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意外之喜呢。
依照琴酒的性格,按理说是不会向五十岚忍说这些的。
可是他说了。
无论琴酒是站在什么角度上提醒五十岚忍,这似乎都在向五十岚忍表明一个事实——
你在他心底的分量是不同的。
至于原因,五十岚忍很清醒地认识到这不可能是爱情。贝尔摩德这样的女人都不能让琴酒动心,她自认为没有贝尔摩德那样的魅力,况且——
琴酒不会爱上任何人。
既然无关爱情,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了——
琴酒将她当作了强者。
强大如琴酒,对力量和强权有变态般的追求,他只对强者感兴趣。
那么,只要你足够强大,自然会激起琴酒的兴趣,在他对你的兴趣还没消失前,他不会让别人动你。
显然,五十岚忍细细研究透了琴酒的这一心理,今天晚上的对话属实超过了她的预期。
琴酒比她想象的,还要在意她的能力。
这次轮到五十岚忍没有接琴酒的话了,只是定定地望着窗外明明灭灭的霓虹。她现在其实很累了,可是脚上崭新的细高跟磨得她的脚生疼。细细密密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仿佛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她的心脏,在她耳边不停低语——
“你白天要做五十岚忍,晚上要做血玛丽。你的心底还要无时无刻记住,你到底是谁。”
五十岚忍跟我讲讲吧,波本其人
良久,五十岚忍开了口,语气中却不带丝毫疲惫。
是了,她现在是血玛丽,除了组织的事,还有什么能让她烦心呢?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二人各自心怀鬼胎,沉默仿佛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罩得五十岚忍几乎喘不过气来。
问完这句话,五十岚忍惊觉自己说错了。
她可是血玛丽,怎么可以问出这样示弱的问题?
一定是今晚的夜色过浓,她与琴酒都隐匿其中,她时刻紧绷的神经被这环境感染。
突然的松懈带来了危机。
琴酒会识破她的伪装吗?
“咚咚——咚咚——”
不知是不是幻觉,五十岚忍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短促而急切。
过了很久,或者说不是很久,客观时间流逝了几秒钟,主观时间长的像一生。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琴酒转过头正视着她,墨绿色的瞳孔闪着洞察人心的光。
琴酒你在紧张,或者说,你在害怕
不是疑问,是笃定的语气。
琴酒血玛丽,你事先不可能没调查过波本,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只能说明,你恐惧和我独处时的沉默
琴酒血玛丽,你在害怕什么?
琴酒是害怕我们之间的沉默会让我知道些什么吗?
琴酒周身弥漫着森冷的气息。
被发现了吗?
要逃走吗?
不对!
五十岚忍的神经再一次绷紧,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
五十岚忍余光瞥向琴酒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找到了!
琴酒只是在试探她,如果他真的发现五十岚忍不对劲的地方,那这时候他的手应该早就握着伯莱塔抵着五十岚忍的额头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