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于小姐之所以给那些街坊邻居污蔑成‘金发小鬼’,不光是因了她那一头与众不同的‘金发’……”何华一冷笑,“更是因了,她是‘凭空冒出’的……”
依当年的大夫所说:那于夫人所怀不过一男胎尔。产婆亦云:于夫人生完那一男胎后,她们才发现,于夫人的腹中,竟还有一胎!给于夫人安胎的大夫是应天府的“妙手”,那日的几个产婆亦不知给应天府多少夫人接生过,绝不会连有几胎也搞不清!
且照一产婆言,正因为那于小姐是个不祥的“金发小鬼”,所以才会导致于夫人生产时“久产不下”,甚至“难产血崩”!
“难产血崩?”何华一听心下一跳,“竟如此凶险?”那也无怪这于小姐出生后街坊邻居会那般辱骂她了!
腾蛇点了点头:“是!听说于夫人是受了惊吓才骤然生产的,所以才会久产不下,甚至难产血崩!可……”腾蛇这一顿令何华一奇:
“可是什么?莫非,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内情?”
腾蛇又点了点头:“是!属下深入调查后,有一产婆说,于夫人久产不下的,本为于家大公子,大公子出生后,于夫人陡然血崩昏厥,险些命丧黄泉,是一道金光闪过,落入于夫人腹中后,于夫人的血才止住,化险为夷!之后,那产婆才发现,于夫人的腹中还有一胎,正是于小姐!”
何华听完哑然失笑:这听上去倒像是什么光怪陆离的传说,正如三国时吴夫人梦月入怀生孙策,梦日入怀生孙权一类的传奇,不过是为历史上的英雄豪杰们的身世增添几分“戏剧性”的色彩罢了!可这于小姐不过一位姑娘,于家人又何必收买一产婆替她编造出这等异象谶言?莫不是要让她长大后嫁入“帝王家”?何华一笑:“罢了!这鬼神乱力之说,不足为信!不过那‘金发’……”言至此,何华行至那扇屏风后,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
那外套,正是今夜早先在月台上,何华借给于无瑕遮风御寒的那一件;亦为何华在舞厅中,发现有什么东西黏在了领口上的那一件!
此时此刻,何华又一手把它拿在手中,又一手从领口上轻抚过——可之前那有些发黏的胶状液体似乎早已凝固了,还有一小片薄薄的块状物体,微微给指甲一拨,就窸窸窣窣地散落下去!
何华蹲下身用指腹黏起一小片碎屑,放在鼻尖嗅了嗅,似乎还有一丝残余的发油香,却是在那发油香中,仿佛还掺杂了别的什么气味?
“少主,怎么了?”见自家少主这举动,腾蛇不免好奇与不解。
何华小心向他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别动!”旋即亦小心将那散落在地上的碎屑黏起包入一块白绢內,又将那包好的白绢并那外套一同交到腾蛇手中:
“腾蛇,你去,好好查一查这白绢与外套领口残留之物,是不是染发膏?”
“染发膏?”腾蛇一愣,随之顺理成章联系上了方才的话题,“少主的意思,这是于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