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东夏天的炎热让我已经习惯,早上十点半,我跑完晨跑就坐在房间椅子上看手机。
父亲走进我的房间,把一份宜东日报放在我桌子上说:“老毛家的公司也倒闭了。”
我漫不经心地打着王者荣耀:“什么公司?呃……等等!老毛家?毛雨辰?”
父亲叼着烟说:“是啊。你看报纸,‘毛氏集团投机炒卖亏损12亿,宜东企业家,毛氏集团董事长毛政林下落不明’。”
“不是吧?怎么回事啊?”我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头条。
“唉,毛总大意了,经营不善。你赶紧打一个电话给你好朋友毛雨辰吧。平常我们家里有事他也没有少担心。”父亲接着说。
“好好好!”
父亲走出房间,我赶紧打电话给毛雨辰。
响铃三十多秒,毛雨辰终于接通电话:“喂!子豪。”
“喂,雨辰,听说你家公司出事了?”我问。
“唉,是啊。现在什么都没了。”
“怎么回事啊?”
“他妈的,我爹之前投了一个项目,风险有点大,那不妨全部赔进去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没事没事,有你这个电话打过来就够了,我这段时间应该不能在宜东多待了,我爸我妈都各走各的了,唉,难受。真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唉,振作起来振作起来,一切都好好起来的!”我说。
“我想我爹应该是出去避避风头,但是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讨债的人太凶了,我要先找到他,有机会我回来找你!”毛雨辰说。
“好,在外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晓得我能帮你啥。”
“好,你们好好的打球,一步一步实现你的梦想吧!”
“嗯,谢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爸有解决的办法的!”我说。
“好,不说了,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找不到我爸了,我一定得找到他……”
“注意安全,多多保重。”
挂了电话,我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越发怀念曾经无忧无虑的那一群少年,后青春的时光如同一场海啸,一场暴风,一场灾难,无情地席卷八荒,不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手下留情……
迷雾之中,我看见我站在一个小镇的中心街道处,阳光懒散地打在我身上,周围的小别墅仿佛日漫里一样温馨和谐。
忽然一个人抱住了我,我抬起手看着我西装革履的行头,仿佛二十多岁的职场新人。
“许子豪,你知道我曾经有多喜欢你吗,我真的觉得好遗憾~”那个抱住我的人说。
我看向她的脸,原来是吴梦娇,她穿着白衬衣,和我仿佛同事。
模糊之中,我又做了另外一个梦,我还是西装革履,牵着另外一个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我看不清新娘的脸。
“子豪!子豪!杆子!”方书才的声音把我叫醒了。
我从梦中惊醒,呆坐在床上,许久没有缓过神来。我看了看手机,晚上八点半。原来是我早上和方书才他们一起去喝牛栏山,喝趴了。
我揉揉眼睛看着方书才,还有习俊凯,他俩还醒着。徐亦榕也睡在地上。说着梦话。
习俊凯有些不敢和我对视。
我拍了他一下说:“基友?怎么啦?扭扭捏捏的!”
“我听见你说梦话了。”习俊凯抓了抓头。
“我说什么了?”
“你在梦里念了好多遍吴梦娇的名字。”习俊凯说。
我问:“几遍?”
方书才和习俊凯对视了一眼说:“八遍。”
“呼!”我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我就说嘛,我不喜欢秋亚纪。”
方书才打断了我说:“然后你又念了二十六遍秋亚纪的名字!”
“啊?不是吧?说屁啊。”我感觉上一秒还在醉着,听见方书才这么一说,我瞬间清醒了。
“真的,基友,你念秋亚纪的次数比吴梦娇的要多。”习俊凯说。
“啊!这?”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在梦里念秋亚纪的名字。
“来来来!杆子!来玩一个游戏,我们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打电话给和自己玩的最好的或者是自己最想打电话给的一个异性,问她,如果我三十岁还没有结婚,你也没有结婚,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方书才说。
“花里胡哨的!喊不喊喊熊哥?”我问。
大家看了看在地上睡着的徐亦榕,方书才说:“管他的,他怕是挂了。我们三个玩!”
“呃,这是什么游戏?来吧来吧?”习俊凯说。
“石头剪刀布!”我们三个人喊。
习俊凯看见自己输了,就吵起来:“方书才,赖皮,你后出!”
“不要罗逼嗦,赶紧打电话给小姑娘!哈哈哈!”方书才笑了起来。
我也幸灾乐祸笑着说:“愿赌服输哦!基友!”
习俊凯捂住脸苦笑,然后拿起手机:“等我想想打给谁……”
我们看着他拨通电话,点开免提,电话那边传来舒畅的声音:“喂!阿凯,什么事吗?”
