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都结束后,晴天偏要拉着轩然去操场吃蛋糕。大家都在操场放烟花,,本来就挺累,又被灌了几杯酒,轩然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晴天的身上。
突然天空中一声长鸣,玫瑰花瓣如雨般撒下,一群人都抬头往空中看,烟花灿烂,多种颜色拼成了三个字母——YXR。
还有的人则开始起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成两列,晴天和身上的树袋熊就这样站在了过道中。晴天还没看出来这字母是轩然名字的缩写,搀着轩然往旁边走。人的尽头,点着蜡烛,排成了一个“”形,中间站着旭哲,抱着吉他,动情地唱着那首《告白气球》,嗓音缠绵悱恻,眼睛迷人。
大家都在跟着旭哲的节奏拍手,晴天看看身上的树袋熊,就明白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告白。
周围声音太大,轩然被吵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一群人就推搡轩然到了旭哲面前,晚风凉凉地吹在脸上,让轩然就醒了不少。就这样看着旭哲弹完了一首歌。
“尹轩然,”旭哲笑得灿烂,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周围一片雀跃,晴天想把轩然拉回来,可是周围人都在往里挤,晴天最后被挤到了外面。
轩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却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白,一时间有些懵,酒也完全醒了。
“我喜欢你!”旭哲更大声地喊出这四个字。声音大得一字不落地进了浩宇的耳朵,浩宇站在看台上看着他们。
轩然无措地在人群里寻找浩宇的踪影,却没有找到。
周围人已经开始大声喊“在一起”,轩然只是看着旭哲。
正是轩然无措地时候,含东就出现了。
“轩然,你怎么还不回家?”含东的声音慵懒至极,瞟了一眼旭哲,眯着眼,道:“不会是在等这个野男人给你告白吧?”
周围都大惊,这不是司家六少爷吗?周围顿时就静了下来。旭哲同样惊讶,虽然欧阳家族家大势大,但毕竟还是得让司家两分,更何况司家六少爷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司家实权呢。
含东一句“我来接人回家!”就把轩然带走了。
浩宇跑下看台来,人们已经散了,连尴尬至极的旭哲都没了踪影,只剩一地花瓣和蜡烛。
浩宇下意识捏了捏拳头,心里说不尽的苦处,为什么他不早点带轩然走呢?
“浩宇!”背后传来一阵声音。
浩宇转身,是晴天。
“轩然呢?”浩宇压着声音问。
晴天迟疑了片刻,还是道出了原委。
“那他是他男朋友,我是什么?”浩宇问了一句,声音带着愤怒。
晴天生怕他生气,连忙解释:“浩宇不是这样的!轩然真的不想这样,是他的哥哥逼她的!”
“逼她去的?”浩宇压着心里的怒气,“怎么回事?”
晴天只得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浩宇终于明白了:至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备胎,是她哥哥口中的“绝不允许”。
“那她喜欢过我吗?我对她而言就是备胎?”浩宇问晴天,眼眶终究是红了。
“浩宇!”晴天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浩宇冷静。
“我要去问清楚!”扔下这句话,浩宇大步流星地朝校门走去,晴天怎么叫他也没有回头。
“含东。”轩然叫了一声。
含东拉着她手,往校门外走,听见声音,扭头:“怎么了?”
“去哪儿?”轩然小声地问。
“我家!”含东头也没回道。
轩然把手往回缩,停下步子,道:“我不去!”
含东也停下,回过头,声音带着怒火:“那你去哪儿?去让他继续给你表白?”
“我……”轩然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什么?”含东压下心中的怒气问她。
轩然绞着手,道:“我要回去!我不能去你家!”
“回去?”含东反问。
轩然点点头,知道他很生气,不敢抬头看他。
面前的女孩子低着头,头发散在肩上,连衣裙的衣摆在风中微微颤动着。
“为欧阳旭哲还是谌浩宇?”含东问。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里特别难受,好像喘不过气来。
轩然抬起头,往后退了几步,才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含东背过身子,“只是觉得你们终究不可能才这么放纵你!”
“那我哥知道吗?”轩然又问。
含东摇摇头,道:“你就真的打算瞒一辈子?”
“瞒什么?”
含东说出了所有事情,声音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原来你都知道!”轩然喃喃道。
“你真的觉得自己很聪明?”含东反问。
轩然咬咬唇:“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
“我不介意,”含东佯装释怀说了句,“本来就是他先来的!”
“对不起!”女孩依旧道歉,不知怎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
含东一怔,转身,强壮微笑:“别哭,可爱的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女孩用手胡乱抹了把脸,还是捂着脸哭了。
含东走近,把女孩拉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第一次抱女孩子的含东发现:女孩好软,就这样抱在怀里好舒服。轩然的身高比含东矮很多。
回过神,含东低头道:“不哭,今天必须去我家,你哥会来接你的!”
“尹轩然,你在哪儿?”浩宇四处张望,他没带手机,只能借助路灯微弱的光芒,在小树林里行走。
当看到拥着的男女时,不由得一振:男人怀里不就是他要找的尹轩然吗?
浩宇终于还是自嘲般的笑了,靠在了旁边的树上。
这下什么也不用问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输了,输得一无所有,输得就像一个傻子。
浩宇顺着树干蹲下,手指插进头发里,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永远控制不了对她情绪,面对她时,会笑得特别开心,看到她和别的男生……他的心就会很疼很疼,疼得不能呼吸,疼得心都碎了。
浩宇的人际圈里几乎只有轩然一个女孩子,但轩然的交往圈里似乎有数不尽的男生。这样想来,为什么不公开好像也有了理由。
“你TM凭什么?”浩宇越想越难受,不由得嘶声喊了出来。喊得很大声,他在期待什么?他在期待轩然会听见,会有反应。但是当他挣扎着站起来时,人早已离开。又一次,完完全全地输了。
浩宇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家的,怎么进的家门然后锁上门一个人哭。
是怎么一个人哭到嘶声力竭,哭到只剩下抽泣声,然后安静地流泪到天亮。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浩宇本以为只要不接,会自己挂断。可是它响起来似乎就没有要停的意思。最后浩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轩然的,然后挂掉。
过了一会,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浩宇知道是她的,可还是忍不住点开了看了——浩宇,你在哪儿?
“我们分手吧,尹轩然,你真会玩!”浩宇按住语音说出这句话,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淡。
说完,浩宇扔掉手机。他们好像是彻底结束了,像走过交点的相交线,只会越走越远。
轩然第一次失去了他,在公园的长椅上,泣不成声。
不是昨天还抱着我吗?不是还说我是你的太阳吗?不是说……昔日甜言蜜语涌上心头,此时此刻都觉得好酸好涩。
明明是自己怀着目的去接近他,到头来却是自己深陷其中。是目的没有达成还是早已心向往之?轩然不知道,她只希望时间倒退,那么她一定会选择以一个小女孩的身份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