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问道:“以前这么没发现,聂宗主还是个会断案的角色?仅凭这点东西,便断定魏无羡是冤枉的,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另一人在旁边冷笑道:“呵,我明白聂宗主的处境和意思。令兄去世不久,你便临危受命接下了宗主的担子,这种大任对于你来说确实是有些为难了。你着急想做出些成就,我们也都能理解,你想提出些不一样的看法,我们也都能明白,但是聂宗主您要记住,是非对错可要看清啊。”
聂怀桑摊摊手,心想:我看得比你们清楚多了。
吴宗主闻言忍不住呛声道:“聂宗主莫不是站错阵营了?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明明是我们的孩子受到了迫害,你却为那魔头说话。现如今证据确凿,你想着的却是怎么为那魏无羡开脱!聂宗主,您莫不是跟魏无羡是一伙的?”
聂怀桑往前走了两步,微微笑道:“吴宗主别急啊,这里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我们绝不可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的。我承认,现在看起来确实是那魏无羡嫌疑最大。只是既然有疑点,就要指出来,可千万不要像当年一般寒了无辜之人的心。
吴宗主,关于这些事,你应该最有发言权了吧。当年魏老宗主跟我大哥也有点交情,却没想到堂堂第一大世家,居然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众矢之的。魏宗主当年可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可是到最后呢?还不是因为你们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所以说,世事无常,谁知道站在你身边的人究竟是人是鬼呢……”
吴宗主脸色白了白。“哼!那都是魏无羡自找的!是他意图颠覆修真界,想要害死在蓝家听学的所有人,我们是为了救人,我们是为了铲除修真界的毒瘤!我们……我们根本就没做错!他一个修习邪魔外道的魔头,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呵呵,你真是这样觉得的吗?”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冷笑,众人忙转身去看,只见一身黑衣的魏无羡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身后,有如鬼魅。
魏无羡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假笑道:“魏婴来晚了,烦请诸位见谅。魏婴最近听到了好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传言,觉得实在有趣,便想着过来看看,却没想到今天的乱葬岗这么热闹。”
大家的反应很快,亮晃晃的剑影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屋子,直直对准外来的‘不速之客’。
“魏无羡……”
“魏无羡,你个草菅人命的狗贼,我今日定要替天行道,要你血债血偿!”
“魏,魏无羡,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在那些刺眼的锋芒中,魏无羡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这样没有什么内容和营养的谩骂魏无羡五年前已经听过了不少,可是现在再听,魏无羡不觉得悲凉,只觉得十分的好笑。
这些“名门正道”向来都是这样,他们杀了师姐,害死了阿爹阿娘,明明就是他们做错了事,明明就是他们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可是这么多年,他们这些“正义之士”却总是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任何人。
这是他们本身的优势,魏无羡怪不了任何人。也许这么多年并不徒长,少了当年的莽撞,魏无羡终于能将这些林林总总看的更加清楚。
魏无羡微微欠身,一缕灰色的怨灵便不知从何处飞来,轻轻绕在他指间。“别白费力气了,我的封印已经解开,你们杀不了我的。”
大家意料之内的变了脸色,魏无羡又道:“你们不必紧张,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跟你们好好聊聊。”
露出底牌,算是在给自己一个能跟他们谈判的资本和机会。在对这些“名门正道”死心之前,魏无羡还想好好问问他们,他还想看看,今天的这一切是不是还是跟以前一样无法挽回,是不是他这个邪魔外道,终究不会有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