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雁青紧跟周子舒身后。
她看他步子有些奇怪,看来刚才的伤根本就没好。
“老子痨病犯了,走不了了。你带这娃走,不用管我。”
周子舒对老者说完,转头对一旁的纪雁青说,“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也走。”
纪雁青低着头,玩弄着衣角。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周子舒大吼一声。
纪雁青真信了周子舒的话,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
“我会武功的,两位叔叔,你们赶快运功疗伤,我为你们护法。”张成岭双手拿着刀,颤颤巍巍地走出门。
周子舒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老者点点头,拿着另外那把刀冲出门外。
要是刚才没把纪雁青骂走就好了,这样还能有人为他护法。
周子舒有点懊恼。
他又转念一想,她走了也好。本就不关她的事,最好是不要被另外一批鬼面寻到。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鬼面学的都是杀人之术。
不过一招,老者被打落在地,
张成岭拿着刀冲向前去,他大喊:“我杀了你!”
为首的鬼面轻飘飘地一击,张成岭手上的刀都握不紧,人和刀都被震落在地。
鬼面讥讽完后,持剑要击看起来威胁性最大的周子舒。
张成岭看周子舒正在运功,又看鬼面要攻击周子舒,竟挡在周子舒身前。
周子舒一惊,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
纪雁青突然出现了,她从门外杀进门内。那刀法凌厉,周子舒竟也看不出她师承何派。
为首鬼面的袭击转向纪雁青。
顾湘从为首鬼面背部袭击,用鞭子勾住他的颈部,将他吊死。
这从背部袭击的手段真是同温客行如出一辙,纪雁青突然有点看顾湘顺眼。
老者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插入一鬼面身上。
而纪雁青替周子舒护法,替他击杀鬼面。
周子舒突然拿上一旁的剑,纪雁青知他已然可以用内力。
周子舒持剑击杀鬼面,几乎是一剑一人,手法相当的干净利落。
就是纪雁青也在心里赞叹,好快的剑。
“臭要饭的,你功夫不错嘛。”顾湘喊道。
周子舒不理顾湘,慢慢合上眼,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周子舒没有倒,温客行正要扶住他,周子舒就警觉地睁开眼,用剑直刺温客行的面门。
纪雁青站在周子舒身后一拳的距离,怕周子舒就这么倒下。
温客行两指夹住软剑,赞叹一声,“好剑。”
若不是不合时宜,纪雁青真想一刀砍了他。
周子舒和温客行你来我往两三招,周子舒就收回了剑。
“兄台,又见面了。”温客行笑道。
他向前走了几步,果不然看到周子舒身后的纪雁青。纪雁青倒是低着头,没发现温客行看到她了。
老者吐出一大口血来,
“痨病鬼,你叫啥名?”老者问。
周子舒走到一旁,显然是有点犹豫。
“我叫......”
想来有什么难言语的事。这也正常,谁没个难言之隐呢。
纪雁青低头玩着衣角,耳朵却竖起。
“周絮。”
周絮,纪雁青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真是一个好名字。
老者嘱咐周子舒要将张成岭送到五湖盟的赵敬手上,还让张成岭给周子舒磕头。
张成岭边磕头边喊周叔。
“你日后要是反悔了,老子在阴曹地府,我也骂你祖宗十八代。”老者说完歪头噎气。
这话好狠,老者也是真怕周子舒反悔。
纪雁青这回没低头玩衣角,她望向周子舒。
周子舒面色无异,只是这话实在是捅人心窝子。
“温......温客行。”温客行学着方才周子舒说名字的模样。
“兄台原来叫周絮,哪个絮?”
周子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柳絮的絮。”
“好名字啊。周而不比,身若飞絮。”温客行笑道。
温客行赞叹完周子舒的好名字后,这才佯装看到纪雁青。
他用折扇轻敲自己的额头,像是懊恼这个时候才看到纪雁青。
“姑娘叫什么名字?”
天杀的家伙,温客行偏偏喜欢先问周子舒,再顺便捎上她。
果真是像之前说的那样,把她看做是周子舒的拖油瓶了。
又看他拿着折扇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黄鼠狼。
纪雁青本不想回答,又见周子舒转过头来,也是有点好奇的意味在里面。
她这才回答,“我叫纪雁青。”
“是哪个雁哪个青呢?”温客行又问。
没完没了的惹人烦,怎的不一次问清呢。
纪雁青心中烦躁,倒也乖乖应答,“大雁的雁,四季常青的青。”
纪雁青说完就觉得周子舒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奇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客行笑了起来,纪雁青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既然如此,我就叫你阿青好了。”他略带亲昵。
纪雁青实在是不明白,明明前不久他才用折扇伤了她,怎么还好意思来跟她亲近。
他又用折扇挑起纪雁青的手,要不是力度很轻,纪雁青还以为他又想打架。
温客行嘴角微微下拉,刚才脸上还含着笑,这时候就沉下脸来了。
纪雁青不知所措,手还被温客行的折扇挑着。
温客行从怀中拿出一瓶白瓷药瓶,放入她另外一只手心里。
“之前用折扇伤了你,是我不对。这药你坚持擦,三日后伤痕就会消失不见。”
“女孩子不能留疤。”温客行说。
温客行先前用折扇伤了她,现在又拿药来给她。
拿药给她的举动也只是刚刚好而已,真是打了一棒又给个甜枣。
“我才不会被你收买呢。”纪雁青手里还捏着白瓷药瓶,走向周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