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岭答道:“我爹爹是…镜湖大侠,张玉森。”
“什么?你是玉森的儿子?”龙雀大吃一惊,着急让张成岭上前,却又忍不住笑了。
龙雀道:“玉森这个憨小子没想到生出这么俊的儿子,你啊,一定长得像你娘啊!你爹爹还好吗?”
张成岭暗淡道:“我爹爹…已经不在了。”
周絮道:“龙伯伯,说来话长,张大侠为了保护琉璃甲而死。陆太冲陆掌门、高嵩高盟主,皆因琉璃甲而死。青崖山群鬼和千魔洞群魔纷纷入世,再掀血雨腥风。江湖上人心惶惶、仇杀不断,凡此种种皆因三个字,琉璃甲。”
龙雀道:“抢琉璃甲有什么用?琉璃甲只不过是一把锁。没有容兄弟的钥匙,有锁又有什么用?”
“钥匙?”周絮奇道。
石见攥紧了拳头,眼中泪花早已开始打转。
叶白衣道:“容炫的钥匙是不是在你手里?”
龙雀道:“不在……”
叶白衣反问道:“不在?”
龙雀道:“是这个理。你不信哪,世人也不信。我没法子,反正羽追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想再见世人。”
叶白衣道:“行了,别啰嗦了!钥匙呢?谁拿了?”
龙雀道:“我知道,我不告诉你。我发过誓,不能说 ”
叶白衣道:“你现在必须告诉我!”
龙雀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温客行浑身发抖,周絮上前扶住他。可是石见又好到哪里去呢?她此时正在憋着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某句话而发怒。
龙雀继续道:“我亲儿子在我面前把我的弟子仆从一个个杀光,把我的两条腿一点点锯断。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红菱道:“老妖怪,你为什么如此这般追问容炫的事啊!你和人家有什么渊源,至于追到这里死死逼问龙前辈啊?!”
“你闭嘴!”叶白衣道:“我要知道容炫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起建了武库,然后呢!?好端端的他怎么就疯了?是不是你们之中谁把他害了!”
温客行被激怒了,刚要开口就被石见强先一步开口。
石见咆哮道:“你说够了吗!?别人不想说,你在这讨什么嫌!”
叶白衣也怒了,指着龙雀道:“你现在告诉我!”
“你有完没完!!!”石见怒火攻心,一掌朝叶白衣袭去。叶白衣直接避开,二人动了手。
叶白衣单手挡住石见一拳,吼道:“小女娃你发什么疯!”
石见凶光毕露,道:“我看你不顺眼,突然想打架不行吗!?”
叶白衣屡次讨问容炫一事惹来石见阵阵不爽。
叶白衣道:“千辛万苦跑到这儿来找真相,你这会儿发什么疯!”
石见道:“不想要真相了,不行吗?!”
叶白衣一掌击飞石见数十米远,温客行扶住石见。
周絮打断了二人,道:“闹一下得了,别打了!”
叶白衣道:“小女娃,别自讨没趣。我一定要弄清楚容炫是为何而死,他是我徒弟!”
闻言石见深深皱眉,讶道:“你说什么?!容炫… 是你徒弟?”
原来闹了这么久,叶白衣竟然是她的师祖!这也太让人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了吧……
叶白衣使出封山剑法,龙雀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道:“你真的是他师父。你是……叶……”
“叶白衣!”
龙雀惊道:“想不到你尚在人间。您这是六合神功的境界吗?天残地缺六合神功居然是真的!长生不老啊,天人合一!”
龙雀继续道:“前辈您的六合心法始终被好好地保管在武库之中,死者已容兄弟当年不懂事,做错了。他懊悔歉疚啊……”
叶白衣道:“懊悔?歉疚?愚不可及!!”
龙雀道:“容兄弟嘱咐过容夫人,让她设法将琉璃甲钥匙送至长明山师尊处。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诉前辈,替他在前辈面前磕头告罪。只是没有想到……”
叶白衣平静了心绪,问道:“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
龙雀向周絮讨要酒水,温客行把酒壶递给他。许是许久未喝到此等之物,被壶中之物所呛到。
龙雀道:“叶前辈,老天让我撑着这口气活到现在就是想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容兄弟在我们心里点了一把火,把大家都给烧魔喽!他常说什么门户之见、什么江湖规矩都是繁文缛节,真正的武者就应该开诚布公。那几年哪~我们致力于搜集天下绝学……”
叶白衣打断道:“一帮蠢货!那绝学不是人写的吗?抢破了头去争一本别人写的秘籍,是觉得别人长了两个脑袋还是你们没长脑袋?别人教什么就学什么,那跟杂耍艺人训的猴有什么区别!?还为此引火烧身,断送性命。还好这小畜生自己判处师门,要不然我教出这么一个蠢徒弟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这次换红菱恼了:“老妖怪闭上你的嘴!”
周絮拦住红菱,道:“前辈,您一再打断龙伯伯何时才能说到正题?”
“叶前辈所说也不全无道理。”龙雀道:“子舒啊~你师父当时差不多也是这么规劝我们的。”
周絮道:“我师父?”
龙雀道:“择选武库做在那是颇费周章啊!我们换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妥。最后还是你师父将他发掘的前朝地宫告诉了我们,有我加以改造。”
周絮问道:“所以龙伯伯,是您造出琉璃甲锁的?”
龙雀否定道:“不是,琉璃锁和钥匙都是你师父和友人早年游历所得,做得十分巧妙。怀章颇费力气才将这些东西集齐,打开地宫却发现里边并没有什么东西。索性就给了我们,才有了后来的武库。”
叶白衣道:“你快说回真题,容炫到底是怎么死的?”
石见道:“还能是怎么死的?不就是高嵩那个小人在剑上喂毒嘛,这件事不是早已经说清楚了吗?”
“非也,非也……”龙雀道:“这个谜团在我心中已经打转了这么些年,我真不知道归根结底容兄弟的悲剧该当怪谁……”
龙雀简单提到此事:““后来他们六人比武过招,容大哥以一敌五赢了。但因为受了伤,且剑上有三尸毒,容大哥就此陷入昏睡。”
温客行反问道:“龙先生,所以他们真的只是比武过招?并非生死相拼?”
温客行问了连石见都想问的问题。
龙雀道:“当时我们情义正笃,何来相拼呢?”
石见急切道:“当时只有高嵩剑上有血迹,容炫中毒一事难道还不足以是高嵩在剑上喂毒吗!?”
龙雀道:“这个问题呀,我早已问过自己千百遍。我决计不相信高嵩会故意伤害容兄弟,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呀!”
红菱看了一眼石见,有所顾忌但还是开口道:“龙前辈,恕晚辈直言。高嵩不是没有理由下毒,他不是一直颇为觊觎六合心法吗?难道这还不是高嵩下毒的证据吗?”
龙雀摇头道:“但是没有人得到六合心法。容兄弟中毒后容夫人将他们五人都恨上了,统统都逐了出去。武库必须他们五人集体琉璃甲才能打开。”
周絮震撼道:“五人?琉璃甲不是有六块吗?五湖盟五姓兄弟各持一块,容家后人持有一块。”
龙雀不解道:“是谁说有六块的?琉璃甲一直都是由五湖盟的五姓兄弟守护,何来容家后人手里还有一块了?”
周絮着才明白,原来在他们之前见到的容絮是有人假扮的,只是那人的佩剑的确是当年容炫的青虹剑啊,为何也会在那人身上……
莫非有人刻意为之,故意栽赃陷害嫁祸给高嵩?由此便说得清了。
只是周絮想不通假扮容絮之人的佩剑到底从何而来,难道容家还有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