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之间淌着绢绢细流,那叮咚的泉水声却被剑身划过空气的“呼声”所掩了下去……
骆秋妍与言干俞正齐齐舞着剑,而最露则从锋处滑
过,崭成两半,颗颗晶莹。
“干干。”骆秋妍忽地止住了,抬脸看他。
言干俞却绽出笑容来:“一万兵为基,我欲起兵江南,阿妍可愿相随啊!”
骆秋妍反垂下眸去,握紧了拳:“杀师之仇,必报!”
又回眸望去,又是江南春了。
“伏居江南十几载,好久没仔细瞧瞧这春光了。”骆秋妍喃喃,我的桂花,都不知道开几季了.…….”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江南春才是绝美啊!成片的桃花,淡粉若霞,翠绿的杨柳,迎面的春风…….”
而在京都,宫殿之中,一人正间着奏折,垂着眸,皱眉,轻叹了一声:“又有洪灾。”
“陛下!”
是副将,如今已是待卫头领,“江南有人起兵谋反!而日大张旗鼓,来势汹汹。”
“何人?”吕常的语气倒是十分平静,目光也不离手中的那一张奏折。
副将沉默了片刻,声音竟有几分无奈与愁怅:
“领头的叫言干俞,还有一人.………”
他渐渐止住了话,说不下去了。
“何人?”吕常的声音略比方才严历,神色仍是不变。
“骆秋妍。”
吕常点了点头:“知道了,去准备吧,不能总是避着
吧。”
“陛下.……属下定当尽而为。”副将欲行礼而退。
吕常却忙叫住他:“我要亲自前往。”
“陛下!”副将似乎在哀求。
吕常却笑了,回忆竟涌上了心头,她的天真的笑.……
“我得去看看她。”吕常若有所思,“还有,江南又
逢春了,上回没能仔细欣赏,便一连错过了这
么多年,也当去看看了,也终究要做个了断。”
副将摇了摇头,叹息道:“您在害怕。”
吕常竟惊得愣在一处,沉默了许久,才发问:“什么?”
“南月教,您在害怕。”副将笑了笑,注视着他。
吕常竟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帝王,不会害怕。”
“我也不想劝您。”副将转身离去,“臣退下了,先
去做平定江南的准备了。”
吕常只得沉默..……
风似恶鬼一般地呼啸着,雨也忍不佳它渐心的生妄,冲刷着江南的土地。江南很少有这样功狂风骤雨。或许是因为那场浩劫的到来吧。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早已不识的人,任两水顺着手劈和剑身往下滑,在滴滴落地,无声地抗议。还是那个素袍的身影,陌生地可怕一他的战斗从来不穿的战甲。
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示意身边的部下离去,雨中只剩下打着伞的他和湿乎乎的她。
终究还是刀兵相向了,望着他刹白的面孔,不由笑了。
带着些许苦味。
不知为什么,泪水竞如此默契地同时落下。
但,不同的是.……
两把剑同时插入心脏的冰凉让她颤了颤,嘴角流下丝丝红迹。
“到最后,我还是.……舍不得杀你……..”
他苍白的脸渐渐模糊,只剩下眼前在渐渐化开的红牡丹——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