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小九叫道。“你没事吧?”小九突然问小八,她以前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小八揉了揉脑袋,倒底之前的一生是梦呢?还是现在正在梦中?如同老夫老妻一样,小八拉住小九的手:“我没事,能有什么事呢?”
年轻的面庞,像是在告诉他们什么都没有变,好像什么又都变了。
那驭兽的女子,此刻已经走远,她在一堆动物的包裹下,如同一个活动的怪物,往远方的地平线移动,所过之处,黑暗消散,光明降临。
耳边传来一丝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似乎让小八的神色有异,可当他细听时,却又什么都没有,动物所过之处,如同万马奔腾,或许早已将将声音掩盖。
那天之后, 如同形成某种默契,俩人都闭口不提梦中之事,但小九确实与往常不同了,她变得正常,而又古怪。
路过一处荒屋时,小九突然停下不走了,小八看着她:“怎么累了吗?”
小九摇了摇头:“你前些天不是给了我一些符箓吗?我想试一试。”
说完小九将手中的符箓往院坝里一扔,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坝里,出现一个虚虚淡淡的人影,此刻正是傍晚,但这里因是背山而建的房子,所以走过时凉丝丝的,小八虽觉得冷,但并没有感觉出强大的鬼气,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小九的符箓这么一甩,还就真看到一个七窍流血,头发花白凌乱的老鬼,这鬼上红下黑,正发出哇哇的怪叫。
天气炎热,村民们大多结了伴准备趁凉爽去地里,一见这阵式,吓得一激灵,有那大胆的叫道:“这不是江老三的娘吗?饮药死了好几年了,没想到还在这房里呆着呢?”
“难怪我每次走到她家院坝总觉得心里发毛。”
“我也是每次走到这里,总觉得背后有东西盯着我看,原来是这个老鬼。”
“我上回走这里看到的一团黑影原来是她呀。”有人指着江家院坝旁边的路口:“看这里埋着一个大碗,就是我上回埋的,这老东西,死 了不去投胎,白白霍霍掉我一个完好的大碗,十个钱呢。”在他所指的地方,还真就倒扣着埋着一只陶碗。泥色的,不细看还看不出。
大家这一看,发觉倒扣的碗不止一只,零零散散的埋着好几只呢,于是叫道:“哟,这里至少有十只。”
“两位仙道,你们把她收了吧,不能让她再吓人了。”有人提议道。
“就是就是,还是把这老鬼收了吧。不然咱这村子没好日子过了。”大家都附和道。
"这简单!"小九说完拿出一张符,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后那符自燃,空间被撕出一个核桃大小的洞,洞中可见火光,众人都屏气凝神,想看这稀奇,可是眼睛像是被眼屎糊住,只可见一团火光。就听小九喊:“鬼门开,小鬼进!”那老鬼被吸了进去,只余下一声长而细的鬼叫声。
一村人都啧啧称奇,想了想又突然觉得害怕,于是大家今天都不准备去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