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留了十几日,村里那十户人家也快修缮完成,村里人也开始逐渐回归从前那耕田种地的生活。
虽然时日不多,三少可是相当的接地气啊,他们这几天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被改造了。
花衣裳,大布鞋,薄棉裤,成了他们三的标配。
眼下,他们正在各自忙着。
佟少在研究村民们摘回来的草药,澜少在教小孩们认字,李轩在河边和妇女们洗衣服。
他们都过了一回简单又随心所欲的日子。
阿碧端来了热茶,打断了澜少这短暂的小课堂。
“澜少爷,您喝喝茶润润嗓子。”
他看了一眼茶杯的杯底,里面还有些残渣。
由于不好意思拒绝,澜少打发她让她先走了。
墙的那头传来口哨声,听起来充满了戏虐。
“恭喜恭喜啊~”说完,佟少还偷笑了几声。
澜少不耐烦的说道:“你笑个屁!有那么好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笑!”
越说佟少他越来劲,笑的更是大声了,气的澜少翻墙过去踹他。
“姓佟的你少阴阳怪气!”
“我怎么就阴阳怪气了?这妹妹对你有意思,我恭喜一下你咋了~”
这番话从他嘴里吐出来活像个正在掐醋的小女友。
澜少撇了他一眼,说道:“这小丫头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是啊,这几天又是给我送水果又是帮我洗衣服的,眼看我不搭理她,她就去找你了。”
“姓佟的你什么意思?合着是你不要的才轮到我?”
佟少一点也不谦虚的说道:“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澜少从柴火堆里抽出了竹棍,撵着佟少满村子里跑,边跑还边喊,“张情风!张情风!隔壁小澜子要杀人了!快救我!”
月白好奇的瞅了瞅,情风把她的头按了回来。
“昨天晚上让你吃了一颗糖,现在给我罚写十篇糖字。”
“不就吃了一颗糖吗?张情风你也太坏了!”
“加十篇,就写我不该顶嘴吧。”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在说话就是要写三十篇了。
过了一会。
“那个…”她推了推情风。
“干嘛?”
“我不会用这个铁做的笔,能给我换一只吗?”
“铅笔?”
“毛笔。”
??????
情风心里疑惑,一个不会用钢笔的人竟然会用毛笔,废了挺大力气才在村里找到了一个较小的砚台和一支不太好的毛笔。
他准备看月白出丑,坐在一旁等待着好戏开场。
月白沾取墨汁,在纸上书写,却出乎情风意料。
她的字笔力劲挺,气韵生动。
也是出于好奇,他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傻姑娘被我捡到了?”
月白谈了一口气,回答道:“我没姓,我是谁家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哥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眼里有些失落。
接着情风又说:“没姓,既然你做了我的仆人,索性就跟我姓吧。”
她抬头看着情风,妖界有个随夫姓冠夫姓的习俗,一般只有男妖看上了哪个女妖并且私定终生了才敢说这话,要不会被当成色鬼暴打一顿的。
月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痴痴地看着情风的双眼,她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清澈,多看一会整个人都会深深的陷进去。
“傻丫头,怎…怎么了…?”此时的情风毫不知情的惹下了一件桃花债,回味他说的话,他突然转过弯来,觉得有些不对。
古代女子将就三从四德,宋代及以后出嫁要随夫姓,女人要在名字里冠进丈夫的姓。
他看着月白的眼神,毫无疑问的,他猜到了月白一定是想偏了。
“那个…”不知怎么解释。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月白问道。
她一脸认真,看上去是那么的童叟无欺,纯真可爱。
情风有点不忍心说什么了,敲了敲她的护理小脑袋,说了句“看你表现。”
这句话相当于没有答案,她竟看着情风傻傻的笑着,还在点头,她自信满满,活力充沛。
“我会努力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笑占据了情风整个心。
她毫不知道自己撩动了一个人的心弦,开始埋头写起字来。
她时而乖巧时而蠢萌,时而安静又时而吵闹,连聪明这种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技能她都时有时无。
她旁边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是怎么会欣赏她的。
除了有些熟悉,果然喜欢这东西从来都不需要缘由的。
——
又过了几天,他们收拾好了来时的行李,准备离开与君村了。
这半个多月大家在一起相处的很融洽,让这些大少爷和军官们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坐回了车上,小张不舍的拥抱着老两口。
狗娃那几个小孩抱着小欧的大腿嚷着不让他们走。
“舍不得?”情风问月白。
她点了点头,不敢看窗外。
“人生就是这样有悲有喜有聚有散。”
“学会释怀才能迎接新的未来。”
她又点了点头。
车子开出村外,大家在身后道别,她才敢拉开窗帘,远远的看一眼大家模糊的身影。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们回到上海也要开始准备舞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