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回话，杨婵之前得喜悦也敛去了不少，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转身飞去了汴梁。
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她就自己看。
沉香表情一变，“母后！”
他想上前去追杨婵，不过杨戬出手拦住了他，“舅舅？”
“沉香，你父母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可是……”他还想要争辩什么，但是杨戬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他当然知道赵晗不来的原因，觉得自己逐渐老去，配不上杨婵，所以不愿相见。
但是问过杨婵的意见了吗？
杨婵最开始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最开始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赵晗会老去这个问题，直到她来到汴梁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但是杨婵还是认出了赵晗，虽然容颜老去，但是给她的感觉没有改变，杨婵也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爱人。
这一刻她忽然就意识到了为什么赵晗没有去华山。
那么要出去见他吗？
杨婵还在纠结，而赵晗已经遣退了身边的人。
虽然他没有见到杨婵，但是当杨婵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觉到她的到来了。
他敛目，心中微微叹息，为什么要来呢？
“婵儿，你不准备出来见见我吗？”目光直指杨婵所在的位置，他原本是不想见面的，但是杨婵既然已经来了，自然没有当做没有这一回事的道理。
然后杨婵便现出身形，她还是和当年分开时的那般，这些年的关押并没有在杨婵身上留下半丝痕迹。
赵晗瞬间失语。
杨婵和他一起走向含章殿，她离开的这些年含章殿也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现在皇宫也经过了一次大修缮，无论是规模还是材质都经过了一次全面的升级。
赵晗是想着自己退位之后将皇宫直接成为一个旅游的景点，还可以收门票给国库添一些银子。
虽然这种行为算是大兴土木，比较让人诟病，不过赵晗已经不在意了。
赵晗和杨婵聊了很多，关于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对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乾坤大阵。
“婵儿，离开凡间吧，不要再回来了。”
杨婵：“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乾坤大阵不是还有五年才完成吗？”
“凡间的灵气已经在减少了，你之前因为沉香的缘故就修为大减，之后又被关入华山，”赵晗沉吟，“婵儿，你回天庭吧。”
他还是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尽管他想要杨婵离开，但是却不想以两人都难堪的方式。
杨婵看着他，他的眼神中甚至有着祈求，他是真的不愿意她留在凡间。
可是明明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机会了。
她总是没有办法拒绝赵晗的，他以前是坚定的，他眼中的信念从未消散，而现在眼中已经开始出现了脆弱。
杨婵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住了一般，因为赵晗变得脆弱的原因是因为她，或许她真的不该来见他。
“好，我走。”杨婵倒退几步，“往后望君珍重。”
赵晗看着她离去，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卸去了一般，他知道，再也没有以后了。
定乾四十六年，赵晗于含章殿驾崩。
他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将帝制废除，自他之后再也没有皇帝，而他活着的时候已经将后续的执政框架搭出来了。
所以也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给他定庙号、谥号，而是直接称为定乾帝。
毕竟他是皇帝制度的终结者。
如今没有大宋朝，只有华夏国。
赵晗的陵寝正在华山上，他生前和爱妻分离居多，便希望死后可以与她常伴。
他虽然已故，但是他守护人族源源不断的功德都会庇护他的妻子，这才是他留给杨婵最大的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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