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闲德宫中,已渐入冬,草木凋零,丝丝寒风透凉入骨。赵香香身披金色大氅,在窗纸透入的阳光照色下,泛着隐隐金色的光芒。她坐在暖阁中,手持精致的炭炉,指间配带着玉雕镶金戒指,目光高傲,彰显着主人的威仪。
楚京云步入阁内,他身着天蓝色绸缎长衫,头带发冠之中镶嵌着白色宝玉,淡雅高贵,美若天人。
“我儿,你来了啊。”赵香香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丝丝细文偷偷爬上她的眼角,展现着岁月在这位高贵的妇人身上留下的风霜。
“母妃,你近日里可好?”楚京云唇边勾勒出恬静的笑意。
“孩儿今日有要事与母妃商议!”楚京云收敛笑意正色道。
“我儿有事啊!”赵香香见儿子如此一本正经,淡笑着禀退了下人。
“我得一消息,说外公的府邸有事发生!但孩儿还猜不出究竟是何事。特来禀告母妃。”楚京云睁着他美若丹凤的眼眸说道。
“哦!”赵香香一扫刚刚淡然的神色,转而面目有些阴沉的说道。
赵香香内心里想到了赵府的府兵之事,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兄长赵金生能如此胆大妄为,养府兵之人数会超越守护皇城的禁军。赵香香想,身为三朝元老的赵龙将军即便是养些府兵,也不足为患。
“云儿莫急,我这就派人到你外公府邸去问问情况。”赵香香并未过分焦急,思索了片刻答道。
“好,母妃,孩儿等您的消息。”楚京云应道。
赵香香即刻派出亲信前往赵府。
楚京云留在宫中陪着赵香香用过午膳后才回到自己的俊涂府。
讯机营中,敖松收到了秋英的传信后,激动万分,他没有想到,在他有生之年,竟能逮到机会,可以亲手灭了赵氏一族。为已故皇后钟情报仇。
敖松深陷回忆之中。当年的敖松,一丁点也不相信皇后钟情是死于疾病。以他当时混迹江湖的阅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皇后钟情的死,决非是因病痛,一定是有心之人的加害。
遥想当年,敖松能得到讯机营营主的官位,那真的是仰仗着皇后钟情的恩德。敖松救过钟情的性命,钟情也真的是位感念恩情的主子,她思及敖松的救命之恩,几次三番向皇帝楚篱求赏,并为敖松谋得了讯机营的官位。
敖松也曾是位少年英杰,亦曾在那青葱的岁月里,对貌美的钟情有着超过于臣下与主上的感情。只不过他将这感情深埋于心中,尘封起来。
敖松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迅速调集人手,即刻派出了精明强干之辈,身着便服前往襄城东南西北四处高山之地,暗中查探。
夜幕降临时分,已是大有收获,这收获之中亦是少不了彭度营的暗中帮衬。
敖松也算是不负王京京的期许,赵龙私养府兵的详细证据已然是掌握的清清楚楚。
次日青晨,敖松身着朝服前往皇帝楚篱身居的景阳宫中,详细报告了所查出的一切细节与证据。赵龙私养府兵为数之众骇人听闻,他这意图谋逆的罪命算是坐实了。
楚篱命敖松即刻送信距襄城最近的江城守军,要大军星夜兼程,赶往襄城,以防可能会发生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