“呃,那个,我们玩大冒险输了,就是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习俊凯脸红起来。
“你说嘛~”
习俊凯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如果方书才三十岁还没有结婚……”
方书才抹了习俊凯一把头说:“傻逼,说你的名字啊。你说我,人家知道我是谁?”
“就是如果我三十岁没有结婚,你也没有对象没有结婚,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习俊凯小心翼翼地说。
舒畅那边安静了一下,居然认真回答:“我觉得要是到那个时候真的那样的话,我觉得可以吧。”
“哦吼吼!”我和方书才叫了起来。
习俊凯脸红了,赶紧说:“好的,那挂了,改天再聊。拜拜!”
“哈哈哈哈!来来来,继续!”方书才喊着。
“石头剪刀布!”
“卧槽,我输了!”我说。
“赶紧,基友,要打给哪一个?”习俊凯也忽然兴奋起来。
我的脸也红了起来,我想可以打给哪一个,万言诺,吴梦娇,还是秋亚纪,又或者是大学玩的好的姐妹们。
我和万言诺之间我自认为一直都是纯洁的友情,我不敢玷污。
吴梦娇,她,我……。
秋亚纪,她人挺好的,也挺可爱的,但是她有张佳楠,而且我对她也从来没有过那种意思。
“打给老秋嘛!你看看你做梦都念几遍人家的名字!”方书才说。
“你放屁。”我掏出手机,找到吴梦娇,拨了过去,打开免提。
“喂!许子豪!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
“呃,阿娇,我们玩大冒险输了,我打电话给你,问你个事。”我有些忐忑。
“好,你说!”
“就是,如果三十岁的时候我还没有结婚,你也没有对象,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我说的时候心跳加速了。
“歪!你没有对象关我什么事,我跟你讲,我以后要去当尼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哈哈哈。”吴梦娇说的时候满嘴小孩子气。
“哈哈哈哈!”方书才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你?我劝你善良一点。”我捂住脸苦笑着。
“善良?你劝我善良?你许子豪有没有对我善良一点。打篮球帽我的时候,我喜欢你的时候……”
“够了……”我心里难受起来。
“哎!对了,我找到一个男朋友了。”
“那我以后打电话给你怕不好了吧!”
“怕什么,我俩清清白白的,再说你又不是打不过他。”
“哈哈哈。”
“你还差我一台酒哦,哪天我两一起出去喝,不醉不归!”吴梦娇爽朗的笑着。
“就我俩?还不醉不归?”
“是啊。”
“你怕不怕我喝多了对你做什么不好的呢?”
“你竟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怕什么?”
“哈哈哈。唉,那先这样吧!拜拜了。”
“好。”
方书才和习俊凯看了我一眼,然后赶紧无缝衔接:“石头剪刀布!”
方书才输了。
“咦!我输了。”
“你要打给玉儿?”
“打给她搓?你刚才不敢打给老秋,我帮你打!哈哈哈!”方书才像一个疯子一样说。
“尼玛!疯子!你不是喜欢玉……”我还没说完,方书才电话就打通了。
“喂!方书才!干嘛?”电话里传来秋亚纪的声音。
“么么,老秋,怎么了呀?听起来心情不好?”方书才说。
“爷分手了!”秋亚纪说。
“卧槽!?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真的。”
“呃!”我倒吸一口气,心情复杂。
“我听见许子豪和习俊凯也在你旁边?”秋亚纪说。
“是啊。两个憨批么!”方书才说。
习俊凯抡起袖子说:“我怕给你打了和熊一起睡着!”
秋亚纪说:“方书才,你们有什么事吗?赶紧说,我心情不好!”
“呃,没有没有。拜拜。”方书才说完就挂了。
方书才没有问,但是我和习俊凯也没有说他玩不起,不过明明秋亚纪分手,方书才那小子乐到不行。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已经十点半了。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2019年那个夏天,秋亚纪一个电话打过来。
“喂!子豪。我和张佳楠分手了。”
“我知道了,刚才你和方书才说的时候我在听。”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微弱的灯光让人也不是很有精神,几只夏虫围绕着电灯起舞。
“唉!八百多天。”秋亚纪感慨。
“你居然感慨天数,而不是哪个人。你们怎么就分手了啊?”我问。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两个。”
“卧槽。”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是我们两个那天晚上吃东西,被张佳楠的一个朋友看见了。”
“这么巧?”
“然后他朋友就告诉张佳楠,张佳楠就约我出来谈,因为我和他也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之前我也和你说过我们之间有好多矛盾,我也不想和他继续下去,我俩在就富华城市广场见面,真的太戏剧性了,就像是言情小说里面一样。”
“你们谁提的啊?”我问。
“我。我们分了以后就一个人各走一边,真的太戏剧性了。”
“你还好吗?”我问。
“我没事,当时张佳楠也说了,他不会主动跟我提分手,但是如果我提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唉,其实分手的时候他也说了,我这个人不适合谈恋爱,只适合结婚。而他在我的感觉里却恰恰相反,他这个人不适合结婚,只适合谈恋爱。”
“唉!我能说什么,那你觉得,你和他分手了是应该庆幸是一种解脱呢,还是觉得是一种失去一种遗憾?”
