着出口快步走去。
“我的爱,怎么了?表演还没有结束呢,我的惊喜还没有给你呢,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国王追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王后,说道。
“好可怕,门那里有人……”王后颤抖着,软倒在了国王的怀里,指着那个平民入场的门说道。
“有人?怎么回事?”国王顺着王后的手指往那个地方看去,只见一个人,从门口处匍匐而入,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地中心的表演上,所以没有人注意的到门口处的景象。
那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头杂乱的白发,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有伤口缝合的痕迹,缝合用的线很粗,伤口一动就往外渗血,像是有人用刀将他的皮削去一块后强行将两边的皮给拉到一起缝合一般。
他的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从入口处一路延伸到正在匍匐前进身子下,手掌上似乎也有伤口,每一下落在地上都是一个血淋淋的手印。
黑背心打了一个响指,所有开在彩带上的玫瑰瞬间掉落在地,一挥手,又像是有一阵风吹拂过似的,所有玫瑰都被卷了起来,落到了观众的手中。
黑背心眯了眯眼,观察观众的反应,于是也自然发现了已经不在位置上了的国王和王后两人,立刻顺着唯一一条通向门口的路看去,发现王后正指着门口,也转头去看,于是看见了那个匍匐在地的人。
由于鹰眼的效果,他立刻看出这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身体上的皮肤紧致光滑,而脸却是布满了皱纹,那张苍老的嘴唇还在不断地开合,重复着一个音节。
在全场人的惊呼与尖叫之下,他清晰的听到那个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
“姐姐……姐……姐……”
他抬头看向那个和自己一同上台表演的人,那个人面露惊色也看着他,问道:“你也听到了对不对?这是最终剧情,小心了!”
黑背心点点头,也后退了几步,就算那人不是高手,但是最终剧情,要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姐姐……我也要当王后,桀桀桀……你好漂亮啊,你的皮给我,给我好不好……”那个人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向了惊慌失措的王后和呼唤卫兵的国王。
“卫兵!卫兵!来几个人把她驱出这里!组织好民众小心不要发***事故!”国王指着地上正爬行着的老妇人,冷静的说道。
有五个卫兵站了出来,拿着长矛一路小跑到了底下的表演场地,几人迅速的在距离那老妇人两米左右的地方围成了一个扇形,其中一个类似领头的人将长矛对准了那老妇人的脸,说道:“女士,请快离开这里。”
真是迟钝。黑背心看着那个正在以严厉的口气劝说那个铁定是终极Boss的卫兵,摇了摇头。
或者说,炮灰NPC果然就只是起一个推动剧情送死的吗?黑背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刚想继续看下去,却被一个卫兵挡住了视线。
“两位先生,请先离开这里。”卫兵戴着头盔,将银色的长矛在地上一垛,垛出一个浅坑。
原来还是有这种很人性化的设定的吗。黑背心叹了口气,和那个算得上是前辈的人对视一眼,转身朝着来时的小房间走去,却又被卫兵拦住道:“抱歉,请走这边。”
而且还很是死脑筋。黑背心点点头,转身朝着表演场地的另一个小房间走去,在路过那几个围住老妇人的卫兵时,扫了一眼他们后立刻又往前走,走了几步才猛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围住老妇人的卫兵一共五个,一共也只下来了五个卫兵,那自己身后的那个卫兵……
黑背心内心一惊,面上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勾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表面上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却十分方便说悄悄话。
黑背心在感觉到那人一惊后,圈着对方脖子的手紧了紧,说道:“那个卫兵不是NPC,打晕他。”
那人露出惊疑的表情,但还是照做了,却忽然浑身一震,软倒在地。
黑背心立刻往前跨了几步,然后转头想看到底是谁,却只看到一个银色的头盔,然后颈侧一疼,眼前便开始发黑。
戴着头盔的人俯下身,拿起那个人已经拿出来,但是还没来得及使用的匕首,转身走向那边已经团灭了卫兵,正大口大口啃噬着血肉的老妇人,老妇人见他靠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像是没看到他似的,自顾自的张开那咧开至耳朵的巨嘴,用里面四五排刀片似的牙齿一口咬掉了一个卫兵的头,嚼得嘎嘣嘎嘣响。
“看这里。”头盔后传来冷冷的声音,老妇人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那个刚刚呼唤自己的人。
“噶啊!”匕首瞬间没入老妇人的额头,又被狠狠抽出,她的额前多了一个血洞,愤怒与郁闷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只能发出一声怪叫,眼神痛苦而又疑惑,想要张开嘴去噬咬,却又不敢真的下口。
那人也不怕,对着她张开的嘴,刺向了她的的上颚,老妇人终于两眼一翻,死了个透彻,那人拔出匕首后,将匕首从她的头顶,插进了她的头部。
做完这一切后,他拍了拍手,将那具尸体拖到了正在昏迷中的两人的身边。
他伸出一只铁靴,在窝囊的死掉的大Boss身上不断的踩踏,已经有些凝固了的血液像牙膏般从几处伤口处涌出。
踩了有一会儿,他忽然停下踩踏的动作,拔出那把匕首,在老妇人的腹部,割开了一处巨大的缝合口上所有的缝合线,然后拿着匕首,朝着下台的方向走去。
“犹大!”一声爆喝自他的身后响起,他回头去看,只见有个人拿着一把有小臂那么长的银色短刀朝他刺来,这种几近送命的刺杀方法让穿着铁盔的人愣了一下,随后手中的毫不犹豫的朝那个人刺了过去。
一击毙命。匕首正好穿过心脏,他拔出匕首,想给那个人补一刀,却见那个人忽然消失了,随后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远处。
“犹大先生,别反抗了,你逃不掉。”那人将短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刀尖直指穿着铁盔的他。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听见咔哒一声脆响,铁盔甲上的机关扣被短刀破坏,铁盔松了开来,那人也不试图把铁铠穿戴好,反而大大方方的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红蓝金三色交织的衬衫。
他叹了口气,打开了头盔上的固定卡口,摘下了头盔。
一声脆响过后,那人手中的短刀落了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