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米就发现,这的确是条“贼船”。
以前智旻教她跳舞的时候,就已经很严格了。但毕竟当时是男女朋友,还是宠着哄着为主。而现在……
这个号锡学长,他就是个魔鬼啊!
阿米浑身酸痛了三个月之后,在某个周六的早上七点,又被熟悉的电话铃声吓醒了。
她崩溃地摸过手机,生无可恋地哭诉道:
阿米学长!祖宗!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给你磕头了!我只是个计算机系的码农,不是舞蹈系的呀!你这个强度,我等凡人会过劳死的啊!我后天还有开题报告,最近天天熬夜,真的跳不动了,我!不!跳!了!
神秘男生好啊,那就别跳了。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有些低哑的男声,语气中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冷笑。
神秘男生我就说,号锡这小子为什么不敢参赛呢。原来搭档是个菜鸟?他怎么想的,疯了吧?
阿米你是谁?
阿米一下子清醒了。
神秘男生我是即将碾压你们的对手。
那人想起了什么,又说道,
神秘男生不不不,那小子已经弃赛了。很遗憾,你没机会看到我如何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了。哎,今年又是没有悬念的一年,那小子明年就毕业了,参加不了在校生比赛了。他啊,永远都没机会赢我了哦……
阿米虽然满脑子问号,但对方的语气太过令人不悦,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尽管如此,沉默了好几秒,还是忍不住张口问了唯一的问题:
阿米号锡学长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神秘男生哎,还不是我好心?他喝多了,倒在电视台门口呢。我过来签字,刚好撞见,就拨了紧急联系人呗。欸欸?保安过来了,你待会儿去找他们领人吧!
电话挂断了。
阿米怔怔地坐在床上,庞大的信息量令她有些茫然。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号锡总是弯成月牙的明眸,大笑时变成桃心的嘴型,和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他总是对一切充满了热情,总是那么乐观,好像生活中没有任何事值得他难过。
但一旦涉及到和舞蹈相关的事情,号锡又格外严格认真,真的是倾其所有地教着阿米。正因如此,阿米也被这份热爱和真诚所折服,这三个月来,她比考研时还起早贪黑地练习着……
自从认识号锡以来,每当自己遇到困难,或是感到沮丧,都会第一个想到和他倾诉。这个人好像有一种魔力,让身边的人都感到幸福的魔力。
可是……
这样的号锡,和刚才那通电话里描述的“永远的手下败将”、还有倒在电视台门口的醉汉……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阿米心事重重地打了个车,从宿舍往电视台赶。
一路上,她看到两侧的电线杆上新悬起了许多张瞩目的海报:第十九届全国大学生舞蹈大赛总决赛,即将于12月24日在包头市举行。海报上有八个参赛选手的头像,而左上角的,正是号锡。
这样声势浩大的活动,这样至关重要的总决赛,她居然从未听号锡提起过。
阿米蹙着眉,心里那份不安愈加强烈。
她刚下车,就看到电视台门口那数十级高高的台阶上,正走下来一个修颓的身影。
来人与她四目相对,明显也愣了一下。继而一路小跑到她跟前,脸上露出了和以往一样的灿烂笑容。
号锡阿米,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