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药先给他喂下,我去找点东西。”南陌盏眉头紧皱,一直未舒展。他将药碗递给南陌初,便走开了。
这里是七王府最偏僻的厢房,没有下人,南陌初将南陌霖扶起来靠着柱子躺好,取了勺子喂药。
可南陌霖紧咬着牙关不肯张嘴,那一勺汤药还未入他口中就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三哥,你张嘴,听话。”他擦了那药迹,对着南陌霖道。
不知是不是他这句话起了作用,南陌霖松了口,吚吚呜呜地嘟囔了几个字。
南陌初眼下没有心思去听他说了什么,只是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给他。
“九王爷?你怎么来了?”门外传了一阵脚步声,女儿家的声音先人一步进了来。
南陌初喂完药把碗搁在一边,答她:“来找七哥给三哥看病。”
“陌盏,他会看病?”苏浅音疑惑地推门进来,带上门后快步走向床边。
“七哥可是有名的神医,只不过极少数的人知道罢了。”南陌初解释道。
苏浅音了然,一眼便看到了面色极差的南陌霖,心惊道:“他这样子……怕是中毒了?”
“是,七哥已经在想办法了。”
南陌初垂了眼眸。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让人心焦。
苏浅音不太懂医术,帮不上什么忙便也在这里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南陌盏才拿着一个小盒子归来,对南陌初道:“这毒叫迷蝶香,由西律的一种异种蝴蝶制成,粉状,燃在火中可产生香味,与你平日里所用熏香气味差不多,不过要浓烈一点,而且容易致幻。”
“那这个盒子里是解药么?”苏浅音问。
南陌盏看她一眼摇了摇头:“迷蝶香只有在西律才有解药,且只存于皇室中。传说西律首任皇帝常有头痛症,其皇后为他炼制此香每日为他点来缓解疼痛,却因为用量过多让皇帝中了毒。她便不眠不休地寻找解法,不停找奴役来试药。三个月后解药练成皇帝也死。”
“从此,那解药只留与皇室,那香却被人大肆炼制,只不过香的效用不一。那得看炼药的人存了什么心思。”
南陌盏说完,打开了盒子,严肃道:如今我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至于要不要救决定权在你们手上。就那碗汤药现在还没起作用的情况下,可以推断他时日无多。”
“这个盒子里是我师父给我的蛊虫,可食万毒,蛊虫一旦进入身体便不能再取出,被种下蛊虫的人此后虽百毒不侵却会失去味觉每隔一旬还会遭受蛊虫嗜血之苦。九弟,你与三哥商量商量吧。”
南陌盏叹了一口气,取下了扎在南陌霖身上的银针,拉着苏浅音出了去。
门外,苏浅音担忧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门里。南陌盏望着她见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了声。
他便自己解释了起来:“九弟和三哥一向如此,你不必担心。我取了那针只是为了让三哥清醒片刻与九弟商量出结果。”
“……嗯。”
风微动摇落下院里梧桐的叶子,南陌盏抬眸望了眼天色,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