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两兄妹的家,趁着天色还早,东方在屋里四处转了转,当来到厨房后,他问:“你们每晚都能听到死者在厨房里喝水的声音吗?”
何雅湖点头答:“是的,每天半夜都会听到从水缸里舀水时,水瓢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东方一边在水缸周围查看,一边说:“听你说话,读过几年书吧?”
何雅湖说:“爹娘都在世时,也曾送我进学堂,后来我娘死后,爹续娶我就没有再去私塾了。”
“嗯。”东方点头说:“死者如果一直不肯走,那就是还有心愿未了,我刚刚在这里找了一圈,发现这水缸的后面有一只木匣子,于是帮你们拿出来了。你去把你妹妹叫来,当着你们兄妹一起撬开看看吧。”
何雅湖和何蝴蝶都到了厨房,东方用手徒手将匣子上的锁掰开,里面露出一盒白晃晃的银子,这些银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发出柔和的光茫。
兄妹俩人拿着银子看了一会,东方就把银子拿过来,他把银子放到堂屋的桌上,他说:“且先别动这银子,晚上看看再说吧。”
随着村里袅袅炊烟,渐渐的夕阳西下,屋里变得灰麻麻的,后来就全黑了,兄妹俩早早的收拾好,坐在床上。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今晚没有熄灯,伴随着屋外的几声狗叫,院门外又响起风吹动大门的啪啪声。
黑暗中,东方低沉着声音说:“来了。”
阴风伴着湿气从无崖的黑暗中钻进来,厨房里又传来水缸碰撞着水瓢舀水喝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尖利无比的㗒叫,堂屋的门被猛的撞开,一股腥风猛的灌进屋子,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牵着一个紧闭双眼的小男孩立在堂屋中央。
女人穿着一件红衣服,站在堂屋中央看着桌上的银子,僵硬的脖子四下转动着,鼻子似乎闻到生人的味道,突然她一下子飞进兄妹俩人睡觉的屋子。借着灯光,看见那女人两眼流血,两眼外凸,面色青黑,浑身的红衣是血水染出来的。
她低下头去看何雅湖,血水顺着她的眼滴到何雅湖的脸上,何雅湖冷得一颤,想喊又不敢喊,心里默默的叫着大师,不自主的抖如筛糠。
她又飞到何蝴蝶床前,当她看到何蝴蝶竟然笑起来,就看到她的手放在何蝴蝶的额头上,何蝴蝶梦呓了一声,显然女鬼进入了何蝴蝶的梦中。
直到这时东方才出手,他趁女鬼不注意,手中的拂尘带着符箓的金字,打向女鬼,女鬼吃痛,惨叫着飞出去。他一把抓住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小男孩,将小男孩收入瓷瓶中。
原来东方发现小男孩还没有死,只是灵魂离体了而已,怕自已贸然行动,女鬼会伤了小男孩的鬼魂,直到女鬼进入何蝴蝶的梦中,这才趁机偷袭。
这时何雅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一步并着三步跑到东方的背后:“刚才我差点没吓死。”说罢抹了一下脸,脸上的血被揉开了,红了一片。
门外突然传来 门被大力踹开的声音,接着东方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小关来了,他带着几个壮汉子,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出现。
“你怎么来了?”东方说:“快带着你的朋友闪一边,别妨碍我捉鬼。”
小关看着地上女鬼的虚影对东方说:“我也是为她来的,她勾走这位大哥家的孩子,若再找不到,怕小孩没命。”
东方把小瓷瓶丢给小关:“拿去,看看是不是这位大哥的孩子。”
瓶子被打开,一个紧闭双眼的小男孩出现在众人面前,王小银激动的大喊一声栓子,就要扑过去,小关一把将王小银拦住,将小孩的魂重新收进瓶子里。
“王大哥你身上的阳气重,现在栓子是阴魂,被你这阳气一霍霍,怕他魂残了,治好了也是傻子。”小关说。
王小银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乱动,直求小关救栓子。
东方在旁边冷笑:“他只会捉鬼,哪会救人呀。”
小关看着王小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救人我师兄东方更擅长。”
王小银一把给东方跪下,他说:“这位东方师兄,请一定救救我家栓子吧。”
“你起来!”东方说:“要救人就先把这女鬼的墓穴找出来再说。这小孩的身体应该是在这女鬼的墓穴附近。”
“我们找了她的墓穴,并没有找到栓子的身体。”小关说。
“找不到?”东方笑了:“问问这小姑娘这女鬼的墓穴在哪里?”
“不用问何蝴蝶,问我吧,我知道,现在我就带你们去。”何雅湖说。他记得爹曾经给这女人立过一个衣冠冢。
原来这女人是逃难过来的,据说因为路上遇到强盗撞伤了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疯颠,她的爹娘见何雅湖的爹何大没有媳妇,就把这女人留下来,只求给口饭吃。后来何雅湖的爹就娶了她,毕竟儿子越多越好。
谁知道这女人有一天疯病发作,跑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何大一番寻找,没有找到,只能作罢。人死后灵魂会短暂的恢复清明,她大约是想起女儿了,于是就找了过来,至于栓子,她是难产死的,那日的孝子饭让她误以为栓子也是她的孩子,于是将栓子带在身边。
幸好何大给她立的衣冠冢太小了,她是灵魂能住进去,但栓子进不去,于是肉身被她丢在衣冠冢附近,小关等人有找的即时,所以栓子的身体没有损坏,这才能把栓子救回来。
何蝴蝶与女鬼最后见一面,东方用佛法将女鬼超渡送走。