“都有吧。毕竟,暂且不说他这个人怎么样,但他也是我的青春,是我最美好的高中时代……哦,对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去找他了,他对你敌意挺大的,你们两个的关系应该会就此决裂吧。”
“唉。那事我是不太想和你女生说,其实我和他早就在那一天晚上就决裂了吧,就是我们被赵洪宇堵到的时候。那时我们确实想打赵洪宇,但是不知道我们里面谁把我们卖了,我们就被堵到,那晚也是九死一生啊!”
“唉,你们啊!”
“你…你怨我吗?”
“什么?”
“你怪我把你们搞分手了吗?”
“子豪,别这么说,我和他迟早都有一个了断,你不是也说了吗?这种感情越拖越糜烂。”
“呼!好吧。”
“好了,别想太多,赶紧睡吧,我没事的。”
“嗯!晚安。”
“嗯。”
挂了电话我迟迟睡不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毛雨辰,张佳楠,秋亚纪……
我觉得人生的憾事无非就是家庭父母,还有感情伴侣……
我看着窗外的黑夜,不知道是凌晨几点了才睡去……
梦里我仿佛看见了我们曾经放飞的孔明灯……
它们一个接着一个……
坠落……
离我们第二场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我们打成52:52平,高效的王林包揽了球队三分之一的得分。
他运着球自恋的碎碎念:“我打的这么好,你们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王哥。我可是得分小天才。”
大家都喘起了粗气,累的不行。王林运着运着球,仿佛被什么绊倒一样突然摔倒。
王林发出“哎呀”的一声,大家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篮球也滚出了界。
徐亦榕一把拉起他说:“王哥,没事吧?”
王林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看着在旁边捧腹大笑的段奇瑞,也不好意思笑起来:“今天不用叫王哥,叫小王就行了,嘿嘿嘿。”
上一秒得分小天才,下一秒摔个四脚朝天,也就只有王林了。
今天的对手看一身行头就知道不能轻敌,他们个个阿迪耐克穿着,护膝冰袖都齐全。
在大战四节还和我们不分高下,所以在对方拿到球权的时候我们也全神贯注准备防守。
对面分位三分线外45°打板,篮球刚劲有力弹入篮筐,比方来到55:52,我运着球,一边观察者球场上九个人的走动一边思考如何进攻,我看见王林从底线跑出去到三分线外,我就声东击西,击地传球给王林,王林手起刀落,三分命中。
55:55平。
对面控球后卫发起进攻,徐亦榕一直贴身防守,硬生生把球断了。徐亦榕由于腰伤,下快攻非常慢,对面的防守者也穷追不舍,他一边运球一边看看我。
我跟着他一起跑向前场,我喊道:“熊!抛!”
只见徐亦榕抛起篮球,篮球打在篮板上,我跳起来单手接着球,空中接力抛投打进。
55:57,我们领先两分。
我和徐亦榕击掌庆祝。
对面发起进攻,用了一个复杂的挡拆战术,造了习俊凯打手犯规,然后登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57:57平。
比赛还有最后16秒。
我看着大家说:“我可不想打加时赛,我来绝杀吧!”
“是啦!动起来!”徐亦榕喊。
我运着球从后场出发,一看架势就是要一条龙杀进去绝杀的,我胯下左右手交替运球,然后一个大幅度crossover晃开防守的人,起跳,上篮。
正当我以为球要进时,一个庞大的躯体进入我的眼帘,一只大手把篮球直接拍开,我被连人带球帽翻在地上。
篮球向后场滚去,习俊凯一把护住篮板球,运了一下,旱地拔葱,抵着刚才帽我的人,果冻上篮,防守者被撞翻在地,篮球应声而入。
57:59。
最后4秒,对面赶紧叫了暂停,习俊凯把我拉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对面说:“你敢帽我兄弟,我把你隔扣倒地!”
