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你没事吧，决明？”
果然是那个笨蛋才会讲出来的话。云苓皱着眉对决明笑。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黑夜已经燃烧殆尽，白日倾泻而下。原来在时空裂缝里，一切也是从常的。
云苓“笨蛋…我当然没事啦。有事的是你吧。”
决明“嘿嘿。”
决明像往常一样傻傻地笑。一瞬间里云苓有了和决明前世里便相识的错觉。那个永恒了的瞬间里，眼神错过了时间，言语忘记了誓言。
云苓“那个…决明。其实那个下午，我骗了你。”
决明“诶？”
云苓“就是，你外公的事啊，我瞎编的。”
决明“诶——怎么会！妈妈她去参加葬礼了啊。”
云苓“女儿当然会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吧。”
决明“啊……怎么这样。”
云苓“能原谅我吗？”
决明“嗯，当然。”
又是决明牌的傻气微笑，这次笑急了云苓。
云苓“这样也能！？”
决明“云苓这么做一定是有你的理由的。”
云苓“笨呐！你也太滥好人了吧！我的每句话你都信么？”
决明“啊？”
云苓“我是说，刚刚是骗你的啦！那天下午说的才是真的。”
决明“诶？云苓你耍我！”
云苓明朗地笑，心想这还不够呢。
云苓“就是说，这句话你相信了？”
决明“诶——？我头都晕了。”
云苓“啧啧，笨是没药治的啊。幸好像你这样的笨蛋一定会去到天堂吧。否则就你这智商，非被骗死不可。”
云苓微笑，伸出食指想如往常一样点一下决明的额头，却发现已经接触不到对方。
两人都安静下来。云苓掩饰不住忧伤的表情，决明则还是嘿嘿地傻笑，一如往常。
云苓“……决明。”
决明“嗯？”
云苓“我们…还能见面吗？”
决明“大概可能应该……不能了吧…”
云苓“是嘛。”
云苓垂下头苦涩地笑，白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
其实他也明白这个答案，也明白决明这样的笨蛋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也一定不会撒谎，毕竟他本来就不会。胸口沉闷的空洞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云苓“到那边之后可别再这么容易相信人了。”
云苓“难免会有不太好的人混进天堂的吧。你要多照顾自己一点，因为……”
因为我即使死了，也去不到天堂的。我再也陪不了你，对不起。
决明“嗯！我明白的，别人和云苓是不同的。”
云苓“……笨。”
眼泪滑落下来，再次砸痛了云苓的手背。
云苓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决明只是卿砉制造出来的幻象。真正的决明的灵魂早已离开他，到达了彼方的天堂。
然而，天堂真的美好吗？
没有死过一次的话，是不会知道答案的吧。
决明消失了，没有柔和绚烂的光道别，只是从云苓模糊的视野渐渐淡出。
愿意用与自己的素昧平生去换与逝者的朝夕相处，却连这样也不可能。
那些离开了的人，没有说再见。
也无法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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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见啦.
b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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