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小九的本事让人惊叹,居然有邻村的村民过来找小九,希望小九去帮忙处理一些邪事,小九见有人来找自已办事,显得很高兴,拉着小八就要过去,小八无奈的摇头,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往昆仑和师父师兄们汇合最重要。可是小九指了指小八又指了指自已:“你用天眼看,咱们是不是身上都有一些浅浅的光?”
小八于是打开天眼看了看,还真就有光呢。
其实邻村离这里不远,站在山顶就能看到邻村,但走路却要走很久,他们需得绕着山走,从山脚往山上绕,顺着像蛇一个盘旋的山路一直走,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绕到邻村。
事情的起因跟一个梦有关系,这个叫王原的男人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正是待嫁的年龄,村里村外提亲的人几乎都快把他家的门槛踏破了,但他总是乐呵呵的,表示拒绝,他想呀,自已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又生的如花似玉,若是找一个寻常人家的庄稼汉子,岂不苦了女儿,他要找呀,就要给女儿找一个读书人,至少得是秀才,能读书的人,家境总归是殷实的吧。而且读书人一般也不会像庄稼汉子那般粗鲁。
媒婆知道他的心思,相看了他的女儿,说是平安城中有一户人家,家境不错,原先也是这一带的人,儿子正好是秀才,父亲早亡,只有一位母亲,家里有一个碾坊,还有十多亩土地,嫁过去呀,肯定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王原于是给媒婆包了一两银子的谢礼,让她把这事好好办办,媒婆收了钱,与那边联系了,说是中秋的时候回来相看相看。
王原想着既然是这样,那以后就不让女儿出门了,他挖了些泥,将家里院子垒得高高的,就只让女儿在院里透透气。
在三个月前,女儿告诉自已的母亲,说是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让她去找他,她没有说话,那男的就不见了。母亲想:大约是女儿年岁大了,思春了吧。
前些天,媒婆又来村里,于是就顺道去看了看这家的女儿,结果大吃一惊,才几两个月不见,这娇花般的女子咋就变成这样,头发枯黄如稻草,脸色黯淡的如同几天没睡一样。她把女子的母亲拉到一边:“我说王原他媳妇呀,你家闺女这是咋的啦?怎么才两个月不见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俩人把那女儿拉到身边细细问了,那女儿说:“爹不让出门,我就天天在家纺线,有时候累了就到院里坐坐,没有什么事呀!”
“那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媒婆又问她。
“做梦算不算怪事哩?”那女儿搓着手说:“我老是做梦,梦见有一个男的叫我跟他走,我以前还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昨天晚上梦到他的脸了。”那女儿喝了一口水又说道:“梦里他非要拖我走,我不跟他走,他就硬拖我。我这几晚大慨就是做梦了,没睡好觉才这样子的。”
媒婆是个见多识广的,她把王原的媳妇拉到一边说道:“我看这事是撞邪了,你快叫你家那口子去找个看事的先生吧,久了这孩子恐怕性命不保。”
王原那两天正好不在家里,他的媳妇晚上就去陪着姑娘睡,第一天晚上见姑娘又做梦了,于是呼过去一巴掌,姑娘清醒过来,她抱着母亲说:“还好娘把我给呼醒了,不然我还在梦里被人纠缠呢。”
母女俩一时都没有了睡意,直到鸡叫才又睡了一会儿,早晨起来,王原的媳妇发现女儿的被子上有一滩水迹,想想昨天没有下雨呢,觉得奇怪,就留了一个心眼。
第二天,母女俩换了一间房睡,早起后,床上又有一滩水迹。女儿告诉王原的媳妇,在梦中,那男人说三天后叫我去找他。王原的媳妇听到这话吓得不轻,幸好王原回来了。她连忙把这事告诉王原,王原连水都没顾上喝就来请小九了,他说:“幸好在路上听说了姑娘捉鬼的本事,要不然还不知道去哪里找高人救女儿呢。”
小九当天就住在王原家里,王原杀了一只鸡招待客人,吃过饭后,小九被安排跟王家小姐一起睡,但小九却说不用了,自已有一门功法,可以隐去身形。