“谢谢基友!”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腰。
“哎呀,我俩还说这些!”习俊凯说。
“最后4秒,加油加油,防好我们就赢了。”我说。
“好。”
对面暂停结束,中场发球,对面中锋拿球,其他四个人开始跑位,中锋把球甩出去,一个小个子球员接到球,一个转身甩开何凡,后仰,抛投,篮球打板而入,蜂鸣器响了起来。
裁判示意,进球有效,59:59平。
我们不得不打五分钟的加时赛。
我和王林弯着腰杵着膝盖相互看着,王林对我说:“子豪,你看,我们小时候看篮球,什么绝杀球,什么2+1,什么加时赛,什么五个位置,我们从未经历过,但却如此渴望,现在我们想经历的东西,我们都一一将要经历了,应该值得开心才对。”
我额头上都是汗,鬓角的头发也湿透了,笑着说:“是啊,我们和篮球的故事,真的很美,享受我们的加时赛。加油。”
可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最后几秒领先两分的优势被对方强行逆天改命,我们也士气低落。最后无奈8分输给对方,赢来这个赛季首败。
比赛结束后大家都垂头丧气,王林和方书才都说:“尽力了~尽力了~”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尽力就行。”
那一刻,我居然主动过去找对手握手,这是我第一次给胜利的对手送上祝福。
球场上的人走动着,来的来去的去,围在球场边的一层人墙渐渐散去。一个女生跑进体育馆,高喊着:“毛雨辰!毛雨辰!”
大家转过身去看,是杨沫。
杨沫向我跑来:“许子豪!毛雨辰呢?”
“哎!沫姐,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来找毛雨辰,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你们有没有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反正我就是觉得出事了。”杨沫气喘吁吁地说。
“他不在宜东了。”我说。
“他家公司出事了,他爸爸一直下落不明,他找遍了宜东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爸,可能是出去外边了。”王林低着头说。
杨沫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他怎么不和我说啊!”
“可能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吧,现在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他,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王林说。
大家收拾一下东西,来到体育馆的田径场上,杨沫也把情绪稳定下来。大家一排的在400米跑道上走着,夕阳的余晖被体育馆侧边的顶棚挡住了一部分,那些橙色的光晕透过缝隙,撒向跑道一边。
我想毛雨辰肯定也想和杨沫当场告别,毕竟不想让林娅可一样的遗憾再一次出现。
“要不我再打个电话给毛雨辰?”我说。
“试试?”陈俊源说。
杨沫也恢复平静说:“我之前打,一直在关机。”
我打了三个电话过去,毛雨辰用一个广东的号码打了过来。
“喂!子豪。”
“喂。雨辰,你个混蛋!怎么不和杨沫说一声就走了!我也想给你一拳。她现在就在我身边!”我说。
毛雨辰苦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子豪,我没有能好好的对杨沫,之前我打你那一拳,下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替杨沫还给我吧。”
“你有没有找到你爸?”我问。
“找到了,找到了。我向他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那里打听到他跑去广东。”毛雨辰说。
“那就好,那你现在在广东?”
“是啊,没办法,我爸一天到晚就是借酒消愁,仿佛活在了过去,我也想让他振作起来。我得陪他度过这段时间,等着差不多了,我再回我的学校。”毛雨辰说。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醉醺醺地中年男子的声音:“你日日不学无术,乜都做唔好,你靠唔到我一世,我廿岁嗰阵已经畀人刮目相看喇,你呢,你重喺度做你青天白日梦,而家我咩都冇,你睇下嗰啲人,佢哋就唔识我,我有钱我系佢哋。嘅爷,我冇钱我咩都唔系啦,你知唔知我曾经有多辉煌呀,你可以僆有为畀人对你都刮目相看呀?”
说着说着,又听见了那个中年男子呕吐的声音。
毛雨辰说:“什么叫做什么都没有,那你还有我啊。我可以陪你东山再起啊!”
杨沫接过电话:“雨辰!我是杨沫。其实…我知道你放不下林娅可,我知道你只是出于我曾经对你好,而你无法补偿我才和我在一起……”
“杨沫,对不起……”
“其实我对你的好是心甘情愿,不需要你偿还,当时我知道你回头重新选择我的时候我激动坏了,觉得自己赢了,可是后来想想,当初我和林娅可同时让你选择时,你选了丫丫,那时候我便知道,其实我一开始就输了。我们就这样吧,但你千万不要觉得我是因为你们家发生这种事情我想要逃了,我只是觉得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如若有天你想起对我的亏欠,请别回头也别自责,不用还了,我不需要,你也还不起,傻瓜,不论怎样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生活,我祝你岁岁平安,事事顺利,谢谢你这几年给我的快乐。”
毛雨辰那边我估计已经泣不成声,只是颤抖着声音说:“好。”
大家都对着手机说:“雨辰,照顾好自己!我们一直都在!”
落日的余晖照在杨沫的侧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的微信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我拿起来一看,是张佳楠。他发信息给我说:
明天下午六点半!观厅巷见!单挑啊。
看见信息的我一惊,仿佛听见身后有人叫我,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但林娅可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总觉得我们变得不一样了。好像当时的心比天高,不知所谓,都不见了,我们当时走的路,约定的话,也都没有再提起。孤独是人生常态我知道。倘若再也见不到,你们要好,要大步向前,要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