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宴开始
昭和六十三年七月七日 星期四 晚上六时五十分
爱琴海 豪华游轮上
致词结束后,晚宴就正式开始了。宴会是自助餐的形式,Rhone随便拣了几样东西,然后挑了一个比较空的餐桌旁坐下。
“请问这位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Rhone的头上传来。
Rhone抬头一看,正是刚刚Peleus的秘书,不禁一愣。
“当然可以。”Rhone笑着回答。这次近距离的看他,发现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人。
“请问这位小姐的芳名?”来人彬彬有礼的问。
“索菲亚?黑泽。”
“很荣幸见到你,我姓Nipton。”那人和Rhone礼貌的握手,Rhone看到Nipton的手上居然也戴着戒指,还夸张地镶着一颗很大的蓝色水钻,看来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Nipton用询问的目光看着Rhone,“黑泽女士?”他看清了Rhone的样子,知道Rhone有可能已经结婚了。
“是的。”Rhone笑了笑,随意抬手捋了一下头发,露出自己曲线优美的颈部,仿佛在挑逗Nipton似的,“不过,最近刚刚和丈夫离婚呢。”
“请原谅我的冒昧。”Nipton道歉。
正在这时,有一对中年夫妇也来到Rhone坐的桌子旁边。那个男人五短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一头斑驳的白发显出他的年纪。
男人似乎不太懂得社交礼仪,看到Rhone身边的几个空位,立刻回头召唤他的夫人,“这边有位子。”接着就一屁股座在Rhone的身边。
Nipton似乎很不满意那人的粗鲁,不禁皱了皱眉,“还真是没礼貌呢。”Nipton小声对Rhone说。Rhone还没答话,那中年男子的夫人温文尔雅就地坐在他丈夫身边,对Rhone和Nipton抱谦的一笑。
她看年纪至少已经有40岁了,却显得雍容华贵,神色中的气质甚至有压倒Rhone的意思。她这么一笑,立刻消除了他先生刚刚的不雅行为带来的不快。
“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姓Nipton,这位是黑泽女士。”身为秘书的Nipton显然对公关十分的在行,立刻为大家互通名姓起来。
“哈哈,我姓Doppler,只是个做轮船零件的小本商人,不过承蒙希腊船王多多的照顾就是了。”这个叫Doppler的人嘴上谦虚,实则不着痕迹的表示他和希腊船王的关系,“这是我的夫人Helen。”说着指了一下他身边的贵妇人。而Helen夫人就仿佛不会说话似的,只是安安静静的一笑。
看到有人坐到了餐桌上,旁边的服务生立刻端着装酒的托盘过来,Doppler顺手拿起一杯波尔图酒。这时她的夫人Helen却很生气似的瞪了她的丈夫一眼,和她浑身的贵族气质很不协调。Doppler赶忙放下酒杯,让服务生走了。
“哈哈,不好意思。”Doppler有些尴尬的笑着,“最近我的肝部一直不太好,医生说让我戒酒呢。可我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我太太也一直劝我呢。”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过来,低沉的说道,“抱歉打扰一下,敝姓枡上。”
Rhone听到这个名字,略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象没事人一般。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这两位美丽的女士坐在一起呢。”这个姓枡上的男人说。他也是个中年男子,虽然头发只有几根变了白色,但神色之间却显得比Doppler还要苍老,就连开场白的恭维话都显得言不由衷。
立刻,这个本来在角落上的餐桌旁边坐满了人。大家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了。Rhone在爱琴海边住了十年之久,她的希腊语已经几乎和当地人说得一样好了。Nipton和Doppler也都说着一口流利的希腊语。倒是枡上社长似乎不太懂希腊语,除了自我介绍之外,就不怎么说话了。
“原来黑泽女士也是日本人?”Doppler用他特有的大嗓门的问道,在枡上自我介绍他是来自日本的汽车公司驻欧洲分社的社长之后,Rhone也说起自己的来历了。
“算是吧。我爸爸曾是日本驻法国的外交官黑泽武夫,而我母亲是法国人。”Rhone解释道,并没有任何的遮掩。她长着一张典型的东西方混血的面孔,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怪不得,黑泽女士身上既有西方人的高贵又有东方人的典雅气质。”Nipton说得虽然是恭维话,却是那么得自然。
“您太过奖了。”Rhone微微一笑,表示谢意,“请问,Nipton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只不过是个小秘书罢了。”
“是吗?能给Fapailead总裁当秘书,应该也不简单吧。”Rhone单刀直入地问。
“黑泽女士也知道Fapailead集团的事?”Nipton略带吃惊的问。
“当然了。两个星期以前,Fapailead集团总裁不幸去世了。这件事报纸上都登了,大家都在谈论Fapailead先生太可惜了。”枡上社长和Doppler在一旁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啊。这是我们的新总裁Peleus·Fapailead接任以来的第一次在正式场合露面。看来他总算振作起来了。”
“噢,不过这样可以吗?你不用坐在你们总裁的旁边?”Rhone问道。
“我们总裁就是这样的。交际场合不喜欢公司的人围着他,你看连他的保镖都在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何况是我这个小秘书呢。”
“是这样啊。”
就这样一桌人就在聊天里结束了晚餐,可Doppler的夫人Helen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得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