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天乐震撼，天乐不解，“教官这做手术是不是得征求我们的意愿才能进行啊！”
“你们的意愿不重要。”赤狼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全然不顾身前骚动的人群。
“就是剪头发，白痴。”欧阳零扶着欧阳坤翻了个白眼。所幸天色暗淡，天乐转过头也只能看到对方脸上被迷彩模糊了的神情，一点月光反射到他脸上，被晃了眼。
“剪个头发还说的这么高大上。” 天乐东张西望寻找粉发女孩的身影，“女生该不会也要剪寸头吧？”
“自己蠢就不要怪别人说话听不懂。”
“你说什么！”天乐怒。这家伙一天天就知道跟他过不去，怼人跟吃饭一样。他撸起袖子准备来个黑虎掏心给蓝毛点颜色看看。
话音刚落，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每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定睛一看，水车正缓缓退场。然而再多的水也不能浇灭天乐心中的欲望，他正巴不得水多点，趁乱袭击欧阳零。
“就那个，跟我同款发色大喊大叫的小伙子，来，做个表率。”赤狼眼尖地发现了角落里暗红色头发的天乐。
天乐头上肉眼可见的火立马熄灭了。“232！叫你呢。滚过来或滚出去，3、2……”“来了教官！”天乐瞬间射了出去，跟猴一样灵活穿梭在人群缝隙之中，急刹车于赤燚前。
赤燚扳着他的肩膀转过去，手里捏着推子，打量着从哪下手比较好，天乐只感觉无数道目光紧盯着自己，不由得头皮发麻，扭过头想去看看上司的神色，“教……教官……”
“别动。”头被拧了回去，随即推子开始了工作，一绺绺头发落下来，天乐缩了缩脖子：“教官，我能选毛寸吗？”
“板寸圆寸二选一，不选就光头。”赤燚毫不留情地加快了速度，天乐吓得拽住对方的手臂大喊：“慢点慢点你让我想想……等下！板……圆寸！我要圆寸！”
速度终于慢下来，天乐不自觉松了口气。说真的，圆寸板寸什么区别他还真不知道，他只晓得一个毛寸。小时候爸爸开玩笑说要给他一头乱毛剃成毛寸，他自己偷偷去查了，觉得还挺帅。天乐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下来，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离父母这么远。他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一路上与其他同行人跟着交接人员，时不时蒙块黑布，最后一次摘下时已经在船上了。
赤燚才不管学员的情绪怎样，剃完便一把把天乐推出去，命令他入列，其他男生准备。天乐逆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溅起的点点水珠在月光中映出身后人的脸，天乐一吓，跳了起来，欧阳零挑挑眉，收回前倾的身体。
不得不说，圆寸与天乐的脸型浑然天成，人是精神了不少，但用欧阳零的话说，头顶一层发跟猴子的头毛没什么两样。
天乐自然是不服气，不过此时他也已经冷静下来，周遭已是整整齐齐，不再想着动手：“就就就你这海盐冰淇淋能好到哪去，咱们走着瞧。”
说话间，女生也被分成了十几列，两头都有宪兵开始收割头发，没轮到的人则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太安静了。推子工作的嗡嗡混着哭声清晰可闻，夹杂的男生粗重的喘息也掩不住恐惧亦或是抗拒的抽噎。也许还有液滴被泥地吸收的声音。月光寂静，半藏于云层后偷看这场暴行，发不出一点音。
这种奇怪的气氛在轮到一个披肩短发的女孩时达到顶峰。她浑身发颤，嘴里念叨着不要，在推子落到头上的前一秒一把甩开宪兵的胳膊，大哭着往与来时相背的方向跑下山，踉跄的身影倒影进每个抽噎的人眼里，摔倒爬起的动静穿进每个人耳中。有人效仿，有人不屑，有人无动于衷，感叹今晚月色真美。
赤燚向竺念孝做了几个手势，竺念孝点头领命，带着两个中士冲下去，宛若优秀的猎手，脚步无声，全程没有一个磕绊，溶入茫茫夜色，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赤燚宣布几位逃兵将失去训练资格并计入人生档案的尾音。
蓝天画的脚蠢蠢欲动，足下的草地已经被碾出一条小径。她的头发不算是长发及腰，她也算不得对自己的头发视若珍宝。但是她很难接受寸头。母亲小时候最喜欢给她扎各种辫子，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好一个黄毛丫头”再见面时母亲怕是认不出自己了……
赤燚单边嘴角歪上了天：“现在退出的，不计入档案，只需两百个俯卧撑！”拿着喇叭连喊三遍，好似街头那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奸商小贩。
果然在这番诱惑之下，有学员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谢征天笑得脸都僵了，拍着大腿直乐，喜滋滋地带着放弃者回去做俯卧撑。
“小丫头发质不错啊保养的油光水滑的。”谢征天随手把玩了一下蓝天画的头发，“要不要跟哥哥走，免你五十个俯卧撑。”
蓝天画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吊儿郎当的谢征天，转头给变了个人似的，笑得甜美：“小哥哥，我要板寸。”把谢征天惊得一脸**。宪兵暗自挠头，给蓝天画剃得板寸格外帅。
这不，刚剪完准备离开，被身后人拉住，乖巧地喊姐姐，问她剪了之后感觉怎么样。蓝天画尴尬一笑，到底没把那句“凉飕飕”的说出来，陪着小妹妹剪了完了头发。最后还冲着谢征天一个一个骚扰女生的背影愤愤空踢一脚，合着叫其他人小姐姐，就叫我小丫头。
这时候的夜里风还有些凉，剪完头发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吹风机，赤燚大喊：“理完发的跑回去！早回早吹早睡觉！”又来！尽管怨念很深，但是逃命一般地跑了，毕竟真的很冷啊！
等跑回去一摸，好家伙，干都干了。吹个毛啊。蓝天画随手把吹风机一扔，倒头抱着枕头就哭。呜呜呜我的秀发无了。她把发绳系在手上，枕头拿开才听见整个宿舍都是听取哭声一片。
那一夜，女生宿舍怨气大得鬼都跑男生宿舍里去了。今晚是个不眠夜。
tbc.
有话说：发现自己好啰嗦，写了11章才写完第一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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