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就传来肖远商会前些日子运输的一批军需用品被山贼截了的消息。
后来刘耀文就派了阿荣以后贴身保护着亚轩,说是这世道不太平,保险些好。
亚轩听见这安排,轻轻的笑了,没说什么。
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刘耀文开始带亚轩出席各个宴会,让他站在自己身侧。
很多时候人需要让自己的身影渗透到对方的生活里来证明存在感,而有的时候这种需要是双向的,也会是反向的。他承认他是很想知道自己在亚轩心里占的比重,是否会比其他的多一些,他也想增加这个比重。
人来人往,他们奉承着说刘耀文年少有为,说亚轩才情出众,可从来没有人说他们天生一对。
“现在想听小楼先生唱一曲可就难了吧?”
来人端着红酒,一脸谄媚,虽然这话是对着亚轩说的,但眼神却是一直注意着刘耀文,来意很明显。刘耀文默默地抠着外套上的纽扣,闷声抿了一口酒,像是没听见。
亚轩礼貌地笑了笑,没搭茬。那人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直到受不了这里冷凝的气氛离开了。
“不能放弃一些东西吗?”
刘耀文捏着酒杯的指节一瞬间泛白,但很快就又控制了透出红色。
亚轩看着他慢慢地笑起来,“你不喜欢在台上的我吗?”
“不喜欢。”我从来都不喜欢。
刘耀文很认真,但他也同样认真。
“可没办法,毕竟大家都喜欢。”
刘耀文以为他把亚轩带在身边就足够显示他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他却忘了上流社会根深蒂固的旧观念,他们对于戏子总是鄙视的。
他只一会儿没有陪在亚轩身边就出了事。
人群中喧闹的一小块,亚轩被人围在了最中央。
“装个什么劲啊,没了刘少帅你啥也不是,我可告诉你,刘督军跟我父亲可是世交,平日里连刘少帅都得给我几分薄面的。”
刘耀文赶到时便见着亚轩脸上一块红色的巴掌印。
可他依旧笑得柔和,一副宽和的样子,“于少爷喝醉了。”
周围的人虽看不起戏子,但有些人看他一身风骨的,只叹他生错了人家。还有人早就看于凡这个嚣张的家伙不顺眼,也连带着可怜起了这个戏子。
刘耀文生气了。
亚轩想息事宁人,可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凡看见他,有些高兴地迎上来,却被他一下子踹翻在地。
他踩着他的心口,拔出腰间的枪抵在他的太阳穴。
“妈的,敢动老子的人,不想活了?”
于凡有些慌了神,可他依旧有些自满,似是断定他不敢。
“我父亲可是刘督军最好的兄弟,你敢!”
刘耀文笑了,“那又怎样?一个下属而已,我可是他亲儿子。”
他说着拉动了一下套筒,将子弹上膛,然后再抵上于凡的脑袋。
“刘耀文!”于凡这下是真慌了。
他笑的阴瘆瘆,“平日里让着你,那是因为那些个东西爷半点不放在心上,你要接着我也乐得清闲,但是这人不行,你最好识点趣,不然......下场你也懂。”
他说完,脚上用力,将人踢了开,便拉着亚轩走了。
“你这下子可是得罪人了。"
亚轩任由他拉着,只是笑着感叹。
刘耀文拉着他去了酒店包厢,招呼着人送了些药上来。
他认真地帮他涂着药,脸上还留着些余怒未消,“理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这脸上的伤。”他说着说着,似乎来了气,“你平日里对我的时候爪子不是挺厉害的,这回是个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有个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吗’?明面上撕破脸可最是不好,他们找不着人报复团团转的模样才最好。”他白嫩的一张脸,淡淡的柔和语气说着这话,眼里还带着笑。
刘耀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
“那就都依你,我现在就让吴一江着手去办。”
吴一江是刘耀文身边的副官。
刘耀文找人激了一群平日里最看不惯于凡的公子哥,引得那些个公子哥找了小混混趁着夜色揍了于凡一顿,刘耀文的人混在里头,废了于凡的一只手,正好是他打了亚轩的那只。
于凡的父亲气得不行,追查半天也只能查到那些个公子哥身上,但那些公子哥数量不少,且都家世显赫,后就只是那些公子哥受了家里点罚,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