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隔天就收到穗笙的消息。
“师兄,阿笙说大师兄让咱们回去。”洛雪说道穗笙的消息之后立即告诉了裴邵。
裴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洛雪,“怎么可能,这不是?”
“我不知道耶,阿笙说是大师兄说的,他们去到金光门的第一天晚上大师兄就遇到了一位黑衣人,大师兄也受了重伤。”洛雪伤心的说。
柯泽一听,顿时慌了,说:“大师兄,怎么可能,大师兄这么厉害的。”
裴邵惊慌了一会儿,但也立即恢复了神情,表现得比那两位冷静得多。
“景渊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没有?”
“没有,但阿笙说让我们等师兄你的伤口恢复之后再回去。”洛雪说。
“那好,既然穗笙都说了让我们等师兄的伤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别太紧张了。”柯泽站在裴邵床边,严肃的说。
裴邵看着柯泽,不禁一笑的说:“让我们别紧张?那你怎么不管好自己的腿啊,床都在晃。”
“额,我…那个,先回房了。”柯泽尴尬的说。
这边,穗笙、夜溟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花了几天的功夫才回了正阳派,回去时,守山的弟子还吃了一惊,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为何下山,下山最何事,但看见大师兄身负重伤的躺在夜溟身上,不得不吃惊。
来到李草药的山洞处,把景渊交给了李草药,夜溟被那黑衣人交给司宗,穗笙和夜溟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穗笙也不着急回登峰楼,而是跟着夜溟去到以前的那片竹林,竹林还是老样子,但人却变得不一样了,变的比以前开心,比以前轻松了,这样很好。
“夜溟,我…我想听你吹曲儿了,你再吹一曲呗。”穗笙站在比夜溟高的地方说。
“好。”
夜溟摸出来玉笛,吹了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吹得曲子有种更加成熟稳重的味道,不似以前那样青涩,不变的就是那一直以来的干净,清爽。
一曲毕,夜溟转过头看着穗笙听得入迷的眼神说:“好听吗?”
“嗯。”
穗笙与夜溟四目相对的对视这,太阳落日的余晖照在两人中间,美极了,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两人懵懵懂懂的爱情在此刻绽放,无人知晓,只有两个内心渴望爱的人知晓彼此。
这样就很好,穗笙心想。
可老天似乎并不想要两个身心都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人如愿。
过了几日,景渊的情况好转,但伤的太重了,外伤、内伤双重伤,没死已是万幸中的万幸,这些天,出来掌门墨阳和李草药就没人见过景渊,而穗笙也没见过景渊和墨阳两人,墨阳似乎有一意在躲着穗笙,不想见到穗笙一样。
不过穗笙也能明白墨阳,毕竟自己的大弟子被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回来,任谁也不想见。当然这一切也只是穗笙的猜想,并不是墨阳真正的想法。
半个月后,裴邵他们三人也快要回来了,但这一切都让穗笙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不对,越是临近裴邵他们回来时,穗笙竟然心里生了害怕之意,让穗笙惶恐不安,就连夜溟在时,这种感觉也没有消失,以前在穗笙看来,只要和夜溟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放松的,没有负担。
但裴邵回来的前一天,穗笙这不安的心越来越强烈,唤来灵鸟,给洛雪传递消息,让她找个借口在山下多呆几天,等裴邵他们回正阳,若是没什么事最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有事,洛雪一人在山下也是好的,穗笙想。
事实证明,穗笙的感觉是对的,就在裴邵回来的第五天,正阳派召开门派会议,全部弟子都在大殿之上,还有殿门外也是,清一色的服装,倒是显得壮观,穗笙和夜溟是最后几个来的,来到大殿上时,穗笙总感觉墨阳和几位长老一直盯着自己,都快把自己盯穿了,让穗笙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穗笙心里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此时都快要从心里跳出来似的,不自觉的拉着夜溟,加深了力道。
墨阳见穗笙来了,看了一会穗笙,便转过头给右边的执法长老司宗一个眼神。司宗接收到,便将那人让弟子压了上来,这人就是山洞的那名黑衣人,但此时也没有了一身黑,脸露了出来,是一位中年男子,但头发却全白了,眼眶深邃,但一双眼却是无神的,犹如空洞。
“司宗,他可是全招了?”说话的正是对面段瑜长老。
司宗没马上接话,而是看了一眼穗笙才回答的,是:“是,招了!”尤其是最后两字说得格外的重,甚至有一些惋惜之意。
“既然招了,那你就重新再原话说一次。”墨阳说。
那人听到墨阳的话,似乎开窍了一般,自动说了话,但说话时总觉得被人牵着说一样,说话的内容也似乎是准备好了的。
“我原是清风阁门下长老,当年因意外,我在外面执行任务,因此跳脱了一命,之后被先阁主女儿带到慕笙阁,一直蛰伏,直到这五年来,阁主让我制造各种疫病,让你们引起恐慌,还在最急灭了金光门,阁主传信说,金光门是当初灭我清风阁的主力,还有你们整个正道之人手上都有清风阁的血,因此要让我们灭了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门派,慕笙阁要独树一帜,做修仙界的第一门。”站在大殿上的那人面无表情的说完了这一整段话,说完之后,在场的几位长老都被吓了一惊,只有司宗和墨阳严肃的看着那人,从他进门之后,就一直是这个表情。
穗笙站在大殿之上,听着他讲完,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一个自己毫不认识的人给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了,手在衣袖下被穗笙握成一团,指甲就要掐进手掌里,但穗笙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眼神在一众人之中穿过,死神一般地盯着说话的那人,像要用眼神杀死他一般,让他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