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圣诞节（上）

这天吃过午饭，卡米拉就去了艾琳家里，带西弗勒斯去了对角巷。西弗勒斯有些疑惑：“卡米拉阿姨，为什么不带着梦娜一起来呢？”他问到。

“我的孩子，你不想给我们一个圣诞惊喜吗？你应该不会想在圣诞节来之前就让我们知道你准备了些什么吧…”卡米拉轻笑到，“当然，明天我也会带梦娜来的。等你们去了霍格沃茨，三年级的时候，还可以去霍格莫德村，那里更有意思，嗯…或许我可以先通过猫头鹰邮购，买点蜂蜜公爵的糖果，简直棒极了！”想到过了圣诞节，女儿马上就又长大了一岁，离回归魔法界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卡米拉不由得也兴奋起来。

可她没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脸有些难堪地涨红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他已经为她们准备了魔药作为礼物。他不能心安理得地花卡米拉的钱，可他用来制作魔药的材料，也是卡米拉买的…

“西弗勒斯，想再去长袍店逛逛吗？还是魔药材料店？我会在门口等你，放心吧，我不会偷看你买了什么的。”卡米拉拍拍西弗勒斯的肩膀，把一小包金加隆塞到西弗勒斯的手心里。西弗勒斯把小包向卡米拉的方向推了推，沉默地摇了摇头。

卡米拉对这男孩别扭的性格感到有些头痛。她想了想，蹲下身直视男孩的眼睛道：“西弗勒斯，不必感到不好意思，在我眼里，你和梦娜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你和艾琳这段日子做的所有的魔药，都在我这里，它们成色完美，完全可以卖个漂亮的好价钱。孩子，跟我来。”

卡米拉为自己和西弗勒斯做了些面容上的伪装。随后带着西弗勒斯来到了对角巷与翻倒巷的交汇处——这里像个灰色地带，有看上去穷困潦倒的巫师在叫卖自己的家当，也有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在卖二手魔杖，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二手魔杖——是偷来的，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还有些巫师，无所事事的样子，但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在每个经过他们的人身上梭巡。

“孩子，十五岁之前，不要独自来这里。”卡米拉严肃地告诫。随后他们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店——小店的名字叫月亮。但和月亮没一点关系。黑漆漆的一片，招牌上的字闪着昏暗的白色冷光。

因为卡米拉现在只带着艾琳给她的加强版迷乱药水，经过改良后，不需要对方喝下去，甚至只要沾染到裸露的皮肤上。就会让人产生混乱。

“等你上了霍格沃茨，可以去丽痕书店旁的魔药商店，这里，一般是买卖违.禁.药.物的地方。”卡米拉拿出迷乱药水，对西弗勒斯说到。

进了店去，看到店主正坐在吧台给一把小巧的匕首开刃。

“不管你们来做什么，安静等会儿。”店主的声音粗粝而沙哑。他低着头，只留给他们一个有些毛茸茸乱糟糟的发顶。

过了一会儿，店主抬起了头。西弗勒斯微微愣住了——店主的眼睛像一簇油灯的火苗似的，黄澄澄的，一只瞳孔与常人无异，另一只瞳孔却是兽类的竖瞳。一条狰狞的疤痕将他的脸分成两半，伤疤的增生，像一条条肉虫一样扭曲生长在那张已经足够怪异可怖的脸上。

卡米拉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般，不声不响地将艾琳出品的迷乱药水放在了柜台上。

店主看到那瓶魔药时，就被牢牢吸引住了。他悄声道：“看啊…这迷人的，梦境一般的迷幻色彩…”说着，他拧开了水晶瓶。深深嗅闻了一下，又将盖子猛的盖上。

“这迷人的味道！如此馥郁芬芳！哈哈哈哈哈，让人毫无痛苦地死亡…沉沦于自以为是的幻想…”他好像极其兴奋起来。丑陋的脸猛地靠近卡米拉。卡米拉将西弗勒斯拉到了身后。

“很好，成色完美的药剂。”打量了卡米拉几眼后，男人又说到：“你们可以走了。”他将一小袋金加隆扔在了柜台上，收起魔药向柜台后走去了。

卡米拉将加隆交给了西弗勒斯：“孩子，现在明白了吧，你和艾琳守着一座加隆山呢！这些都是属于你的，现在我们可以去准备圣诞礼物了吧？”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向卡米拉到了谢，两人一起逛了逛礼品店之类的地方，买了些东西又去了古灵阁，西弗勒斯只给自己留下了10个加隆，剩下的全部兑换成了英镑，355英镑，应该够他和艾琳过上一个月的好日子了。

“卡米拉阿姨，请问…您以后还可以带我去卖魔药吗？”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问到。

“当然可以，以后我们去丽痕书店旁的那家药店去，不过价格肯定不如今天这么高，也只能卖点儿咳嗽药水之类的，刚好，我们这段时间上课做了不少，不是吗？”卡米拉眨了眨眼睛，西弗勒斯就明白了。他不会告诉艾琳，今天他们去了那家奇怪的店铺，遇到的可怕店主。他们只是去丽痕书店旁卖了很多咳嗽药水。

“那明天去您家学习的时候，我们的魔药架上又要空空如也了。”西弗勒斯也向卡米拉眨了眨眼。

卡米拉笑了起来，这孩子敏感自卑自尊心超强又很别扭，但也同样狡猾聪明，是个做小蛇的料，真是越看越喜欢。确实没有枉费她一直照顾着。

两人幻影移形到了家里，就看到梦娜窝在门口的沙发上睡着了。夕阳斜斜打在她身上，女孩微微凌乱卷曲的墨绿色的长发就像被阳光穿透的水中的柔软海藻。长而浓密的睫毛被染成了金色。皮肤却还是苍白而没有血色，映照出青色的血管，生生显示出一种脆弱易碎的美感。

卡米拉想为女儿盖一条毯子，不过她刚近前两步，梦娜就醒了过来。女孩儿的眼睛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漠的杀意。卡米拉又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梦娜因为刚睡醒而雾气蒙蒙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十分肯定刚才一定是错觉。

于是梦娜同西弗勒斯又一起玩儿了一会儿，直到卡米拉开始准备晚饭才互相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