半夜里,一阵冷风透过窗吹进来,屋子里的气温一下子很低,小九打了一个寒颤后,就发现王姑娘的床边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这男人皮肤白如面粉,嘴唇红如樱桃,双眼肿如鱼泡,他的脚踮着,飘到王家姑娘的床的正上方,动作迟缓的低下头,王家姑娘的表情一变,看样子像是进入可怕的梦中,这时男人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他的嘴巴张开着,一滩水至他的嘴角滴下来,正好落在王姑娘的铺盖上。
“恶鬼,还不住手,本姑娘现在就收了你!”小九说罢,食指和中指转着圈,指挥着一张符箓向那鬼砸去,那鬼吃了一惊,抬起头狠狠的看了小九一眼就往外跑,小八早已经在门口守着了,那鬼被门外小八挥出一掌打飞在屋中,一声怪叫,就被小九抓在手中,随手封印在桌上的一只茶壶里。
王原两口子听到动静跑过来,小九朝俩人挥手,都安心去睡吧,鬼已经被封印了。
早晨王原两口子做了包子招待小九和小八,小九正吃着包子呢,就见王原的女儿走过来把爹娘都叫出去,她们三人一阵商量,王原气怵怵的走过来:“没想到我王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们这两个骗子,不是说把鬼封印了吗?我女儿说快鸡叫那会,那鬼在她的梦中恶狠狠的对她说:“你居然找了帮手?没用的,你死定了。””
小九把茶壶拿过来:“在这里面封印着呢!”她把茶壶拿起来一看,这才发现茶壶底竟然有一个裂口,她不好意思的对王原说:“王大叔,看来鬼从茶壶底下的裂缝跑了。”
王原把茶壶拿起来,看了看那条缝,缝里流出一些黏乎乎的腥臭的液体,他皱了皱眉指着自已的女儿说:“我姑且信你们一次,如果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你俩赔葬!”
吃过早饭,小八和小九都在闭目养神,直到一阵如泣如诉的唢呐声音把俩人吵醒,一听这音就知道是送葬的队伍,小八问王原:“王大哥,村里死人了吗?”
王原摇头:“没有,应当是别的村的。”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王原媳妇的呼叫声,三人走出来一看,王姑娘正推开王原媳妇往外走呢,小九踩着轻功,一下子飞到王姑娘的跟前,拿出一张定身符,贴在王姑娘的额头上。
祭出一个旱天雷朝着某处虚无打出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门外正在抬着的棺材绳子突然断了一根,棺材里流出绿色的液体,几个抬棺人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呢,又一声旱天雷打在那棺材上,把棺材烧出了火花。
为棺材作法的那个主事人,站出来,向着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拜了拜:“不知是哪位道友在作法?还请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再闹了。”
主事的人只觉一阵清风刮过,一个女子的身形半隐半现的从棺材缝里飘出来,不见了。他命人将绳子重新绑上,带着一队人吹吹打打的离开了。
小九将王姑娘的魂重新打回王姑娘的体内,这才揭开了她额上的定身符,王姑娘在那一瞬间又变得光彩照人,美目灵动。她拉住王原两口子的手甜甜的叫了一声:“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呀!”
这时所有事情的迷底才揭开:“原来那鬼是跳水鬼,打捞的时候,眼睛正好看到偷偷跑出去的王姑娘,于是就有了抓她当替身的想法,但他刚死,鬼力不济,于是只能于王姑娘的梦中,一点一点将王姑娘的魂给抓走,本来快要成功的,谁知王姑娘命里不该死,碰上小九和小八,于是被救了回来。”
王姑娘说:“女儿的魂魄一半都在河中,以为死定了呢,多亏了二位仙道相救。”
王原和媳妇心里一阵后怕,差点就失去了自已的女儿,幸好女儿没事,不然两夫妻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他们把小九和小八强留在村子里,好一番招待,才放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