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我没在等她。”
诸葛亮用力扳下语气里的脆弱,因担忧而起的不尽脆弱。眼眸里清色暗沉,凭栏的身影徒劳地挺直,他想把话说得有点说服力,不必让仲达一下子就拆穿
银蓝的发微微倒勾着,忤逆风的流向,眼里秋水潋滟着,一改阳光的神色在涟漪里换上雨幕般的灰柔
司马懿“可拉倒吧你,”
司马懿轻哼一声,准备投掷的笔从脑畔松下来,对着他背影不由得带了几分心疼的意味。笔尖拉回算草纸上,接着完成刚开了个头的复杂算式,
司马懿“你以为镜喜欢你啊,天天往这跑,”
闭眼浮现他铺着忧郁的蓝眼睛,尽管诸葛背对着他。啧,看了难受
司马懿“还不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给你和某废物传传话……”
司马懿“而且人家是生意人,论精明又不比你们两个逊色……”
笔尖一阵眼花缭乱的倾泻。司马懿低头盯着结果后面的小数点,若有所思。原本敲着笔杆子的食指“喀嗒”一撂,随手揉皱了笔记凌乱的算草纸,照着诸葛的后背摔了过去,
司马懿“节哀吧,村夫,少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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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颜修眉,洒满月光一样的苍白色愁绪
优柔浸软了面庞上刀削斧刻般的线条,眼眸水灵灵,竟使人错看出几分女子的纤弱。薄唇驾新月,笑意却清清寡寡,好似被失落的云烟弥满,月霰自若有若无的弧度里滋长,哀婉凄凉,与少年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
望见他,好似使人窥见了一轮凄清肃杀的月
元歌离开稷下,稷下多了一个性子和他一模一样的师哥
司马懿“你真当元歌是三岁小孩,没你就活不了?”
第二个纸团砍过去的时候,被诸葛一个后手精准抓住
#诸葛亮“行了,别说了。”
把他揉皱的那部分打开一看,诸葛亮不由得拧起了眉,俊美的五官上像蒙了一层暗纱,仲达的字还是一如既往地晦涩
这算的什么玩意。
司马懿灌了口咖啡,手指转节处弯成削瘦的棱角,擦掉嘴角痕迹。抿着干裂的唇,品出来的皆是浓香馥郁的苦涩。他毫不在意地甩甩手,舌尖上苦味跟着逛荡
他三天没合眼了,整整七十二小时,但是手底下的算草纸过去厚厚一沓,理论并没有丝毫突破或者能够推进的迹象
纯靠第二期实验数据往下推算几乎是不可能的,元歌这步棋果决而正确,要数据不要师哥
分道扬镳,也许他和诸葛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踏着元歌的踪迹小心试探,拘谨徘徊……在毫无头绪的实验上,他们两个是落后的一方。只是有些时候,在某个论心裁得失的地方,那个离开的小小少年还不知道……他师哥很后悔吧。
他们三个原先都从事意念科学领域的研究,说白了说窄了几乎就是精神控制。而在这样微妙的接线上波动琴弦,必定有人要为科学献身,意念科学有时候格外残忍
其实,自他心底的想法而言,司马懿还挺期待元歌会选一个什么样的实验对象
【希望他的怜悯不会在手术刀切下去的一刻骤然发作,否则……就是更大的残忍了。】
黑眼圈挂着的眼窝里,狭长的封面毫无气力地轻抬,朝诸葛微微一笑,苍白的面色有些把持不住飘飘欲倒的魂,
司马懿“他聪明得很。残忍有时候与真理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