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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唔”了一声,道:”你放心,朕知道。“说完深深看了方才说话的莞贵嫔一眼道:“有朕在,没有人敢这样说你。”
却见莞贵嫔沉一沉脸,强自换了一副笑脸,和颜悦色道:“妹妹说的极是。皇上的心意谁不是一点一点揣摩出来的呢?全凭一腔子对皇上的热心肠。”
说罢笑意更深,“不过妹妹可要加劲了哟。”
掰着指头,右手上三根金嵌祖母绿的护甲晃得乔采女手指上的铜镀金点翠护甲黯然失色,“如今已是七月了,八月初圣驾回銮,中秋的时候就该三年一度的秀女大挑了,到时新人辈出,妹妹可有得忙了。”
乔采女的话已经厉厉追了过来,她笑着,眼神却是刻毒而自傲的:“嫔妾年幼,不过十六,许多事还不懂得。贵嫔娘娘长嫔妾两岁有余,又得皇上喜爱,自然能游刃有余教导那些与嫔妾年纪差不多的新姐妹了。”
乔采女的话字字戳在宫中女子的大忌上,莞贵嫔凝滞了笑容,轻蔑之情浮上眉梢,朗声道:“这个的确。听说辛勤之人反不易老,妹妹从前在华妃娘娘宫中辛苦劳作,是比本宫不怕辛苦。何况妹妹能服侍得华妃娘娘如此欢心,将你献与皇上,可见妹妹多能体察上意,左右逢源了。本宫是绝对做不来的。”
语音一落,凉台上都静了,只听见远远的丝竹管弦之乐,在湖上听来越发清朗缠绵。
宫中人人皆知乔采女出身宫女,地位卑贱,又因她甚得了些恩宠,背地里早就怨声载道,非议不止。
而乔采女,是最忌讳别人言及她的出身地位,一向讳莫如深,却也止不住宫中攸攸众口。
果然,乔采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息急促攒动,“哇”地一声伏在近旁的桌上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停下看着一脸傲然的莞贵嫔与乔采女以及面色不虞的华妃,神情各异。
玄凌神色便有些冷寂,只目光逡巡在莞贵嫔与乔采女身上,淡淡不言。
华妃“咯”一声娇笑,人还未动,发髻上累累繁复的珠玉便发出相互碰触的清脆响声。在临湖的凉台上听来格外悦耳。
眼角高飞,睨着莞贵嫔向玄凌微笑道:“皇上要坐视不理么?”
沈乔仪轻笑一声:“不过是口舌之争,今日美酒莞贵嫔何以至于上头了,都是姐妹向乔采女致歉便也罢了。”
不识事实的人直夸赞德妃好手段一个贵嫔竟然要给小小采女致歉,那以后在后宫还怎么抬头了。
一听议论,连华妃都是得意的许多。
玄凌看了一眼沈乔仪,淡淡的瞥过去随即看向皇后,对皇后道:“皇后怎么看?”
皇后一笑而对:“女人多了难免有口舌之争,今日高兴又过喝了两口酒,向来不是有心的,等下散席臣妾再好好说说她们。”
玄凌本含了三分醉意,听得皇后这样说,倏然变色道:“皇后平日就是这样为朕治理后宫的么?难怪后宫之中总是风波不断!”
皇后见玄凌发作,忙不迭跪下行礼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的不是。”
皇后一下跪,众人立时呼啦啦陪着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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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