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蹲在花坛前,用手指在泥中画出一条长长的,又弯弯绕绕的粗线条。
玫瑰“嘿!毛虫!你为什么要画一条毛虫?”
玫瑰似乎很激动,笑的花枝乱颤,扶着摇椅探过头来看。
玫瑰的性格令人难以捉摸,半分钟前她还会对故事里的情节表示不屑,半分钟后又如同另一个人般为故事中人伤悲。
莫不是得了癔症?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便是精神分裂了。
不过我的思想愚钝,并不理解这词语的含义。
不知名的小孩子“我看应该是藤蔓!缠缠绕绕,让人窒息而死的恐怖植物!”
他边说着,还张牙舞爪的比划,见我们均无反应,又扯着眼眶做鬼脸。
他说过能够看见我们生前发生过的事以及脑海中所有的想法,大抵是看见了那些残忍至极的恶鬼才想到这样作弄人的。
......但一点也不恐怖,比不上那些恶鬼的千万分之一。
他们嗜血,以人肉为食,大多都拥有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却仍然不分老弱病残,将所有有机会抓住的人们杀害。
那样凶残的鬼,让他模仿倒是能让人瞧出几分可爱来。
果真是分人的原因吗?
不知名的小孩子“像这样——啊啊啊……啊!”
他的脸突然放大在我眼前,眼里闪着的细碎光点也全部映入眼中。
我颇有些无措,朝他眨了眨眼,右手抠着指甲里的泥。
清浦枝子“嗯……我应该表现惊恐些吗?”
不知名的小孩子“不要问我,你太敷衍了。”
他盯我盯了半晌,觉得无趣才鼓着腮帮子坐到兔子先生一旁。
不知名的小孩子“哼!你们真是无趣。”
不知名的小孩子“不知道安妮和她的小熊什么时候才回来,他们可比你们有趣多了。”
沉稳的兔子先生打量着花坛里的线条。
兔子先生“不像青虫,和藤蔓也不同。”
兔子先生“……倒是很像爱丽丝的发辫。”
……好吧,我怎么会觉得他们能猜出一根线条的含义呢。
兔子先生陷入了沉思,似是在回想另一本故事书里某个女孩的发型。
清浦枝子“不,是巨蟒。”
他们面面相觑。
我干脆用手背蹭掉了蟒蛇的大部分躯干,指尖勾勒出一个小山丘出来。
清浦枝子“看,是不是像多了。”
玫瑰“......吃饱的菜青虫。”
玫瑰依然对虫子情有独钟。
兔子先生“.......爱丽丝的脑袋怎么会长在头发中间?”
兔子先生开始苦思冥想。
不知名的小孩子“看!我说对了吧,藤蔓将人缠绕吞食~开始抚育沉睡百年的吸血鬼~”
小孩子又开始模仿恶鬼张牙舞爪,一下子跃在花坛边,掀翻了桌上鲜美的红酒。
桌布染红了大片,桌角淌着红酒,滴滴答答落在那条蛇身上。
花坛有了魔力般,红酒被吸入其中,最后一滴鲜红也滴净。
清浦枝子“.......现在花坛里会和故事里描述的一样蹦出个公主吗?”
清浦枝子“白雪公主......还是吻醒她的灰姑娘?”
小孩子眨巴着眼睛,躲在玫瑰身后。
不知名的小孩子“小紫花,你记错了,是吻醒她的猎人。”
玫瑰还是保持好奇,探长脑袋去看花坛。
玫瑰“奇怪,我怎么记得是小矮人被吻醒。”
兔子先生终于从沉思中脱离出来。
兔子先生“为什么要叫醒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