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问你。”温客行道:“今日酒楼里那个奇怪的小白脸儿说你作得一手好死,是指你身上之前的旧伤吧?”
石见道:“这就是你的问题啊?”
温客行严肃道:“当然不是!我要问的是,你这伤从何而来?”
石见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这个问题。难不成要一字不漏的都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温客行见石见沉默,道:“酒令大于军令,你可别输不起啊!”
“我要是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信不信?”石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出这句话。
温客行严肃道:“我不信!我信替天行道,天不报,我来报!”
石见眼眸低垂,叹气道:“我活了这么久有很多事还未做到。所以啊,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让自己记得一些很重要的事罢了。这伤……便是为了不忘记那件重要之事所留下的。反正以后死后都是要下油锅的,管它炸个八十年、几百年的,只要现在活得自在便什么也不求了!”
“阿见……”温客行对上石见的眼睛,打趣道:“下油锅不也有我陪着你吗?咱们俩捻成一根油条,岂不也是香喷喷美滋滋的?”
石见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笑道:“谁要和你下油锅啊?还捻成油条,你怎么想得这么美啊!?”
温客行道:“阿见你别敷衍我,这可不算什么答案。”
石见认真起来,打量着手里的酒杯。仿佛对这世间所有一切都不感兴趣,眼睛不敢看向温客行,生怕下一秒她就会陷入这漩涡无法出来。
她道:“我自己干的!”
“啊?为何?”温客行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疑惑很明显。
石见道:“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想要知道,得先赢我。”
第二局温客行输了,选择了谨言。
石见问道:“阿行,你和五湖盟什么关系?”
她要报复五湖盟,替家人报血海深仇。她知道温客行和五湖盟关系匪浅,至于什么关系她尚可不知。倘若温客行和五湖盟有着至亲关系,那她可能会犹豫。因为她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不想再失去温客行这个……朋友?
若是他和五湖盟有仇,即便自己拖着这副残躯又如何?只要能看见温客行的笑,便足矣满足。
温客行面对这个问题,眼里目露凶光,怒道:“这就是你的问题啊!!?合着你陪我玩游戏喝酒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你直接问难道我不会告诉你吗!?老子和五湖盟什么关系你没看出来吗?我只恨今生还未手刃五湖盟五姓兄弟,不然他们死上几百次、几千次都不够我解气的!”
“罢了!大晚上的不谈情不喝酒,惹气来了!”温客行留下这句话,气鼓鼓的离开了。
“你和五湖盟他们有仇算事实了,倘若地狱真的缺恶鬼,那便由我来做这个恶鬼吧……”
叶白衣晚上来找石见,叶白衣把她叫了出来。
叶白衣道:“你请我吃过饭,我就得帮你个忙,我想到个法子能治你的伤。不过说好了啊,万一至死了你个小女娃可不能赖我。”
石见道:“兄台,我几时说过要找你帮忙了?”
叶白衣并未说话,趁着石见未防备之时一手扣住她的肩膀。石见反手打掉叶白衣扣在自己肩上的手,两个人交了手。石见本能的使出流云九宫步,叶白衣一眼就认了出来。
石见警惕道:“阁下到底何方神圣!?”
叶白衣道:“无形无迹,你是四季山庄秦怀章那小子的徒弟?”
石见皱眉道:“什么四季山庄秦,怀章的?我不认识!”
“你若不是秦怀章的徒弟又怎会流云九宫步?”叶白衣没有多想,直接道:“罢了!你会流云九宫步多少也和秦怀章那小子有点关系,那我就不能随随便便把你治死了。让我看一下你受了什么伤!”
说着叶白衣又扣住石见的肩膀,二人再次交手。几个回合下来石见力不从心,为了躲避叶白衣的招式她跃到桥边木柱上,还未来得及站稳叶白衣又向石见袭来。眼看着石见就要栽进湖里,被不知何时赶来的温客行扶住。
温客行护住石见,凶道:“你要干嘛!!”
叶白衣在和二人交手的同时完全看不出两个人的招式出自于何门何派。
他道:“臭小子、小女娃,你们两个什么来路?”
温客行道:“你管得着吗?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我们阿见!”
“好了好了,别闹了!真是见了鬼了,本姑娘活了二十多年,平白无故的让我体验了一把民女被抢的滋味……”
这大晚上的干什么不行,平白无故的被两个人当众扒衣服,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她石见不要面子的吗?
石见道:“叶前辈,咱们萍水相逢,一无所知。岂敢劳烦您为我治疗旧伤?”
温客行道:“你傻啊?和这小白脸客气什么?”
“你叫我什么?小白脸?”叶白衣深信不疑,自己这个年纪还被一个毛头小子叫小白脸,真是勇气可嘉也!
温客行当让不让,道:“我叫错了吗?也不找面镜子照照你自己去!”
叶白衣不再理会温客行,对着石见道:“小女娃,你不想劳烦我,那你还能活多久啊?”
石见顿了顿,半晌道:“能活一天便是一天,若是活了十天半个月的,我还赚了呢!这便不劳前辈您费心了。”
温客行担忧道:“他什么意思啊?阿见,他说的是真的?”
叶白衣道:“是真是假,你扒开她的衣服看看就知道了。”
温客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喘息。
“你闭嘴!”见石见没有半句话,更加着急:“阿见……”
叶白衣反问道:“你让她回答你什么?说她自己快要死了?傻不傻呀你!是人谁不贪生?小女娃,你的筋脉已经接近枯死。就如同老树打根里烂,生机也绝。就算是神医谷主再世,也救不了你这块朽木了!”
是啊!每当自己快要将此等深仇大恨忘记之时,都会用那噬魂针扎入自己体内。唯有清醒,才会记住!
只是日积月累,这副身躯早就已经封断了体内的几处经脉,这也是她之前很少出手的原因了。不是伪装让人看不出自己,而是已经力不从心了啊!!
“阿见……!”温客行既担心又心痛,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该有何动作。仿佛时间禁止了一般,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温客行:“…阿见,他说的……”
“对了,那小子。”叶白衣再次问道:“你师父是谁呀?刚用的什么武功?”
温客行怼道:“老子这武功叫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
二人再次交手,招招致命。叶白衣一副要试出温客行的武功,温客行却当仁不让。
见他们谁都没有停止的动作,石见上前把他们两个分开。
“你们两个松开!”石见道:“叶前辈,您是世外高人,也不用对晚辈赶尽杀绝吧?你们一个不尊老,一个不爱幼,这架还打什么劲?生死有命,造化在天……”
叶白衣道:“那就巧了,我叶某就喜欢跟老天爷作对,解开你的衣服让我看看,看看是什么武功造成的。”
温客行急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家阿见岂能你说脱就脱的?自己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避嫌!当的人家的面就扒人家的衣服,你这小白脸好生无耻!”
叶白衣道:“我告诉你们,我耐心有限。我最后问你这小女娃一遍,你的伤要不要治?”
温客行扣住石见肩膀,石见好不容易从叶白衣手里逃出,现在又遭温客行毒手。她石见真的不要面子吗?
石见怒道:“大晚上的被两个男人扯衣服 成何体统!?你们不是想看吗?好啊!!”
石见背过身扯开自己的衣领,风姿绰约的背影下不满密密麻麻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